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把叶鼎之的胳膊架到自已的肩膀上,一步一步扶着他往琅琊王府的方向走去。
门外守着的小厮见两人身受重伤的样子,不敢怠慢,连忙请人进去,并差人赶紧告诉王爷。
彼时萧若风正跟雷梦杀一起探查诸葛云一事,并未在王府中。
白琉璃扶着叶鼎之进了王府,随手招了一个人过来背着他,他一手扶腰喘着气,跟着他们往院子里走去。
王府的人都不认识他们,但又不由自主的听从白琉璃的命令,不光给他们安排了房间,还给他们找来了大夫。
白琉璃倒是没什么事,就是那一掌挨得有点重,不过修养几日就会好,倒是叶鼎之,他用功太甚,损伤了丹田,现在还没醒,听大夫说要用到几样珍贵的药材,这些东西王府内的库房里就有,不过得请示了王爷。
白琉璃坐在床沿上,双手撑在身子后面:“你先拿了去煎药,我跟你们王爷说。”
大夫俯身称是。
大夫走后,白琉璃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低着头,连蹙眉的力气都没有,疲惫席卷着他的全身,渐渐的,他的眼皮变沉,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叶鼎之,伸出手来往里推了推他,躺在床的另一边睡着了。
白琉璃这一觉睡到深夜。
再次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了叶鼎之的身影。
他起身要下床,却看到萧若风撩着帘子走了过来。
他放下心来,慢慢倒了回去,胳膊搭在额头上,身形懒散,丝毫不想起来给这位琅琊王殿下打招呼。
萧若风也不介意。
事实上,白琉璃这番姿态正合他的心意,彼此之间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和生疏的地方,倒是让他有些开心。
这证明白琉璃没把他当外人。
白琉璃要是知道萧若风这么想绝对会坐起来,他就是单纯太累了。
他的懒洋洋的:“叶鼎之人呢?”
萧若风看着床上的人,目带笑意:“我给他转到了更好的房间,他现在还需要静养,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白琉璃不置可否。
萧若风:“你不问问百里东君怎么样了?”
白琉璃“哦”了声:“他怎么样了?”
萧若风:“已经被先生收为了弟子,现如今居住在学堂中。”
白琉璃拉长调子“嗯”了声,没了下文。
萧若风含笑看着他:“先生让我来告诉你,若想拜师,今晚去找他。”
白琉璃没说话,反倒拉长了声音喊:“若风啊。”
萧若风被他这一声喊的心一颤,他心中紧张又期待,问:“什么事?”
白琉璃低低笑了声,坐起来看着他,他的衣襟有些凌乱,因为刚睡醒的缘故,面色微红,一双眼睛不似平日里那般,多了几分迷离,但依旧勾着萧若风的心弦。
偏偏他还眼角带笑的看着自已。
他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
白琉璃:“我要去看看叶鼎之。”
他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带起香风阵阵,他偏头看萧若风的侧脸,问他:“你们皇室的人是不是都很喜欢试探别人?”
萧若风微怔。
白琉璃:“可是啊,我不喜欢别人试探我。”
萧若风转身,白琉璃已经走了。
他眸色微暗,刚刚他只是旁敲侧击问他担不担心百里东君,不仅被他看出了自已的意图,他还直说了不喜欢。
萧若风后悔了。
白琉璃径直来到叶鼎之的房间里,走到床边发现他还没醒,将他全身都扫了一遍,目光停留在了那截腰上。
他“嘶”了声,似乎是在为难。
但也没犹豫多久他就跪在了床边的地毯上,伸出手来试探性的探了进去,摸了摸那截腰。
白琉璃“啧”了声,感叹:“好腰。”
完全不同于百里东君的手感,摸起来腰腹有力,硬邦邦的但很瘦,手感很好。
白琉璃有点上瘾了。
他看东西的眼光果然错不了,见到叶鼎之的第一眼他就幻想这腰摸上去能是什么感觉,现在真让他摸着了,有种梦想实现的感觉。
他也就这么点爱好了,不达目的不罢休这句话完全用在这方面了。
过足了手瘾后白琉璃给人系好腰带,腿跪的都有点麻了,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幸好他用手肘撑住了身子。
白琉璃皱巴着脸等那股劲儿过去后,转身却对上一双气冲冲的眼睛。
百里东君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带着怒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琉璃的头开始疼了。
偏偏叶鼎之在这时候醒了,抓住了他的胳膊。
白琉璃回头与他对视。
叶鼎之抿了抿嘴:“你……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白琉璃看着他脸上那不自然的潮红,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放弃解释,打算先去找百里东君。
叶鼎之抓着他的胳膊不放,语气中有些可怜:“别抛下我。”
他盯着他,拉着白琉璃的手缓缓放到了自已的腰上。
“你很喜欢这里吗?”
白琉璃:“……”
是有点。
叶鼎之的声音微哑:“你刚刚摸我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体……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白琉璃一噎。
叶鼎之看着他:“但我不讨厌这种感觉,琉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白琉璃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给人摸出感觉了就给人解决啊,多大点事。
白琉璃伸出手来摸了摸叶鼎之的脸:“都有点烫了。”
叶鼎之眸色晦暗,看着白琉璃目光深深。
白琉璃俯身:“但是现在不行。”
叶鼎之的声音艰涩:“为什么?”
白琉璃:“因为百里东君看见了,所以不行。”
叶鼎之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箍着白琉璃的胳膊不让他走:“可是我很难受,你管他还是管我。”
白琉璃有点为难。
叶鼎之的双眸带着恳求:“帮帮我。”
白琉璃笑了笑,把自已的手抽了出来,他声音温柔,却让叶鼎之酸楚不堪。
“我心疼他,所以我得管他,要是他不在,我当然管你。”
叶鼎之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扯着嘴角无声的笑了笑,似是自嘲。
是,百里东君对白琉璃来说终归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