牝鸡司晨,木熙良恹恹地睁开眼狐狸眼,于泽暎高大健硕的身躯将他遮挡的严实,两只手的搂着他的腰,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隆起,抱得小心翼翼,无比疼惜,像是怕把他弄疼。
倒三角形流畅的腹肌沟壑随着呼吸跌宕起伏,滚烫的呼吸从头顶传下来,木熙良眯起狐狸眼抬头看去,于泽暎紧闭双眼,震颤的睫毛渗出泪水。
木熙良狠狠咬牙,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把眼睛睁开!”
于泽暎睫毛抖动,心虚的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布满了红血丝,木熙良又气又心疼,“你昨晚一晚上没睡是不是?!”
“没有,我睡了两个小时……一个小时……”于泽暎哪怕是把人抱在怀里,那股忐忑而慌乱的恐惧仍旧挥之不去,只有看着木熙良才能稍稍缓解。
他的恐惧慌乱木熙良又岂会不知,冷冽的狐狸眼,起了一层薄雾,抓着他的肩膀,亲吻他绷紧的脖子,柔软的玫色唇瓣,一路往上,缱绻的吻着他结痂的薄唇,
“于泽暎,我不会走的,永远也不会,你别折磨自已了,折磨我吧。”
木熙良狐狸眼眸微微上挑,如玉的手指不疾不徐的解开身上的衬衫扣子,细腻的肌肤下是玲珑的锁骨,昨夜的吻痕烙印在上面,犹如一株妖艳的梅花。
于泽暎幽深的瞳孔像两口诡谲莫测的旋涡,死死的将木熙良吸搅进去,木熙良把脱下的衬衫,扔在他脸上,手撑着床,跨坐在他大腿上,冰冷如玉的手指描摹着他胸肌的轮廓。
“于泽暎,小半年不见,你是不是不行?不行的话,我可就要去找别人……”
于泽暎双眸爆红,抓着他的肩膀,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粗暴的埋在他胸前,在那斑驳吻痕之上又覆盖上新的……
破旧的小轩窗外,疾风骤雨猛烈的拍打着窗棂,屋檐角的雨铃霖,疯狂的晃动,屋脊上蓄满的雨水顺着倾泻而下……
梅雨季的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于泽暎醒来,床上只剩了他一个人,木熙良不见了!
恐慌感犹如一片幽黑的死水,将他吞噬,他坐起来,掀开被子跳下床,疯了一样的往外跑,“阿熙!阿熙……”
“我在这儿!”是木熙良的声音。
于泽暎耳蜗轰鸣,猛的停住脚步,确认声音在厨房,跌跌撞撞朝着厨房跑去,狭窄的厨房里,青烟四起,木熙良穿着他的黑色短袖,坐在灶前,捂着口鼻,“咳咳咳……你快来看一下,好像堵住了……”
木熙良被烟熏红的狐狸眼猛地瞪大,“你怎么不穿衣服?!!”于泽暎还处于惴惴不安中,神经紧绷的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一把抱起,两条手臂死死把他勒在怀里,木熙良很煎熬,一边被烟熏着,一边被他……抵着。
“咳咳咳……能不能先出去?!!”
于泽暎后知后觉,“好……”
抱着他大步走出厨房,进到房间床底的小兔子一蹦一跳的跑了出来,木熙良想去抱它,于泽暎把他抱放在床畔边,弯腰拎起小兔子,“你别这么拎!”
木熙良心疼的把小兔子抱在怀里哄,“摸摸不疼了……”
于泽暎僵硬的杵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木熙良被他看的有些暴躁,“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于泽暎咧着嘴角傻傻的笑,木熙良额头和鼻子沾了一点黑灰,他猛的上前一步,木熙良身子往后仰,一只手撑着床,娇嗔的骂,
“你是种马吗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要做……能不能先让我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于泽暎温柔的擦掉他鼻子上和额头上的黑灰,“那你在这儿好好坐着,我去做。”
木熙良抱着小兔子下床,“我要去!我虽然不会做,但我可以陪着你。”
于泽暎胸口涌入一汪暖泉,“那我抱你……”
木熙良用胳膊肘撞开他的手,走在前面,“抱什么抱……我又不是不会走!你快把衣服穿上……”
“哦……”于泽暎手忙脚乱的找衣服裤子,木熙良媚眼如丝的看着他穿,粗壮的大腿上布满了青筋,嵴背上数道鲜红的抓痕,都是他抓的,他看的脸烫,侧过身去。
于泽暎弯着精壮的腰穿裤子,衣柜上镶嵌的镜子里,木熙良潮红脸颊如同涂了胭脂一般娇艳,嫣红唇瓣有些肿,他就这么看着,浑身燥热,木熙良一回头,正好撞上他饕餮一样的眼神,
“你……种马,臭狗!”
