薄雾浓云的早晨,大红色的鸳鸯被子里,粗壮黝黑的胳膊,紧紧的抱着娇小软白的人儿,臂膀肌肉结实,小臂汗毛粗重,呼吸沉稳。
梁靖暄被公鸡打鸣声吵醒了,哼哼唧唧的,陆绥掀开眼皮轻拍他后背低哄,“还早,再睡一会儿,睡醒了我把鸡杀了,给你煲鸡汤喝!”
“好……”
梁靖暄在陆绥滚烫的胸膛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睡得餍足,他很喜欢被陆绥这么抱着,被征服和占有的对于他来说特别有安全感。
又睡了两个多小时,陆绥竖起耳朵,听到厨房有动静,轻轻的掰开梁靖暄的手和脚,坐起身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床。
宋惠子在灶前烧火,看到陆绥醒了,有点诧异,“怎么起这么早?才六点多,你昨天开卡车送了那么多趟的砖,再去睡会儿。”
“不用的,二婶,我来烧火吧!”宋惠子把火柴盒给他,扶着灶头站起来,“那行,我先把猪吃的煮上,再给你煮鸡蛋粉!”
“好!”
陆绥烧好火,提着两个大桶去后院的大水缸里把水灌的满满当当的,一桶一桶的倒进大锅,再盖上大锅盖,加大加粗柴火烧,不一会儿,大量的水汽顺着锅盖的边缘钻出去,雾蒙蒙的白色一团拢在房梁上方。
陆绥一刻也没停歇,提起斧头,把连着一个星期要用的柴都劈了,结实的背肌随着喘息起伏鼓动,汗珠从沟壑滚滚而落,初晨的阳光照上去给宽阔的脊背覆了一层性感油亮的光泽。
劈完柴,宋惠子鸡蛋粉也煮好了,粗粉煮了满满一大锅,油汪汪的鸡蛋煎了两大盘子,哨子炒了两个,一个辣子鸡,一个肉末。
陆绥大汗淋漓,打算吃了再去洗澡,“我二叔呢?”
宋惠子把拌好的鸡蛋粉递给他,“他去田里看秧苗了,今年的天老下雨,昨个又下了一场大暴雨,他一整晚没睡好,天不亮就去田里。”
陆绥想让宋惠子今年少种一点米,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家里也不缺钱,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二婶今年要不就少种一点米,玉米也是。你要是真的想种,你就别下地,我请人种。”
这是他能折中想到的办法,宋惠子往他碗里夹了一个煎蛋,
“我知道了,你们爷俩明里暗里的蛐蛐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五月份建房子,师傅工人一顿三餐,米菜少不了的,房子建好了,你二叔还说要办新房酒,那没有五六百斤米也是办不了的。”
陆绥想说粮仓里的米至少有两千多斤,话到嘴边又什么都没说,“你当家,我们听你的,但你不能下地!”
宋惠子把锅里的粗粉全捞了起来,分在两个青花瓷大碗里,左边卧了一个鸡蛋,右边的个卧了五个。
“我也没下过什么地,以前都是你二叔下的地,他要实在回不来了,他就给我寄钱,让我请人!还有要小暎帮着,我就只负责在家里煮茶饭。”
“那就行……”
陆绥心里很不是滋味,梁靖暄跟他说过她三伏天还去玉米地里拔草,一袋玉米扛不回来,就一筐一筐的背,从白天背到黑夜,伤着病根了,陆军才从工地上辞了回来。
“二婶,以后别那么苦了,我们家的日子好起来了。”
宋惠子鼻子酸涩,怕自已不小心露出窘态,赶紧背过身去掩饰,“不苦的,以前有你,现在有暄宝,一点也不苦……”
陆绥攥住筷子,什么都没说,把碗里的鸡蛋,全夹进了她的碗里。
“老公……”梁靖暄醒了。
“二婶,我吃好了,我去看暄宝……”陆绥放下碗就往房间走。宋惠子擦干眼泪了才敢转过身来,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鸡蛋,又哭又笑。
“这孩子……”
陆军骂骂咧咧的回来了,“谁把绳子栓我桂花树上了?!!”
宋惠子听到了装作没听到,提着煮好的猪食去猪圈喂猪。
“没人吭声?!!聋了哑了?!敢把绳子挂我桂花树上不敢吭声……”
房间里,梁靖暄迷迷瞪瞪的靠在陆绥肩膀上,“老公,我做了梦,梦到木木了,他说他很快就回来了~”
陆绥蹲着给他穿袜子,手僵住,“木熙良?”
