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卿:“而上官浅的身份自然不止大赋城的大小姐这么简单,为公平起见,她交给我来审,各位有异议吗?”
一时间没人说话。
宫少卿审人的手段在座的人都清楚,再加上他说的确实没错,无论交给宫子羽还是宫尚角,都会有失公允。
宫少卿在心中呼出一口气,上官浅绝对不会是无名,而她的身份他也早已知晓,这次审讯,他要问出点别的不一样的东西。
宫尚角微微一笑:“这自然是最好,那宫子羽私自带云为衫出宫门这件事,要怎么算?”
宫子羽:“我是执刃,自然有权利带人出去!”
宫尚角:“你连三域试炼都没过,还敢大言不惭的自称执刃?”
宫子羽想要反驳,花长老在这时出声遏制:“够了,你是执刃,就应该守执刃应该守的规矩!未请示长老院就擅自带云为衫出宫门,还诸多狡辩,实在令人失望!”
花长老:“坏了规矩就要领罚,哪怕是执刃,待会儿就请执刃到长老院禁闭室,面壁思过!”
宫子羽微愣,没想到一向护着自已的长老这次会向着宫尚角。
宫子羽看向宫尚角:“你当初怀疑姨娘,现在她命悬一线,你不应该为此道歉吗?”
宫尚角:“现在道歉为时尚早。”
花长老看向宫尚角:“尚角,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疑惑?”
宫少卿望向他。
宫尚角:“有两点,一,这次无名在宫子羽房间的屏风上留下的血字显然是匆匆留下的,最后一笔没有写完就已经离开,而从我进羽宫到走进宫子羽的房间,全程没有一个可疑的身影,也没有任何一场的声响,能够在我面前悄无声息全身而退,有这样轻功的人放眼天下没几个。”
宫子羽蹙眉:“难道行凶之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宫尚角:“留下血字之人要么有了得的轻功,要么根本没离开房间。”
“荒唐透顶。”宫子羽脸色阴沉:“是你自已说的,我的房间里只有你和姨娘两个人,你难道是在指认你自已才是无名吗?”
宫尚角轻笑一声。
月公子闻声看向宫子羽:“他的意思是说,雾姬夫人受伤,是她自导自演。”
宫子羽:“真是荒唐!”
月公子微微一笑:“我很想同意角公子的猜想,但我查看过雾姬夫人的伤,她伤在后背,切口极其精准,必然是有人从身后偷袭,一剑刺入,绝非自已可以完成。雾姬夫人伤口极深,窄如细线,可见凶手用的乃是韧性十足的薄剑,是无锋惯常使用的武器。”
宫尚角:“错了,现场只有一把带血的软剑,这把软剑藏在腰带之中,这腰带属于雾姬夫人。”
月公子:“那不就更奇怪了吗,雾姬夫人用自已的剑刺伤自已吗?”
宫尚角看向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月长老别着急,这第二个疑点更加奇怪,大家应该还记得在已故的月长老遇害时,议事厅内整齐干净,绝无凌乱,以月长老的实力,要对其一剑封喉可见无名的武功之高,然而武功寻常的雾姬夫人在遇刺时房间却因打斗而变得一片狼藉,如果无名对付雾姬夫人尚且如此吃力,更何况是武功高强的月长老呢?”
大厅内一时间无言。
宫少卿默默听着宫尚角的话,心中已经对无名的身份有了肯定。
宫尚角看向花长老:“不过我有一件事很好奇,花长老怎么会肯定无名是名女性,还下令搜查各宫呢?”
花长老犹犹豫豫:“嗯……是我身边的黄玉侍卫,遇到了形迹可疑的人,打斗中从对方的身形和声音中判断出是个女子。”
宫尚角看破不说破:“原来如此。”
月公子目色沉沉:“既然上官浅已经打入地牢,那么现在就等她的审问结果了。”
他看向宫少卿:“少卿公子需要什么东西,可来月宫寻我。”
宫远徵哼笑一声:“那就不劳烦长老了,少卿哥哥要什么徵宫自然会在第一时间送去,他要的,我们徵宫都有。”
月公子不动声色的敛眸:“是吗?”
宫远徵冷呵。
宫少卿对月公子微微一笑:“就不劳烦月长老了。”
月公子对上他的目光,眸色微暗。
地牢中,上官浅的双手被吊在刑具上,她浑身全是伤痕,已经是气若游丝,洁白的里衣被鲜血染红,整个人破败不堪。
耳边传来声音,上官浅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她的心头微动,祈祷不是宫少卿,可在当她对上那双狭长的凤眸时,她心中的希望直接破灭。
宫少卿神色淡漠的看着上官浅,正当后者以为他会说什么时,他将目光又转向了旁边的刑台。
宫少卿的声音淡淡:“酒碗还是满的,看来还没有进行到这一步,你熬过了鞭刑和夹棍,但这只是开始。”
他拿起桌上的东西:“我手中这把剃刀刀片韧而锋利,是宫门锻造暗器的工艺锻造而出,此刀名为蝉剃,能将每一块肉都剃的薄如蝉翼,光是一条腿都能剃足一天一夜,令人生不如死。”
宫少卿:“还有这个面具。”
他将其举到上官浅的面前:“这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上官浅看着他,浑身都在颤抖。
宫少卿:“还有这一碗碗酒,刚才的剃刀和面具在远徵的毒酒面前,都不值一提。”
说完,他慢慢走向上官浅。
宫少卿:“所以,你打算招认吗?”
上官浅气若游丝看着他:“公子,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怀疑我的身份?”
宫少卿挑挑眉:“说说。”
上官浅:“宫尚角不是那种平白选择一个新娘的性格,他对我没有兴趣,他又不喜欢我,除了你的要求,我想不出他还有何理由选择我。”
宫少卿神色漠然看着她。
上官浅紧紧抿着嘴:“公子,我不是无名。”
宫少卿神色微松:“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无名。我来这里也不是问你这件事的。”
上官浅眉头微蹙:“公子要问什么?”
宫少卿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