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你他妈的跟谁学的?!屁大点的人还上床,还生宝宝,是不是欠揍了?!”
梁靖暄委屈巴巴的攥着打红的手,“暎哥教我的……我不小了……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跟我上床……”
陆绥唇边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有些痞气,“昨天晚上不是还说不给我当老婆吗?今天又要给我当老婆,又要跟我上床,你他妈什么意思?还真把我当鸭子了,是吧?!”
梁靖暄气急败坏的掰着他下巴咬,“你别岔开话题,你要什么时候才跟我上床……!”
陆绥胸膛起伏得厉害,猩红的眼底深处翻涌着漆黑如墨般的戾气,他真的很想当畜生,但老婆太小了!“等你二十一岁了再说……”
“什么?!二十一岁?!!!”梁靖暄嘴巴一张一阖,掰着手指头数,“十九、二十、二十一……三年!!!”像是怕自已数错了,又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
陆绥哭笑不得,“哪里还有三年,马上要过年了,就剩两年了。”
梁靖暄小脸打着霜,“我不是在数我,我是在数你的,三年过后,你就三十一了,你就老了!……会下降的……”
声音越说越小,陆绥满脸暴怒地看着梁靖暄,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了一大片,“你再说一遍,谁老了?”低沉的嗓音压迫性极强,还有点颤,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我没说什么……”
梁靖暄瑟瑟缩缩的想爬回副驾驶上,陆绥眼神一黯,又把他拽了回来,两只铁钳一样的大手钳制着他的两条腿,“接着说,什么会下降?!!”
车没开窗,车里的氧气很稀薄,很窒息,梁靖暄抱着陆绥的脖子,瓮声瓮气的,“小蝌蚪……暎哥说的……”
陆绥,“……”扯着他肩膀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鼻尖,“好的不学!以后不准跟他在一起!”
梁靖暄戳着手心,很小声的反驳,“不是坏的……”
“我说就坏就坏!”陆绥粗暴的把人抱回副驾驶上栓好安全带,他的心思是很龌龊,但也不想那么快,主要是老婆实在太小了,有些时候抱着他睡觉都感觉很罪孽。
反正梁靖暄是他老婆没跑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梁靖暄解开安全带,赌气的爬到后座去坐,抱起小兔子,撅着嘴,“你是不是不行……不行你就直说,我是你老婆,我不会嫌弃你的……”
陆绥,“……”
猛锤了一下方向盘,满脸阴鸷,语气冷酷,“等以后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梁靖暄对他的狂躁已经免疫,不怕死的挑衅,“又敷衍我……!坏老公!”
陆绥气笑了,“我他妈真服了你!”
?办理采石场需要准备的主要资料两人就花费了一下午,营业执照、采矿许可证、安全生产许可证等相关证件和文件办完了天也黑了。
两人找了一家火锅店,梁靖暄拿着菜单,不点肉,也不点他喜欢的肉丸,光点蔬菜,陆绥问,他心疼的捋了捋小兔子的耳朵,“它饿了……”
陆绥咬着后槽牙,一脸的怨气,“那我饿了,你怎么不给我点?”
梁靖暄很体贴的给他倒了一杯水,“先喝水垫垫……”
陆绥,“……”点的是辣锅,陆绥一开始建议鸳鸯锅,梁靖暄逞强,非要点辣锅,还没吃到一半,嘴就辣肿了。
一边掉眼泪一边吃,陆绥压着嘴角,看他能忍几时?后面实在憋不住了,擦干净嘴,撩开陆绥的衣服就往里面钻,一颤一颤的哭。
“火锅好坏,好辣……好辣,老公……火锅好坏……”
陆绥憋着笑,冲服务员招手,让他上两瓶牛奶,侧过身的时候隔了他们两桌的中年女人一直往这儿看,眼神没有恶意陆绥也就没再看。
服务员拿着牛奶过来的时候撞了手里拿着盘子的服务员,盘子打翻在地,动静很大,陆绥侧过去,一抬眸,那个中年女人还在往这儿看。
陆绥开始警惕起来,诡异的是,那女人的眼睛里好像有很多悔恨……那双眼睛他莫名的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女人也发现了他,慌张的收回视线,“老公!”陆绥猝然回过头,梁靖暄从他衣服里钻了出来,脸上湿漉漉的,眼睛周围殷红一大片。
陆绥抽了两张纸轻轻地给他擦干,又把他抱回座位上,服务员又重新拿了两瓶牛奶,梁靖暄喝上牛奶,辣味退了一大半,
陆绥又抽了张纸,携去流出来的鼻涕,揶揄他,“还吃不吃辣的了?还逞不逞强了?”
