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归云,午后下过一场骤雨,地上泥泞,雨后蒸腾而起沁人脾脏的濡湿让人心旷神怡。
陆绥留着寸头,黑色的高领打底衫有些小,不用脱都能看出,手臂和胸膛都非常健壮厚实,甚至能看到硕大的胸肌轮廓,躯体雄浑高大,提着奶油蛋糕进屋。
“二婶?暄宝……”
宋惠子在厨房收拾梁靖暄挖回来的野葱,“我在厨房,暄宝在你张婶家跟二虎睡午觉!”
陆绥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大步走进厨房,今天是梁靖暄的生日,宋惠子吃过早午饭就开始准备晚上的菜,大锅里正炖着乌江豆腐鱼,火坑上架着一口锅,红火的辣子鸡,香辣呛人。
陆绥往前走两步,以往在角落里的小铁灶都用上了,揭开盖子就看到盖了一层的花椒和干辣椒,“那是麻辣兔丁!快盖上……”
陆绥盖上盖子又往梳理台上一瞥,已经做好的菜都有七八盘了,黄焖牛肉,折耳根炒腊肉,糟辣脆皮鱼……
“这不会太多了?”陆绥如果没记错,过年好像都没做过这么多菜……
宋惠子收拾好野葱,又切腊肉,“生日一年就过一次,哪里多了!而且今天来的人多,你张叔也回来了,他们一家还有小暎,李鹰一家,不多,不多一点都不多!”
“行吧……”陆绥撩起衣袖,“有没有什么我做的?”
宋惠子嫌他干活粗鲁,把他撵了出去,“没你干的,你就把暄宝喊回来!”
“好……”陆绥走到客厅,大门猛的从外面被人推开,梁靖暄粉雕玉琢的小脸睡的殷红,一见到他绷着嘴唇,眼睫毛都在抖,“老公!”叫完就一溜烟的往房间跑。
“是暄宝回来了吗?”宋惠子歪着身子问。
“是!”陆绥大步流星的跟上去,房间门没关,掩着一条缝,推开门进去,“暄宝?”梁靖暄撩开大红色的鸳鸯被子钻了进去。
“怎么了?暄宝?”陆绥坐在床畔,拍了拍隆起的小山包,梁靖暄撅了撅屁股,瓮声瓮气的说,“老公我怕了,我不想了……”
陆绥掀开大红色的鸳鸯被子一角,“不想什么?你出来说,别憋着……”
梁靖暄磨磨蹭蹭的爬出来,跨坐在他大腿上,白皙的手臂搂着他小麦色的脖子,小鹿眼睛躲躲闪闪,陆绥也不催促,捋了捋他卷起来的衣角。
梁靖暄腾出一只手去抓他的手,手指攥在手心里,“我……我不想,做生宝宝的那种事……我不想了,可以吗?”
陆绥青筋暴突,脸色狰狞骇人“你说什么??”
不做了?!
那他妈他买了……一箱的不都浪费了吗?
梁靖暄被他的冷戾吓了一跳,有点打怵,身子往后倾,“我……我怕……我不想做了……”
陆绥怒气沉沉地扭过头,在平复自已内心的怒火后,收敛神色,紧紧盯着他,气息有些紊乱,“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
梁靖暄被盯的战战兢兢,戳着手掌心很小声的说,“张叔和张婶在屋里生宝宝,张婶叫的好惨,我就不想了……我怕……”
陆绥浑身一震,两眼一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不是在睡觉吗,你怎么听到的?”
梁靖暄泪眼涟涟,“张婶叫的好惨,我就醒了……二虎也醒了,说他们在生宝宝……老公,我不要,我不要,我怕……”
梁靖暄黏黏糊糊的抱着他,两只手攀着他的肩膀就不松开,料峭春寒天衣服穿的不怎么多,两颗心脏跳的又猛又快,一股热流直通他的心脉,强烈到叫他颤抖。
僵硬了许久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梁靖暄颤颤的后背,“不怕,不做就不做,不怕……”
陆绥暗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卑劣,他很想告诉梁靖暄,那种事情就是要叫的很惨……但也不是很惨……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了又显得他很龌龊,可要是不说,他又要憋……“暄宝……其实……”
看着梁靖暄懵懵懂懂的眼神,他又说不出口了,太禽兽了……
算了,都憋了那么久了……
梁靖暄歪着脑袋问,“其实什么?”
陆绥舌尖抵着腮帮子,露了一点点痞笑,恶狠狠的说,“其实你是个笨蛋老婆!”
梁靖暄垂下眸子,“笨蛋老婆?笨蛋老婆……”又猛的抬起来,撅着嘴说,“那你就是笨蛋老公!”
陆绥,“……”
阴阳怪气的说,“行!猪都当过了,更何况是笨蛋老公……”
“暄宝!”宋惠子在喊。
梁靖暄撑着他大腿爬下去,“来了!”
陆绥又憋屈又暴躁,“梁靖暄,你老公生气了,你没看出来吗?!!”
