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别墅大门前来了三个警察,半人高的狼狗,张着血盆大口凶猛地扑上去,要是没有镂空的大铁门拦着,能把他们三个人咬成碎片,没经验的实习警察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知砚披上乳白色的呢子大衣,小跑着追上去,
“艾勒薇斯!不许这么没礼貌,快回来!”
凶猛的狼狗,再看到他来了,立马像个犯错的小孩子,蹲在地上不动了,知砚轻轻的拍了他脑袋一下,拽住绳子,在手腕上绕了一圈。
镂空的雕花铁门外,为首的警察拿出刑警证,“你好,我叫周鸿,我们是匀市市公安厅成立的监察小组,来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些于泽辉的情况。”
知砚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淡淡收回视线,垂下的眼瞳里一片暗色,“你们进来吧……”
豪华的客厅里,艾勒薇斯气势汹汹的坐在知砚身边,血红的舌头底下是锋利的獠牙,怎么撵都撵不走,知砚用他最爱的火腿肠哄都没用。
周鸿看出来他是想护主,也就不再强求了,“没事的,就让他在这待着吧。”
知砚点点头,艾勒薇斯蹭了蹭他的膝盖,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腻腻歪歪的黏着他。周鸿拿出笔和本子,开始例行询问,“请问你和于泽辉是什么关系?”
知砚没有片刻的犹豫,“我们结婚了!”
同行的另外两个警察听到他们俩结婚了,露出了难以察觉的鄙夷。
周鸿如实记录,“可据我所知,于泽辉跟前任廖副处长的女儿廖云已经结婚了,你们是怎么结的婚?”
知砚揽住艾勒薇斯,眼神冷若冰霜,语气不急不徐,
“他们离婚了,五年前就离的,更为准确的说是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天就离的,在他们结婚前,我跟于泽辉已经分手了,他是在跟廖云离婚后才来找我复合的。我们之间的爱情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周鸿眼底里闪过一道暗芒,记录完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结的婚?有没有向上级汇报过?”
知砚的心脏突兀疼了一下,就像心头被刺了一刀,他捂住胸口,嘴唇苍白的说,“我们……十五岁认识的,他比我大8岁,是十九岁在的一起……在爱尔兰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结的婚,没有向上级汇报过……”
周鸿一边记录一边用锋利的眼神观察他的神色,“你知道于泽辉做的事吗?杀人,收受贿赂,买官卖官!又或者你还知道他做过哪些勾当吗?”
知砚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直视他阴恻恻的眼神,“我不知道,他很爱我,从来不会让我知道他做的事。我也不问……”
周鸿礼貌一笑,把笔夹在笔记本里合上,站起身来,“那今天就先问到这,如果还有问题,我们可能还会再过来,还有,这里你不能再住了,法院过两天就会来收走,请尽快搬出去。”
知砚也跟着站起来,“好,我知道了。”
送走三人,知砚换了一件咖色的牛角大衣,虽然现在是莺时?天,但他身子孱弱,要去监狱那种阴冷的地方还是得穿厚一点。
艾勒薇斯摇着尾巴跟在他后面,时不时的咬他拖鞋,知砚宠溺的揪着他毛茸茸的耳朵,“带你去,但是你应该进不去,你在车里等我,好不好?我给你吃一大包的火腿肠~”
艾勒薇斯凄凄惨惨的叫了一声,知砚半蹲下去抱着他哄,“进不去呀,那是监狱,又不是我们家的后花园,我是去看你爸,你听话一点,不然他回来踹你屁股!”
艾勒薇斯嗷呜一声,趴在地上,知砚板着一张脸站起来,“你就趴着吧,我走了!”
艾勒薇斯立即站起来,像闪电似的蹿到他面前,护着他往楼下走。
于家落败,只要有人提起,都唯恐避之不及,知砚想要见于泽辉,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好在有刘海帮他,在森冷的长椅上等了三个多小时,才见到于泽辉。
“知知!”
