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开手电筒,“是我,赖三。”
刘丽一脸的鄙夷,“你怎么在这儿?你不会还在想我妹子吧?我妹子已经订婚了,下个月结婚,你这只癞蛤蟆别在白日做梦了!”
赖三晃了晃手电筒,戏谑的笑了,“她一个破鞋倒贴给我,我也不要,我嫌她脏!”
刘丽破口大骂,“你才是破鞋!”
刘梅再怎么不好也是她妹子,赖三这种下三滥一看就是得不到
她妹子破罐子破摔给她泼脏水。
赖三很平静,“你妹子是不是破鞋?我说完了,你再自行定夺!”
刘丽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想听他说屁话,整天游手好闲的浪子,能说出什么好赖话?
赖三也不着急,悠哉的说,“你男人金九跟你的好妹子搞在一起了!所以他才要跟你离婚!”后半句话故意拔高音量。
刘丽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冷嘲热讽,“得不到我妹子,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编!”
赖三收起了吊儿郎当,深不见底的瞳孔透着阴狠,
“我没有编!上个月,我来找你妹子,想跟她生米煮成熟饭,我在她的饮料里放了引猪崽的药,她走了没多久就晕了,我抱她去了后山的破茅屋,衣服刚脱完,你男人金九就来了!孤男寡女姐夫和小姨子……”
刘丽死死的盯着他,嘴唇绷紧,随后是抑制不住的发抖,她妹子和她男人金九,怎么可能?!
“你又编!”
赖三也不生气,冷笑着说,“我吃饱了胀憨了,没事编来骗你干嘛?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村长家找栋子,是他把金九喊来的!又或者你现在回去问你妹子!”
刘丽惨白着一张脸,两腿微微发抖,赖三这么一说,她倒是想了起来,最近他妹子和他男人金九确实走的很近……
赖三继续说,“还有前两天,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你的好妹子坐在你男人的大腿上,又亲又抱,从车上下来,嘴都亲肿了!”
刘丽脑袋轰的一下,发出颤抖破碎的尖叫,“不可能……不可能!是你编的,是你瞎编的!”
这一次赖三没有反驳,诡异的勾起嘴角,晃着手电筒,吹着口哨走了。
刘丽膝盖发软,重重瘫坐在地上,过了许久猛地反应过来,崩溃,绝望的大哭,即便是知道他男人跟他妹子搞在了一起,她也拿他们没办法,她爸妈从小就偏心,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把错都归咎到她身上。
捅出去了,丢人的是她,她现在已经是一个笑话了,不能再让人笑了,可要是什么都不做,她又咽不下这口恶气!
倏然,一道艳糜的呻吟声传来,“谁?!”刘丽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除了阵阵瘆人的阴风,什么都没有……
半人高的艾草丛冲鼻苦辣,颤颤巍巍的木熙良一边推着于泽暎滚烫的胸膛一边怯生生地小声求饶,“求你了,回家……回家……阿暎,回家……”
于泽暎狭长眼眸勾起细微的弧度,眼梢带着痞气十足的笑,“这才一次,阿熙就不行了?刚才是谁嚷着至少三次的?”
木熙良唇瓣微肿,透出极艳的绛红色,“于二!臭狗!王八蛋!回家……”
于泽暎附在他耳边,压低嗓,“不听八卦了?”
木熙良如玉的手臂搂上他的脖子,一双狐狸眼浓情缱绻,“人都走了,还听什么八卦?回家……再不回家,明天咱俩就是村里最新八卦了!”
于泽暎好看的眉眼不自觉温柔下来,打横把他抱起来,“好,回家!”
木熙良惊呼一声,“傻狗,你还没给我穿衣服!”
于泽暎漆黑的长睫微动,俯身轻轻咬着他白玉的颈间,“不穿了,回家也是要脱的……”
“啪”木熙良打了他一巴掌,“穿!不穿回了家,你打地铺睡!”
“好……”于泽暎顶着血红巴掌印,老老实实把木熙良的衣服穿好,衬衫扣子用力过猛,扯掉了一大半,只剩了摇摇欲坠的两颗,牛仔裤撕裂了一个口子,还是在屁股上……
这穿了也跟没穿一样……
木熙良抬起幽怨的狐狸眸子,“于泽暎!你今晚打地铺睡……”
于泽暎从后面勒住他的软腰,“不!地上太冷了,冻着我怎么办?老婆……”
木熙良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啪!”