梁靖暄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手紧紧的抓着牛奶不放,牛奶瓶抓的瘪瘪的。
陆绥扯过他一只手,握在手心里肆意揉捏,他这老婆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两大瓶牛奶喝完,梁靖暄什么也吃不下了,肚子很撑,还很疼,要陆绥背他回旅馆,“那兔子怎么办?”陆绥蹲下去了才反应过来,他手上还有兔子。
梁靖暄亲了一口小兔子,“兔兔乖乖~”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已的羽绒服帽子里,小兔子动了动耳,不再乱动,乖乖的趴着。
梁靖暄重重的倒在陆绥肩膀上,两只手锢着他脖子,“老公背!”陆绥两只手臂兜着他慢慢起身,冬天的风,特别是晚上的,冷的像刀子,割在人脸上很疼。
梁靖暄感觉不到一点冷,他戴着帽子还裹着陆绥的黑色围巾,只露了一双小鹿眼在外面,手上也是厚厚的手套,“老公……你冷不冷?”
陆绥穿的也不少,还背着他,没走两步就热的像踹了个烫火球,“不冷!”
“那你走快一点小兔子冷!”
陆绥,“……”
腹黑的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啊!”
“老公,你坏……你掐我!”梁靖暄逮着他耳朵咬了一口,
“嘶!”
“给我等着,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到了旅馆,梁靖暄没睡午觉,困得睁不开眼,陆绥哄着他先跟兔子玩儿,自已去楼下跟老板娘要了一盆热水,“老公……睡觉……”
“牙没刷,脸没擦,脚也还没洗,再忍忍……”
陆绥迅速的把他脸擦了,牙刷了梁靖暄阖上眼倒在床上什么也不管了,陆绥扯了一半被子盖他身上,蹲着给他脱鞋,脱袜子,梁靖暄体寒,晚上不泡脚,夜里跟冰碴子似的。
收拾完关灯上床,梁靖暄打起了小呼噜,陆绥把人搂到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梁靖暄浑浑噩噩的撕扯他领口,“老公……”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窸窸窣窣的,压的枯树枝不堪重负,到了半夜断了好几根。
第二天醒来,窗外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森林。
回去的路上,梁靖暄还是很困,睡在后座盖着陆绥的羽绒服,小兔子憋坏了,一蹦一跳的的,把梁靖暄吵醒了,“兔兔不乖!我不要你跟我睡了!”把小兔子抓在怀里死死的抱着。
到了凤凰镇,陆绥买了些肉和米,又买了100斤的煤,打算先去砖厂。到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梁靖暄撕了封条,推开大门。
“诶,你们谁呀?!那个不能乱撕的!”
一个头戴着毡帽的老大爷牵着一条大黄狗走了过来。
梁靖暄撩起陆绥的衣服穿了进去,“老公……怕……”
“不怕……老公在。”
陆绥拿出相关的证件,递给大爷,大爷看完,不板着脸了。陆绥又递了一包烟给他,“大爷,您别嫌弃!”
大爷笑着接下烟塞进包里,“不能的!小伙子你哪人?”
“我云雾村的,昨天刚接下这砖厂太晚了没时间来,今天才来,您是一直守在这儿的吗?”陆绥说着把梁靖暄逮了出来。
大爷点点头,牵着大黄狗,推开剩下的大门,“我姓马,你叫我马大爷就行,我退休了,在家里闲的发慌,杨县长就让我来这守着。”
砖厂里的机器都很完备,光是运输石料的铲车、卡车、挖掘机、装载机、翻斗车就有不下10辆,更不要说隔了100m的采石厂,陆绥所看到的挖掘机就有5辆,7万块钱得了采石厂和砖厂赚了。
“前面那一栋楼刚修好没多久,后面还有一栋,还没装修就被封了。以前的那个老板打算修来让工人住的……在往上是办公室。”
梁靖暄看到沙子就走不动道,“老公,你自已去,好不好?我想玩沙子……”
“去吧,别玩雪。”陆绥跟着马大爷去了办公室,里面很乱,各种资料散落一地,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大爷,您在这儿待了多久?您有之前工人的联系方式吗?”
“差不多五个月,我来的时候,以前的老板已经跑了,但也还不算泯灭人性,跑之前知道把工人的工资结了,工人的联系方式……我记得法院的人搬走了一大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
马大爷拉开柜子,里面的各种资料摆的满满当当,“应该就在里面……你自个儿找吧。当时警察和法院的人轮番来,都翻乱了,本来想当废品卖了,又怕他们找回来,就这么搁着了。”
“多谢了,您忙吧,我自个儿翻。”
“好!”马大爷把钥匙给他牵着,大黄狗走了。陆绥拿到工人的资料,正要往外走,梁靖暄拿着一个相框闯了进来,“老公美人!”
陆绥眼神变得戒备起来,照片上有两个人,一胖一瘦,梁靖暄指着的那个确实是个“美人”,是个男的,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勾人摄魂。
“你从哪儿找到的?”
“在门口堆着的砖底下……”
陆绥猜测照片上的两人应该是父子,看着也不像是这里的工人,那就只有可能是之前的老板。
大致的勘察完,天不下雪了,开始下雨,陆绥拿了一些重要的资料,抱着梁靖暄上了车。
离云雾村还有一大段距离的时候有人拦车,陆绥停了下来,是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