于泽辉一见到知砚狭长的眸子褪去阴郁又黑又亮,充满了野性张狂,知砚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于泽辉怕手上的铁链硌着他很快的松开。
知砚灼灼的桃花眼一片潮湿,不管不顾的抱上去,贴着他的皮肉骨骼,听着他的心跳,那种甩不掉的恐慌才稍微褪一点。
两人气息交缠,于泽辉再也压制不住的厮磨他的软唇,嗓音哑得厉害,
“你是不是又让艾勒薇斯跟你睡了,那背时崽子老是在床上流口水!你到时候又要换床单被罩,我不在了……你一个人换很累的,还要洗……”
知砚低低的笑了一声,“他自已爬上来的!还不是你这个当爸的惯……”
于泽辉完全闭上眼睛,鼻尖摩挲着他的嘴唇,“你也惯的,好不好……”睁开眼睛,眼眸阴寒,面部线条略显冷硬,“这几天有人找你麻烦吗?”
知砚不轻不重的点头,“也不算是找麻烦,只是来问了一些问题,问完就走了,我们家,不能再住下去了……但我找好房子了,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阳光能照满整个房间,你应该会很喜欢……”
于泽辉黑洞洞的瞳孔里暗藏着冰冷的疯狂与阴鸷,“那就行……以后不管去哪都要带着艾勒薇斯去,有他在,谁敢欺负你就是找死!”
知砚细长的手指摸着他的胡茬,“没有人欺负我……”
于泽辉抓着他的手指描摹自已的眉骨,“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知砚眼眶微红,嘴唇微微张着,“记得……可是好难……”
于泽辉扣住他的后颈,抵上他的额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再难,你也要活下去,你这条命,是我拿半条命换来的,不可以不珍惜,不然我变成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早就知道自已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在进来之前做了万全的准备。
可他还是很怕,怕他去了,知砚也会跟着他去,所以他把艾勒薇斯养在身边,就希望他能有个寄托,支撑他活下去……
知砚含着泪水幽怨的瞪着他,“你怎么可以让我守寡……”
于泽辉桀然一笑,眼神冷戾,“我也不想,可是,我杀了好多人,具体杀了多少我也不记得了,他们让我好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骗他妈的鬼!到头还不是一个死,所以我什么也没说,都认了……”
知砚的桃花眼蒙上一层氤氲,浅色的琥珀瞳仁藏着氤氲,扭曲而模糊,像他被掩盖住的,真正的内心,两只手死死的抱住于泽辉,他这辈子太苦了。
就算为了他活下去也是痛苦的活着。
他不能这么自私……
如果能重来一世就好了,他一定要早早的找到他,带他逃离那个把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于家。
“五号那天,你让我来送你吧,我不怕的,我现在病好了,我很厉害的,我……我带你回我们住了一年半的小山村,到时候我把你埋在小木屋后面那块地里,我要是想你了,打开后门就能看见……”
于泽辉眼眶酸涩的厉害,他拼了命的咬着嘴唇,用疼痛把眼泪憋回去,粗粝的手指轻轻地擦掉他眼尾的泪珠,“可以,到时候在我坟上种一大片的鸳鸯藤,下辈子我一定能提前找到你!”
知砚忍着婆娑的眼泪,声音又颤又抖,“我知道!我还去请了一尊弥勒佛……以后我天天拜他,天天给他上香……”
“好……还有,我教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记得给阿暎,等我死了再给,还有那些事,如果他没有问,你就不要说,如果他问了……”
于泽辉阖上眼,两道滚烫的眼泪从满是红血丝的眼尾划入鬓角,“如果他问了,也别说……”
“我记住了……”
于泽辉抓着他的手,吻了吻镶着钻石的戒指,“知知,你说我的一辈子怎么就这么短?要是再长一点就好了……算了吧……我这样的人长不了……”
知砚把眼泪擦在他肩膀上,“你可以当王八,王八可以活千年万年……”
于泽辉转瞬又恢复到一贯的倨傲,“我他妈当王八,我还怎么*你?除非你也当王八,可要是成王八了,我的小弟……”
知砚捂住他的嘴,羞恼地瞪他,“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开黄腔……”
于泽辉掰开他的手笑的桀骜又浪荡,“这有什么的……你忘了,以前我还在这*你呢!”
知砚原本毫无血色的脸猛的爆红,还很烫,“闭嘴!”
于泽辉一只手便握住他的腰,狠狠压上去,吻他雪白的脖颈,“现在知道臊了?晚了!”
咬上他滚动的喉结,扯了又扯,知砚没有抵抗,阖上眼,让他肆意的咬着,像是在献祭……
于泽辉终究是舍不得咬疼他,锋利的牙齿啃咬了两下就松开了,他又开始怕了,怕他会永堕无边地狱,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那他的知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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