“说几遍了不准叫老婆!”
于泽暎墨黑的凤眸燃起一片欲火,捂着脸淫笑,“老婆,能不能别光打脸,我还有个地方也想让你打……”
木熙良蹙眉,“傻狗……你干什么?把衣服穿上?!!”
于泽暎背脊蜜色的肌肉紧绷出一条条沟壑,男性荷尔蒙随着衣物的撕裂而完全暴露……
“于泽暎……你他妈的……我今晚让你上床睡,我他妈跟你姓!”
“你是我老婆,本来就应该跟我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同衾死同穴!”
艾草丛倒了一大片,除了冲鼻的苦辣香味,还有一股腥味儿……
“老婆,我想把你的毛剃了……”
“那我就把你阉了!”
破旧的雕花木屋旁建起了一层的水泥砖平房,刚打了顶层的板,到处立着木架子固定,拉来的水泥沙子堆成了一座座连绵的小山丘。
于泽暎光着膀子,牵着长长的水管上楼浇水泥地板,刚打好的水泥地板要用水浇灌,不然会开裂。
雕花的木房子隔音很差,木熙良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睁开氤氲的狐狸眼,掀开绣着并蒂莲的水红被子,拿起搁在床旁边的假肢安上,两腿颤颤的下地,抱起一蹦一跳的小兔子,“嘎吱”一声推开木门。
于泽暎极其的敏锐,“阿熙?”
木熙良抱着小兔子站在楼下,潮红的脸有些微怒,“傻狗你小心一点,灌了水地面很滑的,别靠近太外面……”
于泽暎拽着水管,往后退了一大步,“好,听老婆的!”
木熙良蓦然红了耳根,“你下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泽暎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褪,“那是在床上收拾还是在床下收拾?”
木熙良,“……”
“于二!你今晚自已打地铺睡!”
于泽暎张着嘴到了喉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了一声震耳的摔门声,甩了甩水管,“完了!”
关了水龙头,牵着水管下去,绕成一圈捆好,门半掩着,于泽暎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进去。绣着并蒂莲的枕头扔在了地上,还有一两件他的短袖背心,木熙良侧身背对他的躺着。
捡起枕头,小心翼翼的靠近床畔,“阿熙……”
“滚!”木熙良抱着小兔子,往床里挪,于泽暎蹬掉拖鞋死皮赖脸的挤上床,“阿熙,我错了……”
木熙良戒备的坐起来,“不准上我的床,你洗澡了吗你?出去一趟染了多少灰,去洗澡!”
于泽暎嘴角牵起一抹邪笑,他就喜欢木熙良打他,骂他,管他每次他打完,他是真想舔他手。
可又怕他的阿熙骂他变态,看着他殷红唇瓣,舌尖舔了舔嘴唇,猛地扑上去,吻的又凶又狠,像只快要饿死的色鬼。
“于二!于……”
万籁俱寂。
于泽暎肿着一张脸,跪在床下,一身的矫健肌肉,攥紧拳头,小臂的肌理流畅结实,健壮修长的大腿,不屈的弯着,木熙良坐在床上,红肿的嘴唇还在往外渗血。
“阿熙……我真的知道错了。”
木熙良狐狸眼眸中的黑色深沉得可怕,每次都说知道错了,每次都不改,还次次得寸进尺,他太给他脸了!
也怪他自已太纵容他了……
“于二!以后我们要过一辈子,就像你说的,我是你老婆,那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得听?!”
于泽暎猛点头,没稳住重心,倒了下去,磕在了地上,木熙良撑着床畔就要下去,“于二!”
于泽暎撑着地面,抬起肩膀跪好,咧着嘴角,“阿熙,我没事儿!”
他额头磕的太猛了,破皮了,木熙良心疼又自责,冷冷的起唇,“别跪了,起来……”
于泽暎跪上瘾了,“不,就要跪,我惹阿熙生气了,就应该要跪,而且还没到一个小时!”
木熙良咬唇,压下嘴角,“跪一个小时算什么?有本事跪一晚上!”
