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乔又开口留二人吃个便饭,沈景漓婉拒后开口辞行,“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争取早点把你们的大哥救出来。”
高云乔眼底满是欢喜,语气欢呼雀跃:“行,我让小虎拿些土特产给恩人带回去。”
小虎再次干起跑腿业务,不过,这次他不带半点怨气。
……
沈景漓与钱满贵左右手都手拎一筐野菜,缓步出了青山寨。
看来,他们确实是穷途末路了,难怪那些素菜就是一顿大餐。
钱满贵边走边说:“儿砸,懂得挺多嘛。”
沈景漓一瘸一拐的行走,脚腕处的痛感让她的额头冒出了虚汗,“…少占我便宜了。”
“哈哈哈。”
沈景漓语调沉沉:“怎么才能快速的把他们的寨主救出来啊?”
钱满贵摇摇头,“那个『恶霸夜夜强暴男书生』听起来就很违法,怕是不好救。”
空耳大师吗他?
沈景漓翻了个白眼,纠正道:“是『狂野书生夜夜欺男霸男』”
“大渊律法,向来严打各类断袖书籍…判的都很重。”
沈景漓很是不理解此举,“看书而已,性别一定要卡的这么死吗?”
听到沈景漓如此问道,钱满贵面上的笑意更甚,“所以,你与秦夜玦也是如此?并没有被性别所阻碍,是吧?”
“不是,我不是断袖。”
“所以,秦夜玦是,而你则是被逼的?”
“哎呀,别再八卦了,七日内一定要把寨主救出来,不然鹿灵花就死了。”
鹿灵花是涅凝丹不可或缺的药引。
如果把今天的事告诉秦夜玦,那么按照他的性子,势必会以最快的速度把鹿灵花抢到手。
若青山寨的寨主不肯配合,再以秦夜玦的手段,定然会有一场血雨风波,强抢太不道德了,况且他们也不该承受无妄之灾。
在高云乔口中得知,这鹿灵花是青山寨的镇山神花,且被冠以信仰之名。
青山哪怕是在极度缺钱的情况下,也没想过把神花卖掉贴补家用,甚至还花大价钱养育神花,若是出高价买,他们肯定不愿意。
……
先前,秦夜玦对自已封妃一事并不知情,他应该…已经撤掉了跟踪自已的人。
其实,只要鹿灵花恢复如常,一切都好办…
……
如何不动声色的把寨主从大理寺捞出来呢?沈景漓此时愁绪万千。
钱满贵觉察到沈景漓的异样,出声询问:“在想什么呢?”
沈景漓若有所思,“我在想…是不是…把这条严打断袖书籍的律法废除,就能放人了?”
“律法岂能儿戏,需指明旧法存在的弊端,且要国之重臣一致同意废除,再由大理寺少卿上奏。”
沈景漓微微仰头,喃喃道:“国之重臣…都有哪些呢…?”
听到沈景漓问出这样的话来,钱满贵无奈笑了笑:“天啊,你可是皇上啊,来问钱某?”
沈景漓尴尬一笑:“呵呵…我人设是草包,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呗。”
沈景漓自诩是草包,这让钱满贵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竟欣然接受他人对他的负面评价。
这种人,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是天生愚钝,要么是大智若愚…
钱满贵思虑片刻,意味深长的望向沈景漓,“大渊很久以前也废除过一条律法,需五品以上的官员,也就是你每日上朝见到的那些臣子,要他们共同提议废除一事,由大理寺少卿上表奏折,再由你点头同意,即可废除。”
上朝的大臣好像有四五十个,万一这个提点意见,那个提出质疑,拖来拖去,岂不是要把鹿灵花拖死?
沈景漓垂眸沉思,“这样一圈下来,七日内未必能搞定吧。”
“别说七日了,就算是半年,可能都统一不下来,毕竟,人人各持意见,都自觉有理,自然难苟同。”
钱满贵眸光一闪,“可…你是皇上,你带头授意废除,他们自然没有那么多意见,也就不用耗时这么久了。”
沈景漓重重叹气,“我授意??他们鸟我才有鬼咧。”
况且,她还不想把此事做的太过张扬,怕引起秦夜玦的注意,他疑心太重…
最好是能让大臣们主动上表。
钱满贵见沈景漓神情怅然,开解道:“话说,秦夜玦只手遮天,你身为他的男…知已,随便撒撒娇卖卖乖,那还不是一晚上的事。”
沈景漓踉跄了一下,脚腕更疼了,“一晚上?!”
“一晚不行就两晚,反正男人在身心得到极致满足后,都容易被牵着鼻子走,今晚你就去吧。”
沈景漓羞红脸:“……”
此事她压根没打算与秦夜玦说,总之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说!
不过自已又无实权,与大理寺少卿也没什么交情,可钱满贵在青山寨说与大理寺少卿有过命的交情,或许能通过钱满贵,去大理寺商讨商讨对策。
钱满贵用余光扫了一眼沈景漓,发现她脸上的羞红未褪,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钱某很好奇,昨夜你们到底折腾了几个时辰?”
钱满贵自然对摄政王有所耳闻,这种狂傲冷漠之人,在床第之事上,十有八九不懂得节制。
倒是从未听闻摄政王有过绯闻,没想到他居然对漂亮的男人感兴趣,这种桀骜不驯且长期禁欲的人,一旦尝到开荤的甜头,指不定夜晚如何狂野呢。
“!!!!”
沈景漓涨红了脸,愣了好半响才激动道:“钱大哥!!够了!!不要再说这个了!”
钱满贵今年四十了,听到沈景漓称呼自已为大哥,自然喜不自胜,“你叫我大哥啊?哈哈哈,可是钱某更希望,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
“…我才不要…”沈景漓快步上前。
钱满贵望向沈景漓略显单薄的背影,露出担忧的神情,快步跟上:“跟着他…沈老弟受苦了。”
“干脆你再舍身几日,不就把人从牢里救出来了吗。”
沈景漓满脸写着抗拒,她怀疑钱满贵在开车,而且她还有证据。
“……”
她走着走着看到大树底下有人在掩面哭泣,像是在上坟,就是不知家中谁去世了,让一家老小哭的如此伤心。
沈景漓语气落寞:“人死后,一了百了,倒是把痛苦都留给活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