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子们先别看,还没改好!)
“他姐夫把他带去瑞士了,除夕那天走的……”
于泽暎凤眸氤氲,浑身僵硬,嘴巴张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那就好……那就好……”
他咬紧牙关,尽力压制心头的苦涩,他的阿熙,在哪都无所谓,只要平安就好……
他们俩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已经不敢再奢求……
胸口一窒,口中一股甜腻的血腥气,瞬间吐出,“阿暎!!!”
星星雨点从阴霾的云层中溅落到桂树枝上,血染绿叶,春气丧然……
暗沉沉的窗棂里,陆绥正拿着热毛巾给于泽暎擦手,他带于泽暎回家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于泽暎断断续续的发高烧,大部分处于昏迷时间,即便是醒来了,也是浑浑噩噩。
中医,西医请了个遍,都说是郁结于心,愿不愿意醒来还得看他自已,陆军觉得他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请了道士来驱邪,照样没用。
陆绥看着窗外的细雨,眼里闪过诡异的暗芒,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很矛盾,他不想于泽暎醒过来,于家倒台了,涉事的官员从镇到县里再到市,几乎是一个不漏,连根拔起。
在匀市盘踞了十几年的于家,一夜之间,华屋丘墟?,不复存在,于耀东刚出院就被首都来的督察组带走了,于泽辉在逃往美国的机场被抓了,于郡在肖四那躲了两天,第三天警察就找上了门,铐上镣铐带走了。
于泽暎虽然没做过那些事儿,但也是于家人,警察来了好几次,例行询问,陆绥知道躲不了,可他想再拖一拖,拖到所有的判决下来。
于泽暎再醒来,即便还是会被警察带走,形势也要比现在好一些。
“老公……”梁靖暄抱着小兔子迷迷瞪瞪的走了进来,陆绥眼里的阴郁褪去了大半,揽着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嗓音低沉冰冷,“不看电视了?”
梁靖暄扔了小兔子,抬起胳膊搂他肩膀,将脸埋进滚烫的颈窝,小声委屈地说,“困……不看了……你不陪我……”
陆绥微微仰起头,亲了一下软嫩的唇瓣,“那我现在陪你!”梁靖暄舔舔嘴唇,“好!”陆绥仔细的捋好于泽暎的被子,单臂抱着梁靖暄站起身出去,轻轻地关上门。
客厅的沙发上,陆绥抱着梁靖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春光灿烂猪八戒》,陆绥眼眸微眯,冷戾一闪而过,“这个,好像看了三遍吧……”
梁靖暄置若罔闻,撩开他的衣服钻了进去,看到害怕的地方就拉高领子,缩着脖子躲进去,等不那么怕了,又磨磨蹭蹭的探出脑袋。
陆绥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这个,看了三遍了!”
梁靖暄小鹿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有吗?我忘了……”
陆绥危险的眯起眼睛,“忘了?”恶狠狠的问,“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在这沙发上拽我裤子?”
梁靖暄小声地反驳道,“我拽你裤子,你同意的……”
陆绥眼中戾气顿生,恶劣的咬了他鼻尖一口,“那你现在想不想拽?”
“想,但是我更想……”梁靖暄撩开衣服钻出来,转过去,勾住他脖子,咬上他的薄唇,没有厮磨,也没有更进一步,正准备挪开陆绥两只手牢牢箍在他腰间,强势地压上去,一如既往的凶残。
陆绥吃饱喝足,梁靖暄躺在沙发上一颤一颤的哭,浓密的睫毛一绺一绺的黏在一起,嘴巴很肿,还在往外渗血。
搭在沙发下的两只手一抖一抖的,手掌心一只比一只殷红,有只还破了皮……
陆绥蹲在沙发拿热毛巾给他擦手,软白的小手被热气熏了一下,更红了,没忍住的亲了亲,还有些食髓知味。
梁靖暄抽回手,“不给你亲……”
陆绥眸子沉下去,两条肌肉绷紧的手臂撑着他肩膀两边,铸就成了一个无处可逃的牢笼,“那我亲别的地方!”
梁靖暄瞳孔紧缩,“不给亲!不要……不要……”
陆军宋惠子从镇上买种子回来,刚停好面包车就听到哭声,“暄宝,怎么哭了?!”
陆军哼了一声,“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砍脑壳的又欺负他了!”
“暄宝!”
宋惠子一进屋,梁靖暄就哭着扑进她怀里,“二婶……老公坏!他逼着我吃他……”
陆绥猛的把他拽回来,捂住他的嘴,“二婶,我跟他闹着玩儿的!我先抱他回房间,换衣服……我们等会儿去砖厂!”