梁靖暄“啊”了一声,又跑回去, 软软糯糯的问,“那你要喝奶吗?”
陆绥戾气横生,喉咙不断地攒动,“晚上再喝……”
“为什么晚上再喝,现在可以喝了,我去给你拿!”梁靖暄说完就往外跑,陆绥愣了一下,大跨步的追出去,到了客厅,梁靖暄正蹲在地上拆陆军刚买的一箱牛奶,“你说的喝奶是喝这个……”
“嗯!很好喝的!”梁靖暄把拆开的第一瓶给他,陆绥抱着手臂,一脸的嫌弃,“不要!”
梁靖暄撕开吸管的塑料膜,重重的插进去,“不要就不要……我哄你了,你可别说我没哄你……”
陆绥气的狂躁,“我不是要喝这个奶!”
梁靖暄喝了一大口的牛奶,“那你要喝哪个奶?”
陆绥嘴角抽搐,“晚上再跟你说……”
“不能现在说吗?很好喝的,你喝一口!”梁靖暄给牛奶递过去,陆绥瞥了一眼,用又粗又低的声音说,“没你的好喝……”
梁靖暄有点懵了,“这就是我的呀!”
陆绥,“………”
“晚上你就知道了……”
梁靖暄还要问,宋惠子在厨房喊,“暄宝!你鹰哥说小鱼宝不过来了,他现在是紧张的复习阶段,马虎不得,给你带了礼物,等会儿李奶来一起拿来!”
李鱼来不了了,梁靖暄像打了霜的茄子,手里的牛奶一口都喝不下去了,但一想到李鱼一考完就能跟他玩很长时间,又不焉巴巴的了,“好!”
陆绥抱着手臂看梁靖暄喝牛奶,神情越来越肃穆,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嫣红的嘴唇,陆绥眼瞳翻涌着如墨般的欲色,一阵邪火窜到……猛的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老公,你去哪儿?!!”梁靖暄拿着捏瘪的牛奶盒追上去。
陆绥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洗澡……!”
梁靖暄抱住他的大腿,“那我也要去,我要看你洗澡!”
陆绥快要崩溃了,“……”
“梁靖暄!你他妈别太过分了!不让老子碰就算了,还要跟老子去洗澡,你他妈是故意折磨我的是吧?!”
“啊,我没有不让你碰啊……”梁靖暄说着抬起手握住他粗粝的手掌,陆绥爆裂的甩开,“我要洗澡,别跟着!”
“我就要跟着……我是你老婆……!”梁靖暄气势汹汹的跟在后面。
“你……你!梁靖暄!你他妈太欺负人了……我洗澡我……”陆绥气的话都说不完整。
梁靖暄泪眼朦胧,抱着他大腿就不撒手了,“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去洗澡!!!”
宋惠子在厨房听到声音还以为两人又吵架了,赶忙放下手里的菜刀,用围裙擦手,“又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梁靖暄恶人先告状,“老公凶我!”
宋惠子憋着笑,把他揽进怀里,哄,“好了,好了,不哭了,今天过生日不能哭的!不哭了~”
梁靖暄不依不饶,“可是他凶我……好凶,好凶,老公坏!”
陆绥拽着他的胳膊,用暴躁,又火热的眼神看着他,“我凶你!你还好意思说,你敢跟二婶说我为什么会凶你吗?”
梁靖暄扯着嗓子吼回去,“说就说!”
抬起脑袋抽抽噎噎的说,“二婶……我就跟他说了,我不想做生宝宝那种事了,张婶叫的太惨了,我怕……”陆绥绷紧的手臂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你能不能别什么都往外说?”
梁靖暄说得磕巴,宋惠子也没听的太清楚,“好了,小绥你先松开暄宝!”
梁靖暄掰开他的手,继续说,“然后他就生气了,我……我就哄他,我说你要不要喝牛奶?他说他不喝这个奶,要喝……唔唔……”
陆绥再一次捂住他的嘴,发誓这一次说什么也不松开!
宋惠子这回看懂了,小两口小打小闹而已,“你们俩呀~继续闹吧,我去厨房了!我锅里的菜都快糊了……”
“唔唔唔……”梁靖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宋惠子撂下他走进了厨房。
陆绥得逞的冷笑一声,“哼!我看这次谁还能救你?”
微微俯身紧箍他,扛在腰间,半拖半拽的拖进了浴室,脱了黑色高领打底衫把他的手和脚绑在了一起。
粗暴的抱放在洗手台上,弯下腰恶狠狠的凝视着他,“不是喜欢看我洗澡吗?那你就在这儿看吧!”
梁靖暄呜咽的哭声戛然而止,直勾勾的看着陆绥,他的公狗腰一点也不粗,腰腹上都是块块隆起的肌肉,六块还是八块梁靖暄虽然数不清,可是很雄浑健硕……
重重的点头,“好的,我就在这儿看,老公你洗吧!”
陆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