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中。
金淮持刀拦住金繁。
金繁看清楚拦着他的人后,“嘶”了声:“我说金淮,你拦我?”
金淮木着一张脸:“你来干什么?”
金繁:“给雾姬夫人拿药。”
金淮伸出手来:“药包给我看看。”
金繁深吸一口气,呵呵笑了声,后退一步弯着腰,将药包放到金淮面前:“大人请看。”
金淮:“……算了。”
金繁直起腰来,往屋内走去,他走了两步突然转头,看着金淮的背影张了张嘴:“金淮,你我曾是最好的兄弟。”
金淮抿了抿嘴:“金繁,之前在侍卫营中我被人欺负,你救我我谢你,同样我也珍惜你这个兄弟。但是金繁,我是老执刃派给公子的绿玉侍,我知道以你的实力肯定不止绿玉侍这么简单,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责任,公子于我恩重如山,公子的命令对我来说绝不可违,无关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懂吗?”
金繁叹了口气:“是我错了,不该妄用兄弟的身份徇私,你做的好。”
他转身进屋,金淮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医馆中,直到金繁提着药出门,他才挎刀来到角宫。
金淮对宫尚角行了一礼:“公子,我查过了,宫门这两年内没有大夫外出会诊。”
宫尚角微微蹙眉。
金淮:“而且我发现,金繁也在查这个东西。”
宫尚角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应该是宫子羽让他查的。”
金淮微微蹙眉:“贾管事这个儿子确实可疑,这世间有什么药能让一个将死之人突然起死回生,还变得力大无穷呢?”
宫尚角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微眯:“我要去一趟后山。”
金淮:“后山?”
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还在后山的月宫中闯关的公子。
宫尚角思绪微沉,他要去找宫少卿商量一些事情,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月宫中,宫少卿面前摆着许多药方,又都被他一一划掉,他研制出很多不同的解药,可却总觉得不对,但他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前山的一切都在揪着他的心,还有……宫少卿将目光转移到宫远徵身上,他清醒的时日越来越少了,这次更是连续睡了三天。
若再不研制出解药,估计宫远徵就要暴毙而亡了。
此间,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月公子说的那两样药材,他尝试了很多种方法,却都达不到自已所预想的效果。
他的目光看向最后一颗蚀心之月,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倒不如以身试药。
他抬手要去拿,下一刻却被月公子一把握住了手腕。
宫少卿抬眸看着他,没出声。
月公子:“你想干什么?”
宫少卿对他笑了笑:“你不是看到了吗?”
月公子有些恼怒:“你要是想试这些药性,你给宫远徵灌就行了,别告诉我你在乎他以至于不惜自已试药。”
宫少卿垂眸看着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行?”
月公子似乎被气得不轻:“怎么了?你是宫少卿。”
宫少卿:“我是宫少卿怎么了?”
月公子:“我根本不相信你会对一个人动真情。”
宫少卿勾起的嘴角有些薄凉:“那我可能真的爱上他了吧。”
月公子咬牙:“荒唐。”
宫少卿眸色一凛,抬手就要去拿那药丸,月公子眼疾手快将药丸拿着扔到水中,宫少卿微微蹙眉,将他的手反剪在胸前,压着他到了一边的墙上。
宫少卿声音愠怒:“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们离得极近,月公子的眼睫颤着,心脏突突直跳,他们唯一一次离得这么近,他却在和自已因为别的男人而生气。
月公子心中一阵羞恼,他看着他:“因为解药就是无须解,芜姜,须臾草,解茅,我都提示到这个样子了,你这个笨蛋。”
宫少卿心中微惊,慢慢松开了桎梏住他的手。
月公子看着他:“宫少卿,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就真的会吞下蚀心之月,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还要为了他试药?”
宫少卿眸色晦暗:“你想多了。”
月公子一如反常,步步紧逼:“我怎么想多了?你刚刚生气的模样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宫少卿蹙着眉拍了拍自已的手,抬眸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吗?”
月公子的心猛然一悸,他看着宫少卿,忽然轻笑出声:“你利用我?”
宫少卿懒懒的瞥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样?”
月公子呼出一口气,偏过头去:“第二关,我不能算你过。”
宫少卿坐在蒲团上,看着面前白衣飘飘衣襟却有些凌乱的翩翩公子,闻言轻笑一声:“阿月,为何不算呢?”
月公子闻言,耳根迅速的红了,他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一个字:“你……”
宫少卿看着他:“手段不同罢了,若我一味地闷头解毒,估计永远也解不出来吧?”
月公子深吸一口气,转身过去闭了闭眼睛。
宫少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算是过了吗?”
月公子:“……过了。”
宫少卿微微勾唇,嘴角却又很快的下去了。
所以也就是说半月之蝇并不是毒药,依照他这几日的研究来看,反倒是一种极其有用的补药,只要熬过那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
无锋为他们培养的刺客服下这种补药,让他们误以为是毒药,每半月为一期,每半月服一次,如此循环往复,根本就没人会怀疑。
所以百草萃对这种补药是没有用的。
云为衫拿了那两份解药来,按照期限每半月一次,她倒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还要再忍两个月的痛苦。
至于上官浅嘛……宫少卿还没想到怎么解决。
就在这时,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宫少卿闻声看过去,微微挑眉。
他站起来:“尚角?”
宫尚角上了岸,对月公子行了一礼,看向宫少卿:“少卿,我有要事跟你商议。”
月公子:“少卿公子第二关试炼已过,你们随意。”
宫尚角有些意外:“恭喜。”
宫少卿与他一起来到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人,蹲下来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温柔:“谢谢,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