骂完抱着小兔子落荒而逃……
“阿熙……等等我!”于泽暎提着裤子追上去。
烟熏火燎的小厨房里,木熙良坐在小板凳上,时不时的歪着脑袋看火灶里的火。于泽暎穿着围裙,煮上饭,一刻不停歇的洗菜,切了一大块瘦肉,剁成肉末,放调料腌制,做肉叶子。
木熙良喜欢吃清淡的,不吃葱,香菜,蒜,辣椒,花椒,刚开始给他送饭那会儿,他不知道,木熙良看见一丁点的葱,全摔了,砸了。
那时候他脾气也不好,收拾好饭菜就收拾他,弄得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他瞧不上他落魄到这个地步了,还这么高傲。
木熙良比他更瞧不上他,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一旦有机会就薅着他使劲的折磨。
他不如愿,憋屈,愤怒,木熙良就痛快。
两人就这么矛盾着,纠缠着,折磨着,一次又一次的水乳交融,他发现木熙良好像不是表面那样的冷漠无情,真实的他,只有在深更半夜才会显露一点,可也只是一点点。
他有些贪婪,想要更多,渐渐的他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心甘情愿的臣服在木熙良的脚下,任由他打骂、玩弄、驱使……
青烟缭绕着木熙良,他拿着一小节干树枝逗弄地上的小兔子,过长的头发撩到了耳后,黑色的短袖领口宽大,微微弯腰一不小心露出了半个胸口,上面布满了鲜红的吻痕和牙印,一颦一笑,格外的勾人。
于泽暎看得痴迷,“阿熙……老婆……”
木熙良猝然抬起头,面红耳赤的大骂,“傻狗,你乱叫什么?!好好做你的菜,做不好,你今晚别想上床睡!”
于泽暎挑了挑剑眉,眸色变得更加赤红,隐隐透着兴奋,他觉得自已可能是个变态,被骂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很爽,甚至希望他再多骂一点。
新鲜的奶浆菌和嫩豆腐一起下锅,煮翻滚了再放圆滚滚的肉叶子,汤底又白又鲜,光是闻着都很馋人,木熙良站起来,扶着灶台走到锅边。
于泽暎揽住他的软腰,圈进怀里,“你走慢点……”
“你把勺给我。”
木熙良伸手去拿他手上的勺,于泽暎把勺举高,“现在还不能喝,里面有奶浆菌,没煮熟喝了会中毒的。”
木熙良半信半疑,“骗人的吧……”
于泽暎一脸严肃,“真的!暄宝就是吃了没熟的奶浆菌中毒了,上吐下泻,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
木熙良看着锅里翻滚的奶浆菌,先是后怕,再是心疼,“这么惨?谁做的?陆绥?”
于泽暎嘴角噙着尴尬的笑,“是我……”
木熙良,“……”
看着锅里鲜美的汤,食欲倒退一大半。
于泽暎着急忙慌的解释,“这个绝对没问题,我之前给你做了那么多次,不可能会有问题!暄宝那次也不能全怪我,我就喂个猪的功夫,他就偷吃……我……好吧,还是怪我没看住他。”
木熙良嘴角向下压,但没憋住,“傻狗!”
于泽暎很喜欢他笑,狐狸眼上翘,媚而不妖,抱住他的腰,抵在他的脖颈里,喉间嗓音低沉,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如玉的皮肤上,“对,我是你的傻狗。”
木熙良浑身一震,换做在以前早把他推开了,他不喜欢亲密的接触,甚至有点抵触,哪怕是跟最疼他的大姐,也不会过分的亲昵。
于泽暎跟他不一样,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时时刻刻黏着他,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凉薄,做完就把他推开,不让他抱,也不让他摸。
于泽暎一开始也是不屑一顾的,到了后面越来越贪,摸也给他摸了,抱也给他抱了,他竟然还想要亲他!狗东西!
