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摘下墨镜,露出黑沉沉的眼瞳,阴戾之气一闪而过,
“绥哥……”刘梅淋了雨,像只落汤鸡,眼里泪光点点,哭得梨花带雨,看向陆绥的眼神脆弱又无助。
陆绥眯起狭长的黑眸,那种令人悚然的审视之感就从后背爬了上来,刘梅打了个哆嗦,“绥哥……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大姐逼的我,我不同意那样的……”
陆绥眼神冰冷,五官被一层凌厉的阴翳笼罩,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绥哥……我不是想要搭你的车,之前我想去找你说清楚,可我又怕再连累你,落人口舌,今天碰上了,我就想说清楚……”
陆绥挑眉,唇角泛起一丝凉薄笑意,这个笑让刘梅看到了希望,“绥哥……真的很对不起,我那天本来是想要去的,但是我爹不让我去……现在说清楚了,我心里也就好受些了,绥哥,你走吧,不用管我……”
“哼!哼!哼!”
梁靖暄把手上的兔子扔到后座解开安全带,跨坐到陆绥身上,毫无预兆的拽他皮带,太过着急,皮带怎么拽都拽不下来,急得大吼,“不准下去!别管她,回家,你要下去我就拽你皮带!让你光屁股回家!”
陆绥骨子里是有点劣根性的,一声不吭,就是在等小傻子的反应,嘴角腹黑的勾起,“皮带等回家了再拽,到时候你把我捆起来打我都不反抗,乖,先坐回去。”
梁靖暄气的一颤一颤的坐回副驾驶上,“你还说我给你戴绿帽子,你还不是也给我戴了,你要再变臭,我就不要你了!”
陆绥压着嘴角把他的安全带栓好,“我很快就回来!”拉开车门下去,刘梅殷切的走上来,“绥哥……你不用管我,我自已回去就行。”
陆绥巡视周围,没人,也没车,“上车吧!”
刘梅动作一顿,目露一丝茫然,随即便涌上狂喜,“真的不用……绥哥……”
“上车!”
陆绥眉眼间都是阴沉不耐烦,刘梅也就不再假装推辞,揣着躁动的小心思,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在快要到面包车旁边的时候,陆绥猛的转过身来,重重的把她推进满是淤泥的水坑里。
“啊!!!!”
刘梅惊恐的大叫,颤巍巍的撑着要起来,陆绥满脸暴戾,抓着她的头发死死的摁进淤泥坑,这些天一直没见着她,还以为她跑了,没想到还敢送上门来找死!“老公!不要了……上来,回家……”梁靖暄胆战心惊的抓着车窗,他倒不是担心刘梅,而是担心陆绥会因为她又惹上事。
陆绥脸上的狠厉收了不少,拽着刘梅的头发把她扔在了路边,刘梅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睛,鼻子里全是淤泥,崭新的玫红色棉衣发出阵阵的恶臭。
陆绥回到车上,车门关好梁靖暄又跨坐到他大腿上,紧抓着他的手臂,“别那样了,以后别那样……”他能感觉到陆绥想杀了刘梅。
陆绥腾出一只手抚摸着梁靖暄的脸颊,一下一下啄吻着唇瓣,黑眸中满是汹涌如潮的侵略意味,还有一丝丝的安抚,“不会了……回家!”
启动引擎,陆绥冷冷的瞥了一眼路边上的刘梅,“绥哥……”面包车猛的从她面前驶过,溅起一大片的淤泥……
回到家,宋惠子在厨房忙活,“二婶!”梁靖暄一天没见着她了,从后面抱着就不松手。”宋惠子攥着他的手摸了摸,“冷不冷?昨晚睡得怎么样?饿了没?”
宋惠子昨晚接到他俩的电话说不回来了,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就怕梁靖暄不习惯。
“不冷,睡得很好,不饿,吃了很多红烧肉!还看到了美人!”梁靖暄抱的紧紧的。陆绥看到了脸骤然阴沉下来,梁靖暄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怨气,侧过身去抱住他,“老公~”
陆绥刮了一下他鼻子,“二婶,二叔呢?”
“村长叫去开会了,听说是修路的事。”说完又问,“那事成了吧?”
“成了!”梁靖暄抢着回答。
陆绥属实没想到,杨启山的动作会这么快。没过多久,陆军回来了,梁靖暄抱着兔子跑过去,“二叔!”陆军一把抱起他,颠了两下放了下去,“咋轻了?你老公饿着你了?”
梁靖暄摇头,“没有!老公没饿着我,他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陆绥把梁靖暄拽回身边,牢牢的牵着,“会开的怎么样?”
