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攥紧拳头,面上有些薄怒,梁靖暄裹着小兔子的毯子瑟瑟缩缩的往沙发里躲,“我……我说的是实话……”
陆军把他往怀里揽,“不用怕他,这个家我说了算!”
陆绥脸色沉下去,长臂一挥粗暴的扯起梁靖暄,“他是我老婆!”
小兔子的毯子掉了一半,陆军着急忙慌裹上去,“还你老婆,你老婆屁股走光了!”
“啊!我的屁屁!”梁靖暄用手捂着屁股,“坏老公,都怪你!”
陆绥紧绷着上半身,腾出一只手把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拦腰抱他大跨步去了房间,梁靖暄搂着他脖子求饶,“老公别打我~我错了,你咬我嘴好不好?不要弄大腿,大腿还疼……”
宋惠子拿着牛仔背带裤出来,“暄宝人呢?”
陆军敲了敲烟斗,“砍老壳抱回房间了!”
“那我把裤子给小绥,让他赶紧给暄宝穿上,这天虽说热,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穿呀。”宋惠子转身往房间走。
陆军掀开炉子的盖子,把烟沫子扫进去,“别去了!砍脑壳不会让他着凉的……他小两口好着呢!”
宋惠子想想也是,把背带裤搭在沙发上,“妈昨天打电话来说,小月生了,后天办满月酒,你后天别去打麻将了,妈还说让我们把暄宝带上,也不知道他去不去?”
“又生了?去年不是才生吗……”宋惠子剜了他一眼,陆军打自已的嘴,“我错了媳妇儿!我想说的是,你小妹真能生,比咱家母猪……”
宋惠子抄起烟杆就往他身上打,陆军抱头逃窜,“媳妇儿,我真的知道错了!!!”
雕花的龙凤大床上,梁靖暄嘴唇因为被啃咬了许久,此刻正泛着淫靡的水光,红肿不堪,鼻尖浮上一层薄薄的细汗,眼尾的焉红让一双小鹿眼更加委屈巴巴
,“老公坏!”
陆绥眼眸微眯,“你再说一遍?”
梁靖暄咬着嘴唇,“老公好……!”
陆绥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扯起大红色的鸳鸯被子,盖在他身上,撩开他额前湿漉漉的刘海,“别乱动,我去给你拿背带裤。”
梁靖暄撅着屁股往床里滚,“好……!”
陆绥出去,陆军拿胶布在缠断掉的烟杆,“怎么断了?”
陆军不自然的侧过身,“你二婶打断的……暄宝的背带裤在沙发上,你快拿去给他穿上!”
陆绥一脸的幸灾乐祸,“别缠了,缠好了也抽不了!”
陆军“哼”了一声,“关你屁事儿,砍老壳的……”
回到房间,梁靖暄坐了起来,“老公,我要跟张婶去看热闹!”
陆绥蹙眉,刘家人不管是谁,他一点都不想沾染上,就连多看一眼都嫌恶心。一把拽过红痕交错的两条腿,把背带裤套上去,“没什么好看的……”
梁靖暄抱住他胳膊,软声说,“去嘛~老公~你是好老公!”
陆绥冷硬的脸有些红,闷声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鸡飞狗跳的刘家大院,刘丽蓬头垢面的抱着金九,“你想离婚,除非我死了!”
金九垂眸觑着她,扬声道,“刘丽!你还要不要脸?是你给我戴绿帽子,你报警也没用,这个婚离定了!”
刘丽瘫坐在地,满脸惊恐,一身的肥肉挤在一起,她什么都没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个午觉醒来,旁边躺着一个光膀子的汉子,她抓着被子大叫一声,金九提着杀猪刀破门而入。
光膀子的男人卷着被子就跑,她吓傻了,没追到野男人金九提着杀猪刀回来,张口闭口要砍死她们这对奸夫淫妇,她爹拼了老命才把他拦了下来。
今时不同往日,金九连刘国庆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刘丽了,婚一定要离,还要给他十万块钱。
刘国庆以前得势的时候就没把他这个杀猪的放在眼里,现在虽然落败了,依然瞧不上他,他有十万,但他宁可给叫花子也不会给他一个钢镚。
金九得不到钱,破罐子破摔,到处嚷嚷,还不到半天,刘丽偷汉子的事儿,村里人尽皆知。
刘丽不想离婚,嫁给金九十多年说没事让她享什么福,但也没让她吃过一点苦,她走到哪儿都是光鲜亮丽的,谁不羡慕她有一个烟酒不沾,只知道赚钱的男人。
以往对他逆来顺受的男人,猛然间像变了一个人,又或者他之前就是这样,只是一直在隐忍。
“金九……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娶我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你爸妈的?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金九凉薄的笑了笑,“我给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你天天指着我鼻子骂我没出息,倒插门,我他妈在你们家活的还不如门口拴着的狗!”
刘丽双目呆滞,“我……我那只是想让你有上进心……”
金九攥紧手里的杀猪刀,
“上进心?我他妈一个杀猪的,我能有什么上进心?不管人多还是人少,你骂起我来从来都不给我面子,张喜结婚,那么多人,你把碗扣在我头上,那恶臭的饭菜味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警察眼看形势不对,上去拽住他,“有话好好说,把杀猪刀放下来!”