“这有什么难的?别说跪一晚上了……不行……我要是跪一晚上……”于泽暎猛的反应过来,要是跪一晚上,就不能抱着木熙良睡觉了。
很怂的说,“我还是跪一个小时吧……”
木熙良没憋住的笑了,“傻狗……别跪了,去洗个澡上床睡觉!”
于泽暎如蒙大赦,“好的,老婆!”站起来,跪的有点久了,腿很僵,走路一瘸一拐的,木熙良怕他莽撞又摔着,撑着床畔下床,跟在他后面。
于泽暎转过身,愣愣的问,“阿熙,你也要洗澡吗?”
木熙良把帕子扔他脸上,“我洗你个大头鬼,快去洗!”
“好……”于泽暎把帕子搭在肩膀上,不知道自已又哪里惹他生气了,提了两桶水去院子,篱笆墙很高,也不怕有人看,先用帕是打个湿身上,再挤两泵沐浴露,起泡抹满全身。
木熙良把门开了一条缝,声音带点微怒,“你就不能进来洗吗?谁家男人像你一样的不守……”他陡然想起来这是农村,可就这么幕天席地的洗,他还是接受不了,“快点洗!”说完摔关上门。
于泽暎很懵的哦了一声,提起桶举起来从脖子上往下倒,把身上的泡沫全冲了个干净,再次进屋,木熙良靠着床头,在翻相册。昏黄的灯光,将他身上的锋利都包裹了起来。
相册里面基本上都是于泽暎十岁以前的照片,不是光着屁股就是在睡觉,要不然就是在哭。
木熙良抬起狐狸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就穿了条马裤,笑的像个憨包……
撇开他这张脸,别的地方他是一点也看不上……
“还不上床,还傻着干嘛?是真想打地铺睡,是吧?”
“不想不想!”于泽暎一上床就把木熙良圈抱在大腿上,脑袋抵在他如玉的后颈上,木熙良把这本相册翻了不下十遍,也没有看到一张他在部队里的照片。
“你在部队里没拍过照吗?”
于泽暎狭长凤眼转眼之间雾气弥漫,脸埋在他削瘦微硌的肩膀上,“有规定,不能拍照,拍的话要写申请报告,闲暇的时候拍了两张,寄给了我哥……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我还挺想看你飞行员的样子……”
于泽暎眸底猩红在木熙良的声音中逐渐淡褪,“其实就那样,训练枯燥,还很苦,三个月才有一次假,我那时候最盼着的就是绥子来看我,可每次我有假了,他又出任务了。”
木熙良冰冷如玉的手指描摹着他的下颌,“你就只有他一个兄弟吗?在部队没交朋友?”
“就只有他一个,我在部队的时候心高气傲,又狂又倔,看谁都不顺眼,没人愿意跟我做朋友……”
木熙良手僵住,“你撒谎!”于泽暎一撒谎,音调就不对。
“没有……”他被选进飞行大队,很多人都说他是靠着他外公,说他是官二代,后台硬,总是挤兑他,刁难他,他解释过没人听,后面也就不再解释了。
跟他同级的人一个一个的往上升,就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
木熙良侧过身依偎在他怀里,“那你能给我讲讲你们平时的训练吗?”
于泽暎扯起绣着并蒂莲的水红色被子盖在他身上,“平时的训练,就是在高空走钢丝、转秋千,锻炼胆量和平衡能力?……”
“等等!你们还要走钢丝?”木熙良拔高声音。
于泽暎抬起满是厚茧的手指,轻轻捻着他的颈间,“对,走钢丝不算难,最难的是离心机训练,每次训练完,我一整天吃不下饭,吃下去就吐出来。”
离心机训练木熙良懂一点,“离心机训练你最好的记录是多少?六G还是七G?”
“七……”离心机训练六G以上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但于泽暎对自已要求很高,八以下的都是不及格,可直到他退伍也没有突破八G,这是他唯一的遗憾。
木熙良合上相册,“那你们最好的记录是多少?”
于泽暎脱口而出,“八G,是一个女的,记录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打破,你可能也认识!”
木熙良眯起狐狸眸子,“谁?”
于泽暎嘴角扬起弧度,“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