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被看的不约而同的心头一紧。
司徒红微微一笑:“少主,好像有只小尾巴黏在您身上了,这次就由我送少主出去吧。”
宫少卿闻言眉梢一挑:“那就走吧。”
宫远徵双手环胸站在一楼的柱子后,一张脸上全是漠然的冷意,一双眼睛冰冷麻木,吓退了试图过来打招呼的姑娘们,以他为中心的几丈距离都没有人。
他盯着通往二楼的楼梯,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推开了,他的眼睛动了动,偏身将自已隐藏起来。
可宫少卿还是发现了他。
今天他穿了一身孔雀羽织蓝白的衣衫,带着小毛毛,衣襟和护腕处都有特制的银线,走起路来隐隐约约闪动着,很是精致。
司徒红和他在一楼停下,前者突然俯身在他的侧脸轻啄了一口,笑得风情动人,温柔知意。
她柔声开口,似是恋恋不舍:“少卿公子记得常来看望奴家呀。”
宫少卿屈起指节来怜惜般摸了摸她的脸,而后转身离开。
司徒红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宫远徵的方向,后者转身躲过她的目光,垂在腰侧的手捏的却咯吱作响。
宫远徵转身离开,走到万花楼门外时抬头看了眼二楼,正好与向下看的司徒红四目相对,宫远徵勾起一抹嘴角,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轻蔑之色,司徒红反而对他温柔的笑了笑,宫远徵的嘴角即刻压了下去,双目变得冰冷,偏头离开。
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脏了自已的眼。
万俟哀在身后懒洋洋道:“那个宫远徵好像和咱们少主关系很好。”
寒衣客语气不屑:“关系再好又怎么样?咱们少主可不会拘泥于这种儿女私情。”
悲旭沉默着没说话。
司徒红勾唇:“如果少主实在喜欢,等灭了宫门取得无量流火后,我们就把这个叫宫远徵的抓来无锋,扒光了送到少主床上,相信少主一定会很高兴的。”
万俟哀:“不如再灌他一杯药酒,这样岂非可以事半功倍。”
寒衣客:“再摁着他让他和少主成亲,做我们的少主夫人。”
司徒红忍着笑没说话。
一直沉默寡言的悲旭默默开口:“你们这样那个叫宫远徵的岂不是会很爽?”
三人对视一眼,看向悲旭。
寒衣客意味深长:“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
望着直勾勾盯着他的三双眼睛,悲旭的嘴角抽了抽。
宫少卿回到宫门后直接去了徵宫,他轻轻敲了敲大殿的门,虽然没得到回应,但他知道宫远徵就在里面,说不定正在偷偷的掉眼泪。
想到这里,宫少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推开了面前这扇门。
屋内没点灯,只有宫远徵平常制药的地方有些光亮,炉火烧的正旺,咕嘟咕嘟好像在煮什么东西,宫远徵从屋内的密室走了出来,看到宫少卿后目光闪了闪,直直走到盅蛊前,掀开盖子往里面加了些什么东西。
宫少卿试探开口:“远徵,你在做什么呢?”
宫远徵抬头看向他:“剧毒,制作出来后沾之毙命,无药可救,然后扬在整个万花楼里,所有人都插翅难逃。”
宫少卿的神色顿了顿。
宫远徵咧开嘴角:“怎么了?你心疼了?我就是要让她们全都死,特别是那个紫衣,我要让她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
他嘴里满是恶毒的话,眼底却弥漫着一层雾气,他直直的看着宫少卿,那双眸子里翻涌着痛楚和悲苦,让宫少卿的心猛然一疼。
他走上去,捧起宫远徵的脸,垂眸安抚:“我的远徵,对不起。”
宫远徵的脸颊划过一滴泪。
他吸了吸鼻子:“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既然知道对不起,那为什么总要去那种地方?之前你和宫子羽去,我没资格阻止你,现在我既然,我既然都已经和你……”
宫少卿的心猛的软了下去。
他抹去宫远徵眼角的泪,轻声道:“我和她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你相信我吗?”
宫远徵咬着唇看着他,慢慢点了点头:“嗯。”
宫少卿低头吻住他的嘴。
不同于平日里的激烈霸道,宫少卿第一次温柔的亲吻着他,慢慢啄他的唇瓣,啃噬他的唇珠,伸出舌头来温柔的舔舐他的唇瓣,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脸,好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宫远徵受不了了,他的眼睫颤抖着,紧紧抓着宫少卿的衣襟,语气哽咽:“去床上。”
宫少卿和宫远徵分开,宫远徵浑身都软了,倒在宫少卿的怀里,脸埋进他的颈窝。
他紧紧搂着宫少卿的腰,被宫少卿抱到了床上,和宫少卿紧紧的相贴,宫少卿抬起手来顺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他的下巴抵着宫少卿的肩膀,手搂着宫少卿的脖颈,整个人都被他抱在了怀里,好像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一丝真切。
宫少卿偏头亲吻他的脸颊,一只手箍着他的细腰。
宫远徵的眼角微微泛红,眼底氤氲着雾气,一双眼睛看着他,其中似有无限怨怼。
宫少卿摸着他的后脑:“原谅我了吗?”
宫远徵盯着他,语气委屈又有些许不忍,他颤着声:“你总是这样。”
宫少卿吻去他的眼泪:“别哭。”
宫远徵抓住他的手,眼眶微红,眼底的泪反射着稀碎的光,嘴唇微张,艰涩道:“说你爱我。”
宫少卿声音微哑:“我爱你。”
听到这句话,宫远徵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像是崩断了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他抓着宫少卿的衣襟亲吻着他的下颌:“我也好爱好爱你。”
他的半张脸还埋在他的颈窝里,宫少卿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搁在身前,动作亲昵又自然,仿佛视若珍宝,却又像是禁锢,让他动弹不得。
宫远徵低声恳求:“永远别再去找她了,好不好?”
他补充:“不管是因为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和无奈,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宫少卿闭上眼睛,吻住宫远徵的唇。
分开时,他眼底渐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