“好……”宋惠子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正要跟上去,陆军一把拽住她,“他们小两口哪天不是腻腻歪歪的,不用操心!”
宋惠子也觉得自已太过忧虑了,“那行,我去看看小暎……”
陆军敲了敲烟斗,
“要我说肖四就是贱,自已儿子昏迷不醒到现在一天都没来看过,天天上赶着去监狱看于郡,还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去请律师了,他是不是忘了于郡以前是怎么对他的了……”
宋惠子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你要抽烟就抽烟,话怎么那么多?”
陆军愤愤不平,“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也不知道给小暎留点钱,万一他以后娶媳妇……”
宋慧子瞪了他一眼,“行了!他不管小暎就不管,不是还有我们俩吗?”
陆军叹气,“你说他怎么就摊上了这种爹妈?”
宋惠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苦涩,“人来这世上不就是来渡劫的吗?你别说了,药在灶台上熬好了,你端去喂给他,记得放两颗冰糖……”
陆军拿着小扫帚把炉子上的烟渣子扫进火炉里,“好……!”
陆绥抱着抽抽噎噎的梁靖暄出来,衣服换过了,加绒的小兔子外套,里面是大红色的长衫,胸口印了一只小兔子,蓝色的牛仔背带裤,今年穿在他身上有点小了。
梁靖暄长高了,宋惠子用手指量了一下裤腿,“先穿今天,晚上回来我给改改!”
梁靖暄小声的啜泣,“好……”
陆绥看到角落里的纸钱和香,又看向墙壁上泛黄的日历,还没到清明节,“二婶,买这个是……”
宋惠子眼眶有些红,“明天是暄宝外婆的祭日,以前都是我跟你二叔带着暄宝去看她,今年你跟暄宝去吧,你们俩在一起了,跟她老人家说一声,也好让她知道。”
陆绥看向梁靖暄,他拿着青菜叶蹲在地上喂小兔子,小兔子们甩着耳朵争先恐后的抢着吃,“别抢,别抢!很多的……别抢!”
胸腔滚烫,心脏狂跳,“好,我知道了……”停顿了一下又问,“二婶,你知道暄宝去过澜沧江的强巴林寺吗?”
宋惠子摇头,“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陆绥眸底泛起亮色,“我第一次出任务恰巧救了他,也是在澜沧江的强巴林寺,他记得我……我问他为什么去那儿?他说他不能说。”
宋惠子先是懵了,慢慢咀嚼他的话,反应过来便是狂喜,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一见到你的照片就说要给你做老婆!你二叔不让他给你做老婆,他还哭呢!”
陆绥嘴角扬起弧度,已经能想象到梁靖暄哭着要做他老婆的样子,“那他那会儿好哄吗?”
宋惠子噗嗤一笑,“不好哄!你二叔还老逗他,每次哄都哄大半天,他刚来的时候很黏我,下地都要跟着,转眼都这么大了……”
三只小兔子大抵是饿慌了,扑到梁靖暄脚下,吓得他往后仰,两只手撑着地面,“二婶……兔兔他们咬我的裤子!!!”
宋惠子弯下腰抓着小兔子的后腿拽过来,“你看错了,没有咬到!”
“真的吗?”
陆绥把他拉起来,轻拍掉他手上的灰,他又蹲下去扯着裤脚仔仔细细的看,“幸好没有,要不然我就不理兔兔了!”
宋惠子温柔的擦掉他眼尾残留的泪珠,“暄宝,明天你和小绥去看外婆,我和你二叔要在家里泡种子,就不去了,你还记得路吗?”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记得!”
宋惠子转过身从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把红绳系着的钥匙,挂在梁靖暄脖子上,“看了外婆,也回家里看看,把你小时候的照片带过来,走的时候要检查门锁,记住了吗?”
梁靖暄紧紧的握住钥匙,“我记住了!”
宋惠子弯起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我们家暄宝真乖!去看看你二叔在干嘛?!”
“好!”梁靖暄抱着小兔子去找陆军。
“二婶……那房子不是被梁勇给卖了吗?”陆绥满脸疑惑。
宋惠子笑着放低声音说,“你二叔又买回来了……”
陆绥很惊愕,“他哪来的钱?”
宋惠子神色严肃,“这事说来也是怪,我不在家,他偷偷带着暄宝去赌钱,每次都赢……不带暄宝去就输!”
陆绥眉眼压得很低,眸色冰冷犀利地注视着陆军所在的房间门,“所以买房子的钱是赌赢的钱……”
“对!这件事情太诡异了,我就让他别到处声张……”宋惠子话还没说完,梁靖暄就抱着小兔子冲了出来,“二婶,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