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想捂眼睛,又忍不住多看两眼,这意外太意外了。
好恐怖啊,他们亲上了!?!。
自已还是目击者!?
沈景漓觉得唇上有异物,触感冰冰凉凉,一睁眼,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秦夜玦用脚轻轻一点地面,稳稳站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出手掐住沈景漓的脖子,抵在墙上。
“别…别冲动。”
沈景漓小脸通红,呼吸困难,看着面前这个怒气冲天的人,内心恐惧,这力度,他是下了死手的。
怎么办…连求饶的话都说不来了…
秦夜玦此时感受到自已明显加快的心跳,喉头发紧,最让他感觉到不妙的是,他的耳垂处居然在隐隐发烫。
他讨厌这种感觉,因为控制不了所以不喜欢,都是面前这个废物导致自已如此失态…
“王爷,您息怒,皇上不是故意的。”
松竹跪倒在地,使劲磕头,摄政王如此愤怒,恐怕已有杀心,如果皇上今晚死在这里,他肯定也没有活路了。
沈景漓想喊救命却使不上劲,只得发出闷哼,“唔…唔,救…唔”
对上秦夜玦冷漠的眼神,不禁心底一寒,完了,她命休矣…
清澈明亮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泪水,从脸颊处滴落,一颗颗掉在他的手背上。
老天爷啊,一定是这种死法吗?好痛苦,好绝望…
沈景漓哭的稀里哗啦,眼泪如洪水般夺眶而出,秦夜玦心中百感交集,终是把手一松…
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力气,又死不了,至于哭成这样吗?
他是水做的吗?这么能哭。
手都被他哭湿了…
不过,他这双眼睛,哭起来貌似没有笑起来顺眼。
“咳…咳。”突然被松开,沈景漓感觉头晕目眩,双腿一软,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差点真死了!
“你王八咳…蛋…”沈景漓眼里还挂着泪珠,这声王八蛋不骂出来心中不快!
秦夜玦俯视着沈景漓,像一只猛虎在盯着蝼蚁,周身的寒气并未消退,反而在听到王八蛋三个字后怒火愈演愈烈。
沈景漓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口嗨的毛病是时候改改了!
“朕错了,该道歉…朕撤回刚刚的话。”
秦夜玦薄唇轻启:“说出去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皇上可知?”
“不是要一拳打死好几个我吗?本王给机会你动手。”
“让你三招。”
“……”
三招?别说三招了,就算让她三十招也没有胜算。
沈景漓在千钧一发之际,死死抱紧秦夜玦的大腿,痛定思痛的忏悔:“朕错了,朕大晚上抽风呢,王爷原谅朕口无遮拦吧,朕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王爷。”
秦夜玦:“……”
“给朕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见秦夜玦不搭理自已,依旧死死地紧抱大腿,努力挤出了两行眼泪,怪可怜见。
秦夜玦心头油然升起一股烦躁,皱眉道:“松手。”
“发生这样的事,朕也很痛心,看在那是朕初吻的份上,…就让刚刚的乌龙烟消云散吧…”
“朕往后一定谨言慎行,把所有事情都烂在肚子里。”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沈景漓也点头赞同此话,“那王爷以后就当朕去了吧,朕现在就滚出皇宫,永远消失在您眼前,王爷可否有不要的小物件,通通丢给朕吧,朕好当个念想,不往相识一场。”
或许可以借这个契机逃离皇宫了,沈景漓在心底狠狠地佩服自已,好一招金蝉脱壳。
秦夜玦知晓了沈景漓的用意,露出戏谑的笑容:“想走?”
亲了他还想全身而退?还真是愚蠢的有些可爱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沈景漓点头如捣蒜,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
“送皇上回宫,明早上朝若是迟到,提头来见,本王的意思是,乾露殿上下所有人的头颅。”
秦夜玦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中。
松竹终于在混乱的局面中恢复了理智:“皇上,您没事吧?”
沈景漓沮丧的皱眉,一脸生无可恋:“松竹,朕以后,还能皇宫好好的生活吗?”
松竹老实回答,“得看您啊,您明天若是睡迷了,大家就一起死。”
“多调几个闹钟吧。”
“啊?”
“明日早点叫朕起床。”
“放心吧,一定。”
松竹又叮嘱:“还有,您与王爷亲嘴的事,半个字都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小的不想死。”
“这个你也放心…朕也不想死。”
说完沈景漓假意咳嗽一声:“咳…其实刚刚那不算亲嘴,你的言辞需要纠正一下。”
“…那…方才你们的唇贴一起了,算什么呢?”
“典型的…意外事故。”
“……”
“松竹…朕刚刚那副窝囊样,你不会往外说吧?”
皇上跟摄政王亲了,这谁敢说?谁敢信?
“不会,您窝囊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倒也不新奇。”
“小命还在就好…”
沈景漓:“…好了,我们一起闭嘴吧。”
夜半…
秦夜玦躺在床上思前想去,迟迟不能入睡,沈景漓的脸像狗皮膏药般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起身走向桌案,提笔写下【沈景漓】三字后,微微一怔,直接连笔带纸都扔进纸篓中。
靠坐在梨花椅上闭目养神,手却不受控制得抚摸着薄唇,那张清秀的小脸便立刻浮现在眼前。
怎么他的唇,怎会如此娇软?
还有他的身上,为何会有一股淡淡清香?
比起这些,最让他深思的是,沈景漓这几天的表现,以及他今天在桂花村做的一切。
他不相信一个人能不借助任何外力,无任何人的指点,在短短几天之间有这么大的变化。
要么是以前一直在装傻,要么,他根本就不是沈景漓。
最让秦夜玦不解的是,在西角门与沈景漓的亲密接触,没有让他感觉极度反感,即使沈景漓有无礼的举动,自已也未起杀心。
是太突然的缘由?还是?
只能以后再试了…
他倒是挺有意思,不像自已圈养的那群动物,无趣至极。
会哭会笑,会胡说八道…
……
秦夜玦也说不上来,此时为何会出现在乾露殿…
他缓步走向龙床,见床上的小人睡觉也不安分,把踢开被子后抱着枕头,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烤鸭…烧鹅,都是朕…的。”沈景漓嘟囔着。
秦夜玦眼底闪过一丝松动,他睡得真死,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蠢死了。
看着沈景漓精致的小脸,秦夜玦下意识的想伸手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