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绕梁的厨房里,木熙良心不在焉的洗碗,如玉的手指拿着青花瓷大碗有一下没一下晃荡着的涟漪。
现在光是建房子于泽暎就有大半天的时间不能陪着他,以后要是把养殖场开起来,岂不是只有晚上睡觉才能见着他?
那跟在鬼宅有什么区别?
想睡他了才来找他,不想睡就抛一边,手指一颤,青花瓷大碗溺入锅底,他很矛盾,还有点恨于泽暎,让他离不开他,现在又……
可能是受他爸的影响,他对待感情很没有安全感,于泽暎只有时时刻刻在他身边,那种不安和忐忑才会缓解一点,他也不知道自已是不是病了,想跟于泽暎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扶着灶台,氤氲的狐狸眼厌恶的看着残缺丑陋的双腿,于泽暎现在是爱他的,可他一辈子都会爱他吗?
以后他要是有钱了,会不会也像他爸那样?把别的小三带回家,在沙发上做……
到那时他怎么办?杀了他?不可能的,他爱于泽暎,他下不去手的……
那他就只能杀了自已……
“阿熙……”于泽暎送走陆绥和梁靖暄快步进厨房,拉了把椅子,双手揽住木熙良的肩膀,“我来洗,你坐着。”
木熙良面目狰狞,“别碰我!”
于泽暎收起吊儿郎当的痞笑,小心翼翼的俯下身,“阿熙,你怎么了?”
木熙良侧过身,觉得自已很可恶,没有发生的事儿,无端就把气撒在他身上,他怕自已有一天也会像他妈一样被他爸逼疯,每天不是抓小三,就是疑神疑鬼。
于泽暎指间不自觉捻了几下,这样的木熙良他在鬼宅里见过,脆弱,又孤傲,一手握住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一手扶着他细腰,“阿熙,我很笨,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怎么了?”
木熙良木讷抬眸,怎么跟他说?说他想野蛮的占有他,他说不出口……
他不说,于泽暎只能自已琢磨,“阿熙,是不是阿绥说的你不同意,你如果不同意,我就不做,他也说了让我们考虑,不是说了就一定要做的!”
木熙良美而近妖的狐狸眼避开他滚烫的眼神,眼尾浮起一片绛红,于泽暎蓦然想到他在他身下的勾魂魅惑,心底肆虐的欲望被勾起,疯狂的蔓延开来。
“阿熙,先别洗碗了,给我*……”
“啪!”木熙良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他捂着脸把裤子拉链了又拉回去,一脸憨笑的去拉木熙良的手,“阿熙,不生气了吧?”
他不知道木熙良气什么,但他知道不能让他憋着。
木熙良挣脱开他的束缚,“于二,你会出轨吗?”
于泽暎听到出轨两个字,不带犹豫的跪下去,“阿熙……我哪敢……不是我不会!我他妈要是出轨,我自已把我自已剁了!阉了……我不会!你相信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证明,但我就是不会!”
木熙良看到他这么恐慌,心里有一种过瘾的快感,“那要是我出轨呢?”
于泽暎手臂强悍的抱紧他的大腿,狭长的凤眸波诡云谲,更多的是杀意,“你……那我就把那个人杀了,然后放你走……”
木熙良听到答案没有诧异,“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
于泽暎颓废的抬起头,“我舍不得,我爱你!”
木熙良怔愣住,于泽暎说过很多次“我爱你”大部分都是在床上缠绵悱恻的时候,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可现在不是在床上。
他像一个神经病,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欺负他……
倏地,他下身一凉,冷冰冰的狐狸眼垂下去,“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于泽暎打横抱起他,大步往房间走,“做爱也是爱!”
木熙良低低的骂了一声,“春天的狗都没你能发情……”
于泽暎逮着他嘴亲,“你不老骂我是臭狗吗?现在我就是你的……”
木熙良裹着粉的手指掐住他的嘴,“闭嘴,等等,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于泽暎把他抱放在掉漆的圆桌上,用手垫着,“老婆,你说!”