陆军背着手背往屋里走,“就那样,村长和村支书说这个星期内就要把路修好,除了请的工人,一家至少要去两个人修路,工具自带。”
陆绥俯身抱起梁靖暄跟上去,“你就不问问我砖厂成没成吗?”
陆军脱下破棉衣,挂在门背后,“都叫去修路了,怎么可能没成?有什么好问的?再说了,暄宝跟着你去指定成!”
陆军的信誓旦旦,让陆绥很好奇,“为什么?”
陆军蹲在火炉旁边搓了搓手,“等会儿再跟你说,我先给你说个艳事,于泽暎刚才也去开会了,哎呦,我嘞个天,满脖子都是那啥,牙印,嘬的那个印子简直没眼看!”
陆绥懒得再理他,抱着梁靖暄坐到沙发上,火炉上的水刚好烧开了,“嗡嗡”的响,陆绥起身去浴室拿了洗脚盆,提起水壶把热水一点点往里倒。
“又要泡脚?”,梁靖暄抱着兔子往沙发里躲,陆绥往水壶里添了一点冷水,放在了火炉上,拽着梁靖暄的脚,扯了过来,“昨晚就没怎么泡!你忘了你半夜被冷醒了?”
梁靖暄不乱动了,陆绥脱了鞋又脱了袜子,先用手试过水不烫了,才把他脚放进去,“烫不烫?”
梁靖暄咬着唇,“不烫……”
陆军在一旁看的连连砸嘴,调侃,“唉,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死活不要我们暄宝,还要让我退回去!”
陆绥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怒意,“你……”
“暄宝,你暎哥的对象你见过吗?啥样啊?!”陆军见从陆绥嘴里撬不出什么,就把主意打到了梁靖暄身上。
“没见过,听说过,暎哥很喜欢他!”
陆军咧开的嘴角僵了一下,“很喜欢又有什么用?家里要是没权没势的,于家不可能让他娶的……”
陆绥墨黑的眸子有些落寞,上次于郡来过之后就没再来了,肯定又是逼着于泽暎答应之前的联姻……“老公……你怎么了?”
“没怎么……”
陆军烟瘾犯了拿着烟斗敲了敲,“砖厂什么时候开工?人你打算怎么招?”
“路修好以后,下个星期你选一个黄道吉日!我打算先联系之前的工人,还愿意来我就照以前的工资发。走的时候我在砖厂门口立了牌子,留了电话。”
陆绥说着蹲下去用手试了试梁靖暄盆里的水温,不怎么烫了,提起火炉上的水壶又往里面倒了一点。
梁靖暄抬起脚,撅着嘴,“脚已经烫烫的了,我不想泡了,我想去找二虎玩……”
“再泡一会儿,我陪你玩,阿虎要写作业!”陆绥一把抱起他坐在沙发上,肌肉结实双臂如铁钳一般紧紧箍住梁靖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里,再也不能跑。
梁靖暄用手戳他喉结,“不要!每次玩到一半你就打我!”
陆绥臊着一张脸去瞅陆军,陆军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他抓着梁靖暄的手狠亲了一口,“这次不打你!”
梁靖暄把手上的口水嫌弃的擦他衣服上,“那我还想玩上一次的脱……”
“你他妈是皮痒了是吧?!大冬天的玩什么脱衣服!”陆绥气的脖子上都爆起了青筋,做着美梦的陆军直接被吓醒。
“砍老壳的你吼什么吼?!!”
陆绥直接无视他,掰着梁靖暄的下巴,语气变得有些危险,“你他妈没跟别人玩过吧?”
梁靖暄痛的想躲,又躲不开,“玩什么?”
陆绥压低声音,“脱衣服!”
梁靖暄猛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知道的这个只能跟老公你玩……”
“这还差不多!”陆绥稍稍放过他,脚泡的差不多了,抬起来红红的像红烧猪蹄,陆绥找了袜子把他腿搁在自已的膝盖上,一只一只的给他穿好,袜子用火烤过,里面像装了一个小太阳,暖洋洋的。
梁靖暄低下去,歪着脑袋,“老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绥猛的一抬头,梁靖暄的小鹿眼像一轮澄透纯粹的月亮,或者说他本身就是月亮。“你说我他妈为什么对你好?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梁靖暄两只手撑着他肩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也要对你好!”
陆绥脸蓦然一红,“二叔还在!”
梁靖暄一脸的无辜,“你刚才也亲了我……”陆绥狡辩不过他,端走了洗脚水,倒完回来了,梁靖暄去厨房抓小兔子了。
陆军伸了个懒腰醒了,“你们小两口吵死了,卿卿我我能不能回房间?”
陆绥咬着后槽牙,“我又没让你在这睡……”随后蓦然想起来,逮着他问,“你还没说我为什么带着暄宝去就会成?”
陆军故弄玄虚的压低声音,“因为暄宝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