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瞬间变了脸色,这只是她为了得到贺暮归的怜惜随口说的瞎话而已,林诗瑶怎么上心了啊!
“这……姐姐还是别去了吧……”林婉清握紧帕子,佯作为难道:“姐姐才冲撞了昭元公主,若是再惹出事端,岂不是连累王爷?”
“不如,就当不知此事吧?”
林诗瑶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婉清,她怎么会看不出林婉清是瞎说的?
只是刚刚她替贺暮归说话,下了昭元公主的脸面,昭元公主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必定会找机会报复。
与其等着昭元公主动手,还不如她先下手为强,打乱昭元公主的计划!
反正在场的宾客都心知肚明,知道昭元公主会下手,她突然发难也不突兀。
最好还能将此事闹大,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对她,对……贺暮归都有好处。
林诗瑶猛地用力抓住了林婉清的手,把她吓了一跳,“妹妹,此事可大可小,若是被有心之人颠倒黑白,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责罚王爷怎么办?”
“难道妹妹想看到王爷被责罚吗?”
林婉清急忙否认,可她说的都是假话,现在能将锅甩到谁身上!
她急得满头大汗,脸上的脂粉都化了些,露出了不少疹子,看起来滑稽可笑,偏偏林诗瑶还不放过她,时不时开口催促,让她更着急了。
贺暮归在一旁静静看着林诗瑶,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他这个王妃,真是越来越让他惊喜了。
终于,林婉清受不住林诗瑶的催促,破罐破摔地开口道:“姐姐跟我来!”
林诗瑶嘴角微勾,看向贺暮归时,神情却无比严肃,“王爷,妾身与妹妹去去便来,此事关乎王爷,妾身不能置之不理,请王爷稍候片刻。”
贺暮归点点头,目送林诗瑶和林婉清走远。
“跟上王妃,别让不长眼伤到她。”他淡淡吩咐道。
说罢,他便转头和上前攀谈的宾客虚与委蛇了起来。
江渊领命,但跟上去前时,他忍不住看了贺暮归一眼,见自家王爷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在心中默默感慨了一句,自家王爷越来越在意王妃了啊!
林诗瑶跟着林婉清走入宾客中,宾客看到她们,纷纷让出了一条过道,用一副害怕碰到脏东西似的嫌弃表情。
“她和王爷刚刚不是在角落说话了吗?又出来干什么?晦气!”
“咱们离她远点,她惹了昭元公主,可别让她牵连我们!”
林婉清听着众人对林诗瑶的嫌弃,在心中窃喜。
现在林诗瑶是王妃又如何?依旧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到最后,王妃之位还是她的!
她眼睛转了转,在心中生出一个主意,她停下脚步转身对那些人不痛不痒地斥道:“你们别这样说姐姐,姐姐到底是逍遥王妃,只是不常参加这样的大宴,不小心冲撞了公主而已。”
“日后时日长了,姐姐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林诗瑶淡淡看了林婉清一眼,真是和上一世一样,毫无长进。
林婉清这样做,无非是挑起群嘲攻击她,好将自已胡说八道的事糊弄过去。
众人的反应的确也如林婉清所想,相互对视后,发出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大笑。
“京城谁不知道她的王妃之位是怎么来的?竟然还敢以王妃的身份自居,也不嫌丢人。”
“是啊,用下三滥手段偷来的位置,谁看得上?”
他们不敢招惹贺暮归是顾忌着他皇子的身份,林诗瑶背后有谁?
空有嫡女的身份,爹不疼,娘也死了,说是孤女也不为过。
林诗瑶漠然地看着这一张张面目可憎的笑脸,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这样,反而更合她的心意。
……
公主府后院。
昭元公主坐在房间里越想越气,桌子上的茶杯被砸得只剩一个,侍女屏住呼吸蹲在地上收拾,可还没收拾干净,最后一个茶杯也被摔到了地上。
碎裂的瓷片飞溅,划破侍女的脸和手,她也只能忍着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贺暮归娶的王妃竟然敢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你赶紧备车,本公主现在就要进宫让母后替我做主!”
她身旁的老嬷嬷急忙劝道:“公主稍安勿躁,您忘了您生辰前,皇后娘娘是如何嘱咐您的了?”
“皇后娘娘让您把场面工夫做足了,尽量别惹事,您现在进宫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怕是又要训您了。”
昭元公主瞪了方嬷嬷一眼,“难不成要我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吗!方才那贱人竟然说我没有公主的气度,毫无姐妹悌亲之谊,不就是在说我没教养吗!”
“更何况本公主本就没有把贺暮归当过弟弟,若不是瑾妃用了下作手段,趁母妃头疾爬了父皇的床,贺暮归怎么会……”
不等她说完,方嬷嬷便神情严肃地打断了她。
“公主,有些话可不能说,如今是阑王殿下的要紧时候,让您的话让有心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昭元公主扁了扁嘴,满不在乎道:“怕什么?诸皇子中,除了二弟还有谁能坐上龙椅?”
“嬷嬷操心这个,还不如替我想想怎么教训那个让我丢了脸面的贱人!”
方嬷嬷叹了口气,“公主放心,您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奴婢怎么会让人欺负了您去?今日之后,逍遥王妃再也不能在京中官眷中抬起头。”
昭元公主眼睛一亮,“当真?”
方嬷嬷笑笑,眉眼间透着一股奸诈,“公主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热闹。”
“那还等什么!”
昭元公主兴致勃勃地带着方嬷嬷便大步走到了后花园,听到嘈杂的声音,她脸上满是兴奋,可当她看到眼前的情形时却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