木熙良很羞赧,还很想骂他,骂人的话到了喉咙里他又说不出来了,“我赞成你跟陆绥开养殖场,但是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于泽暎用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他的唇瓣,“我怎么可能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可是猪屎好臭的……”
木熙良娇嗔的骂他,“你身上哪天没有猪屎的臭味?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
平常于泽暎杀猪,木熙良都会站的老远,倒不是觉得猪有多臭,主要是,猪叫的太惨了……他怕他再走近一些就不让于泽暎杀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亲?不让我摸?”于泽暎有些委屈。
杀完猪清理好,他至少得洗两遍以上的澡才能摸他,亲他……
木熙良眯起狐狸眼,“你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就来跟我做那种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杀了奸夫呢……”
于泽暎掰开他的手去亲嘬他眉骨,“你这话说的谁会知道?这附近就咱们这一户人家,我们俩就算在院子里做,都不会有人……”
“啪!”木熙良又打了他一巴掌,“做你个大头鬼!说正事儿……”
于泽暎觉得自已可能是疯了,也有可能是变态,木熙良一打他,他就*……
磨了磨后槽牙,“你说……”
“你去哪都要带上我,不准……不准不管我,你要是不管我,你死定了!”木熙良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于泽暎知道他想说什么,没有戳破。
“我都恨不得把你栓裤腰带上,怎么可能不带上你?只不过,前期的话,鸳鸯山上的环境不怎么好……就只有个破茅屋,但我不会让你住太久,最多就三天!”
木熙良鼻尖很酸涩,他很容易在于泽暎身上堕落,把身心都交付给他,也很容易恐慌,不能怪他,主要是于泽暎太好了……
好的像个“傻子”……
木熙良肆意的玩弄着他的掌心,一点颦蹙好似是平时的疏离和冷漠,但又有别样的媚人风情,“山上没人不是正好吗?你不是最喜欢打野……”
于泽暎眼眸暗红的抱着他跑进房间,重重的摔关上房间门……
外头烈风呼啸,屋内春潮涌动……
于泽暎缱绻的吻落在木熙良手背上,“啪!”
木熙良抽回香汗淋漓的手臂,“你差不多行了……”
于泽暎嘴角上扬,欲壑难填的眼眸划过一抹狡黠,“阿熙……”他卖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木熙良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冷酷的说,“你想都不要想!”
“那我抱着你总行了吧?我保证什么都不干!我要是干了我就是臭狗!”于泽暎跪在床上,举起手发誓。
木熙良忍不住的腹诽,他要是信他发的誓,他现在也不会这样了……
“你本来就是臭……”
于泽暎长臂一挥,把他的腰拽过去,囚禁在炙热胸膛里,“那我也是你的!”
木熙良横他一眼,懒得再挣扎,惬意的依偎在他怀里,于泽暎扯起绣着并蒂莲的水红色薄被,堪堪盖在他腰上,木熙良拧着眉头,“热,不想盖……”
“不行,你刚出了那么多汗。”于泽暎扯起被子的一角,轻轻地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他五官昳丽,在情欲的熏晕下,艳糜至极。
于泽暎舍不得再弄坏他这捧温玉,“阿熙……在鬼宅的时候我不在,你做什么?我白天都不来,你是不是很难熬?”