梁靖暄揉了揉湿漉漉的小鹿眼,搂住他脖子,“嗯!就是木木,他在很多人的地方拉大提琴,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让我再等等,他很快就回来了~”
陆绥眼神兀的变得冰冷阴森,粗粝手掌再度攥住梁靖暄的脚腕,他的皮肉哪都白,好比蚌壳里敲出来的珍珠,“梁靖暄你他妈什么意思?不梦你男人我,梦别的男人!”
梁靖暄坐正身子,掰着手指说,“我们天天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我为什么还要梦到你?梦是让我们跟见不到的人在梦里见……就像我再也见不到外婆了……”
陆绥眼眸里的妒火一点点熄灭,抓着他粉白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揉捏,薄唇一张一阖,“老公,你是不是想说对不起?”梁靖暄瓮声瓮气的问。
“嗯……”不止这样,陆绥脑袋里全是戾气十足的想法,脸庞隐藏在光线昏暗房间,咬肌鼓动着,半明半暗间,“躺下去我给你穿裤子!”
“好~”
梁靖暄躺在大红色的鸳鸯被子上任由他摆弄,陆绥看着身下的人占有欲越来越强,他的心思卑劣,梁靖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想只能想他,梦也只能梦到他,除了外婆之外,谁也不可以梦到!
衣服裤子换好,梁靖暄搂上他的肩膀,“老公~我今天想吃辣鸡粉~”
陆绥刮了一下他鼻尖,调侃道:“馋鬼,你不是早就闻到了吗?”
梁靖暄撇撇嘴,“那我只是闻到了,我又不确定二婶做的是辣鸡粉,万一他做的是你喜欢吃的鸡蛋粉呢?”
陆绥单手抱起他,另一只手拿着换下来的兔子睡衣大步往外走,“都有,鸡蛋粉也有,辣鸡粉也有!”
“那我要吃两大碗,还要多多的鸡蛋……”
两人一出去,就撞上满脸阴霾的陆军,拿烟斗指着陆绥鼻子问,“桂花树上的那两根粗绳子是不是你绑的?”
陆绥嫌弃的推开他黑黢黢的烟斗,“是我绑的怎么了?”
“谁让你绑的?你不知道那桂花树是我命根子啊!”
陆军气的口水直飙,梁靖暄捂着脸,陆绥猛的后退两步,“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完……”
“我不听,砍脑壳的……赶紧把绳子给我解了!你要不解,我我……”陆军想用烟斗打他,又怕把自已的宝贝烟斗打断,到处找扫帚。
“二叔……二叔,不是老公!是我!我想要一个秋千……老公他他就……是我!你打我,别打老公……”
梁靖暄黏着泪珠的睫毛轻颤,委屈巴巴的,陆军一听到他想要秋千,哪还舍得打,立马扔了扫帚,“暄宝~不哭~想要秋千你跟我说呀,一棵桂花树而已,死了就死了!不哭了~”
陆绥,“……”
下巴差点没脱臼,“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滚一边去!”
“那你别碰我老婆!”陆绥抱着梁靖暄怒气冲冲的往厨房走。
陆军追在后面骂,“砍老壳的,要没有我,你有个鬼的老婆!也不知道是谁,刚开始还瞧不上我们暄宝,人模狗样的,你凭什么瞧不上?!!”
陆绥哭笑不得,“你怎么老喜欢翻旧账?!你一上来就给我搞封建包办婚姻,那我总得有个接受过程吧!”
梁靖暄小声的赞成,“对的……”
陆军没听到,阴阳怪气的说,“哎呦,还要个接受过程,一上来就又亲又抱的你这叫过程?!明明就是耍流氓,不对!你是见色起意!”
陆绥被他的倒打一耙气到了,“他当时睡着了,是你让我抱的!”
陆军咄咄逼人,“我让你抱你就抱?你是傻子吗?不会拒绝吗?还有我让你亲了吗?你别以为我没看见……我和你二婶都看见了!”
陆绥被怼的哑口无言,“我……我……”
陆军乘胜追击,给他致命的一击,“我我我,你以为你是老母鸡吗?老母鸡叫了会下蛋,你会吗?!”
陆绥,“……”
梁靖暄绷着一张脸,“不是的!我老公不是老母鸡,我老公是公猪……我是母猪……”
陆军,“……”
陆绥,“……”
“对吧,老公?”梁靖暄掰的陆绥的脑袋问,陆绥像个哑巴,冷戾的眸子里翻涌着怨气,斟酌了许久嗓音轻柔的说,“公猪不太好听,能不能换一个?”
梁靖暄戳手掌心,“哪里不好听了?很好听的!你以前不老说我是猪吗?那我是猪了,你也是猪啊~”
陆绥额角一跳,很想狠狠吻上他那张不停作乱的小嘴,可是又不能,“换一个吧……”
梁靖暄鼓着腮帮子认真的想,“那就换成公鸡,母鸡……或者是公鸭,母鸭?公兔,母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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