刘丽很难相信金九要跟她离婚,他一向唯唯诺诺,屁大点的事儿都拿不定主意,怎么敢提离婚?还要拿杀猪刀杀她……
她疯了一样的扑上去,“金九你不是人!你嫁给我的时候,你爹妈的医疗费都是我出的,一屁股的债是我给你还的!”
金九倒不是不认,只是没想到她还好意思提,当年刘国庆要不是用这个威胁他,他才不会娶这个死肥婆!“我给你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了,早就还清了!”
梁靖暄站在攒动的人群外,前面站着四五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挡得一条缝都不剩,他踮起脚尖,也只看到了后脑勺,撅起嘴,“老公……看不见!”
陆绥眼底掠寒,“不看了,回家。”
梁靖暄眸底迅速泛起一层薄雾,绕到他身后,“不!要看!老公……你蹲下来我……我骑你脖子上!”
陆绥墨色的眼眸极深,唇角略微勾起一抹冷笑,“你是不是不想要你屁股了?回家!”
“我要看!”梁靖暄撩开他的衣服穿了进去,小声的啜泣,“老公坏!老公坏……”
站在前面的马汉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调侃,“绥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床上你骑暄宝,现在让他骑你一下怎么了嘛?”
陆绥面红耳赤,“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马汉嬉皮笑脸的说,“开个玩笑,难不成是暄宝骑你?”
话音还没落下,男人们哄笑,女人们脸色酡红的离远了一些。梁靖暄撩开衣服钻出来,泪眼婆娑的说,“我没有骑他……我想骑他也不让我骑……”
陆绥,“……”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马汉笑的前仰后翻,“暄宝,你还真不把你汉哥我当外人……啊啊啊,媳妇儿,轻点,轻点!!”
马汉媳妇儿柳儿扒拉开人群,揪着马汉的耳朵,“让你去放牛,你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瘦瘦小小的个子,愣是收拾住了魁梧高大的马汉,“媳妇儿,我错了,我现在就去……”
柳儿路过陆绥,“绥子,他满嘴屁话,你别当真!”
陆绥微微颔首,“好……”
两口子一走,梁靖暄捂着嘴笑,“老公,汉哥被收拾了,他屁股要开花了!”
陆绥一双鹰隼般的目光似笑非笑盯着他,“你的屁股离开花也不远了……”
梁靖暄左耳进,右耳出,“开花就开花吧!老公让我骑,让我骑,我要看!”
陆绥咬着后槽牙,扶着膝盖蹲下去,梁靖暄撑着他肩膀,抬起腿稳稳当当的骑上去,紧紧抱住陆绥的脖子,弯起嘴角,“老公,快站起来!”
陆绥手掌撑着地猛地蹿起来,梁靖暄,惊呼一声,“老公……怕!”陆绥恶劣一笑,滚烫的手掌攥住他的两条腿。
梁靖暄勒他脖子,“老公坏!回家不给你咬大腿了……”
陆绥,“……”
“你看不看了?不看回家!”
“看!”梁靖暄比前面的人高出了一大截。
刘丽挣脱了警察的桎梏,跟金九扭打在一起,刘国庆冷眼漠视,刘大娘拉不住,急的大骂,“小金九!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们家扶持你,你还在镇上洗公厕呢!”
刘梅心惊胆战躲在她背后,生怕金九一怒,把他俩的丑事全都抖了出来。
金九个子瘦高,刘丽体格壮,毫不费力气的把他压在身下,又打又骂。梁靖暄歪着脑袋看,“老公,我昨晚好像也是这么打的你……”
陆绥漆黑的长睫微动,两只手轻轻捻着梁靖暄的小腿,“你还好意思说!”
梁靖暄卸下肩膀,下巴抵在他脑袋上,软软糯糯的说,“但是我打的很轻……后面我不是给你亲嘴了吗~还生气呀?”
陆绥眸中寒光闪烁,声音冰冷,“还生气!”
梁靖暄蹭了蹭他又黑又粗的头发,“是因为我咬……啊!”
陆绥狠狠地掐他小腿,“别乱说话!”
梁靖暄瘪着嘴,薄薄的眼皮包着泪水,“我不看了,我要回家!我要找二叔二婶……你凶我还掐我……坏老公!”
陆绥舒展蹙起的眉头,勾着嘴角,“真不看了?”
梁靖暄看着坐在地上又哭又闹的刘丽,心尖仿佛被蛰了一下,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看了……除了打架就是骂,我要是想打架,我和你打不就行了,但是你不能骂我,因为我会骂回去的!”
陆绥,“……”他别说是骂了,声音稍微大一点,陆军扯着大嗓门就骂他砍脑壳的,他哪敢……
陆绥侧过身走出喧嚣的人群,地上掉了一层厚厚的槐花,像是刚举办了一场小型的葬礼。
梁靖暄蓦然抬起头,老槐树上站着几只乌鸦,“老公,我刚来的时候,刘丽……她也拿石头砸过我,流了好多血……”
陆绥猛地停住脚步,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空洞得让人品不出一丝活人气息,“除了林娇娇和刘丽,还有谁拿石头砸过你?”
梁靖暄浑噩的摇头,“没有了……那时候我好怕,我天天哭,二叔抱着我说,不怕,他会把他们都杀了……”
(卡文太严重了,我实在是写不下去了,还差600多,我明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