木熙良焉焉的睁开狐狸眼,于泽暎不在,他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晚上腿疼,睡不着,再加上于泽暎玩命的折腾他。
白天基本上用来补觉了,不睡觉的时候,在想舅舅,在想大姐,想着想着就暴怒起来,他恨自已是个残废,整日困囿于鬼宅院,不能出去报仇……
不想这些就想着怎么折辱于泽暎,每次看到他被自已气的攥紧拳头,青筋暴起,他心里就止不住的痛快,这就是他轻贱他的下场,可每一次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再后来梁靖暄误打误撞的闯进鬼宅,给他一潭死水般的日子凿开了一个口子,大白兔奶糖他一颗也没舍得吃,他本以为梁靖暄不会再来了。
他殷切的等了三天,都快要放弃了,他又来了,还给他带来了一只小兔子,说是送给他的礼物。以前他是靠着复仇支撑着他活下去,之后遇到于泽暎,梁靖暄活下去不单单只是为了复仇……
于泽暎看他神色凝重,以为他又想到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事儿,“阿熙,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木熙良埋在他侧颈里,嗓音发哑,“没有不想说,其实也不是很难熬,我本身就喜欢一个人待着,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在别人看来很枯燥的科研了……”
他以前在市研究所工作,如果他爸没有出事,他现在应该在美国读博了,于泽暎都知道,心有些绞痛,“那你现在还想……”
木熙良打断他,“不想,我现在只想看你杀猪。”
木熙良的性格不可能直白的说出来,于泽暎慢慢的揣摩越揣摩越高兴,唇角不住地上翘,“除了杀猪没别的了?”
木熙良眼眸深暗,种种情绪袭过又归于平静,“以后不是要养猪吗?那就看你养猪……”
他就算是什么都不说于泽暎也知道,可能这就是灵犀相通吧,于泽暎咧着嘴角,“好,看我养一辈子的猪,你当老板娘,不,你当老板,我给你当长工!一辈子的长工,白天给你当长工,晚上帮你暖被窝!”
木熙良一本正经的审视他,“你暖被窝确实暖的不错。”
于泽暎像只被驯服的狼狗,臣服在他身下,“那当然了!暖的不好,都不敢上你的床。”
“不敢?”木熙良想给他一巴掌,就他那个莽劲床腿这个月都断了三次了。
于泽暎心虚了,“我错了,老婆……”
“啪!”
“不许叫老婆!”
于泽暎捂着脸,“老婆,哦,不对,阿熙能不能再打一巴掌?”
木熙良,“……”
月光细细碎碎的撒在桂花树下的秋千上,有几只萤火虫飞过小轩窗,梁靖暄蹲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宋惠子在剥花生。
陆军敲着烟杆再愁下周拆了老房子搬哪儿去……
“要不你跟砍脑壳他们一起去砖厂,我拿砖在猪圈旁边砌个小砖房凑合。”
宋惠子把剥好的花生一颗一颗的喂进梁靖暄的嘴里,“我不去,暄宝去就行了,你一个人我放心不下。”
梁靖暄愣愣的转过头,“啊?你们要去哪?不要我吗?”
宋惠子被逗笑了“怎么会,我们是在说下个星期拆房子搬去哪儿,你听岔了。”
陆军偷走他手上的花生米,“耳朵白长了!”
梁靖暄反应过来他把花生米都嚼碎了,摊着空空的手掌给宋惠子看,“二婶……没了,都没了……”
宋惠子揪陆军的耳朵,“都多大的人了,要吃自已不会剥吗?”
陆军疼的龇牙咧嘴,“就两颗……”
梁靖暄抽抽噎噎的,“两颗也不行,那是二婶给我剥的……”
“好了,好了,不哭,二婶重新给你剥。”宋惠子又重新给他剥了一大捧。
陆军把烟斗里的烟沫子敲干净,“就按我说的办,你放心不下那些鸡鸭,我看着,保证一条腿都少不了,砖厂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暄宝也离不开你,你就跟着去砖厂。”
“那做饭呢?师傅,工人们要吃饭。”这边的师傅工人要包一日三餐。
陆军找了张干帕子擦烟杆上的烟渍,“我的意思就是你白天煮完饭菜,晚上去砖厂睡,这拆了什么都不方便……”
宋惠子剥完了手里的花生才说,“等小绥洗完澡再商量……”
陆军啧了一声,“这个砍脑壳的怎么又洗澡去了?暄宝去看看你老公洗好澡没有?”
“好!”梁靖暄嚼着花生穿上猪鼻子拖鞋,一路小跑到浴室,撅着屁股趴在门缝上,“老公,你洗好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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