他想狠心,可一看到他泪眼朦胧的样子,又心软了,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他……
拿着勺子轻轻的翻搅乳白色的汤,也有可能不是纵容,而是……
微微偏过头,“我想过了,我们还是不修带泳池的大别墅了,你家才那样,人心叵测,万一他们拿这个当把柄……还是不要修了,就修个两层的小洋楼。”
于泽暎抬眸,眼底黑沉一片,“好,可我不想委屈你……要不我们离开这吧?”
木熙良侧过身,靠着他的肩膀,“我们要是离开了,他们会更起疑的,再说了,又能去哪儿呢?我想去瑞士,你又不能……而且,你舍得离开这儿吗?陆绥,二叔二婶还有暄宝你舍得吗?”
于泽暎舍不得,陆军和宋惠子对他不比陆绥差,就像张婶说的,他除了不姓陆,跟他们的儿子也没什么区别。
还有陆绥……
木熙良转过身继续说,“我很讨厌陌生的环境,每次都要适应很久,哪也不去了,就在这吧……”
于泽暎缄默片刻,开始吻他的后颈,“老婆,对不起……”
木熙良耳朵很烫,“别叫这个!”
于泽暎有点委屈,“那叫什么?”
木熙良冷冰冰的狐狸眼直视着他,“不知道……反正不能叫这个!”
于泽暎欲言又止,“好……”
木熙良哪怕是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他的失落,要换做以前,两人挨得这么近,这只臭狗早就动手动脚了,哪里会这么安分?“不开心了?”
于泽暎在他后颈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有一点……”
木熙良痛得“嘶”了一声,没给他好脸色,“那你就继续不开心吧!”
于泽暎再蠢也看得出来他是想哄自已,抱着他软腰的手臂不断收紧,“阿熙,你为什么要把存折还给我?”
木熙良掰开他的手,冷清的狐狸眼瞪着他,“我什么时候说我还给你了?”
于泽暎怔住,“你不是让那个人还给我吗……”
木熙良气的想给他一勺子,“他有说我是还给你的吗?”
于泽暎回想了一下,“没有……可是……”
木熙良忍着怒气,“你家那时候出事儿了,我担心你急用钱……再说了,我要是想把存折还给你,我干嘛把我的军刀给你?傻狗……”
于泽暎狭长的眼眸起了一层水汽,他之前不懂他把军刀给他的意思,现在他懂了。
他是想要告诉他,他不会再做傻事了,要他安心。
可惜他太蠢了,没领悟到。
“阿熙,我想做……”
木熙良举起勺子,“我看你是想死!”
于泽暎眼睛红得吓人,几乎要滴出血,额头上也暴出青筋,“阿熙不乖,我都说了不可以说那个字!”
木熙良狐狸眼里满是惊恐,手里的勺子应声掉在地上,“于泽暎,你别发疯!别在这儿……”
已经晚了,于泽暎浓黑深邃的眉眼弯了弯,高挺鼻梁上还有欲滴不滴的汗水,散漫着不羁的痞气,粗暴的撕掉了他的裤子……
“于泽暎!你他妈的!放开我!”
“于泽暎……别这样!先让我吃饭,行吗?求求你了,先让我吃饭……”
“于泽暎……我好饿,我要饿死了,你先让我吃饭,我求你了……”
青烟翻滚的厨房里,高高低低的哭声,尤为的热耳,白色的雾气下,交叠着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于泽暎,你个种马!再这么下去迟早精尽人亡……”
“于泽暎!你……你先让我吃饭吧,我求你了……”
“于泽暎……”
于泽暎抓着他颤颤的手十指交缠,“阿熙……再等一会儿……”
“我再也不信你了……”
夕阳照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金箔。
木熙良浑身痉挛的躺在床上,于泽暎端着碗,舀了一勺奶白色的汤,吹了吹了,“阿熙……”
木熙良湿漉漉的狐狸眼恨恨的瞪着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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