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南宫春水全身绷的笔直,黑夜里,耳根通红。
白琉璃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胳膊搭在他的身上,慢慢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白琉璃的声音从南宫春水耳边传来。
“师父,你心跳的好乱,我要被吵死了。”
南宫春水把他的胳膊推下去:“你压得我太难受了。”
白琉璃:“哦……”
他翻了个身背对南宫春水,扯了床空余不用的被子抱着,小声嘟囔:“早知道就去找百里东君了,他从来不嫌难受。”
南宫春水的眉心一跳。
见他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南宫春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心烦意乱的闭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白琉璃起床伸了个懒腰,见南宫春水从外面进来,跟他打了声招呼。
白琉璃观察着他的神色,挑了挑眉梢:“师父你昨晚没睡好啊?”
南宫春水烦躁的摆摆手。
他压根就没睡着。
白琉璃吃了下人送来的早饭就去找唐怜月了,因为他想知道百里东君在哪。
唐怜月看着他,神色欲言又止:“你一大早来找我,就是为了去找百里东君?”
他的语气有点不可置信,白琉璃不理解他为什么不可置信。
白琉璃:“怜月,唐门太大了,我只记得你的房间在哪。”
所以说昨晚他幸好在师父房间睡下了,不然百里东君找不到,他还没床睡。
唐怜月偏头不看他:“你怎么不问下人?”
偏偏来问我。
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白琉璃拉长声音“哦”了声:“可我这一路上也没见到下人啊。”
唐怜月神色微顿,忘记所有下人都被掌门安排布置试毒大会了。
他的神色不似刚刚那般,轻咳了声:“走吧,我带你去试毒大会,百里东君应该在那。”
白琉璃嘴角上扬:“太好了甜心。”
唐怜月的眉宇一压:“不许叫我这个名字。”
白琉璃跟在他身边:“怎么了?就许你给我起这个名字,不许我叫你这个名字?”
唐怜月抿嘴:“我又不会取名字。”
白琉璃:“取得挺好的呀。”
唐怜月:“……”
两人拐了个弯往唐老爷子的院子那里走,被下人恭敬的引到了最里面,这里汇聚着不少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用毒门派。
白琉璃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没等唐怜月说话,他就朝百里东君走去了。
唐怜月看着这人的背影,心也跟着微微晃动,不自觉的跟在他身后往里面走去。
百里东君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转头对上了白琉璃那双眼睛。
百里东君:“琉璃,你去哪了?我好担心你啊,舅舅还让我别担心,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找到师父了吗?你这一晚都在哪啊?有没有受伤?”
白琉璃捏了捏百里东君柔软的脸蛋:“一晚没见你怎么变得跟那个雷梦杀一样多话了?”
百里东君口齿不清:“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白琉璃放开他:“我没事,师父也没事。”
温壶酒在这时候重重的咳了声,白琉璃才发现他也在这儿。
白琉璃:“步平舅舅也在呢!”
在温家的时候,温步平经常给自已喂毒吃,很管饱。
温步平:“诶呦小琉璃,原来你这么俊俏啊。”
白琉璃对他笑了笑。
温壶酒:“诶诶诶,你看不见我是不是?”
白琉璃看了他一眼,声音懒懒的:“看见了看见了,舅舅。”
温壶酒双手环胸:“哼,这还差不多。”
司空长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喂,你是不是忘记跟我打招呼了?”
白琉璃还真没看见司空长风。
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小长风,变得越来越好看了。”
司空长风的耳根渐渐红了。
辛百草在旁边观察着他这个徒弟那罕见的害羞的模样,瞬间明白了什么。
上面,唐门掌事人唐灵凰已经开始介绍此次试毒大会了,他让人带上来一个江洋大盗制作而成的药人,说经过了他们唐门许多年的锤炼,现在已经是百毒不侵,谁要是能毒倒他,便能压过唐门一头,称为毒门之首。
白琉璃闻声在心里笑了笑,什么百毒不侵的药人,这面具之下分明是南宫春水那个家伙。
温壶酒被这句话气得不轻,急着要上场展示,被旁边的温步平拉住。
温步平:“我们温家当然是要最后一个上场。”
先上场的是五毒门,她本想用淬了剧毒的刀刺向那人,却没想到那人竟然会佛门的法术,一个抬手便将她击倒,身形不稳连连往后退去。
百里东君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她。
顿时,周围的人起哄声此起彼伏。
温壶酒:“诶!别碰她!”
百里东君将那姑娘扶稳,赶紧扯开了手。
温壶酒一脸懊恼:“小百里你难道不知道她……”
百里东君单纯就是出于好心,闻言面色疑惑:“不知道什么?”
白琉璃双手环胸含笑看着百里东君,声音带着笑意:“五毒门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外人碰了门中的女子,就要入赘五毒门。”
百里东君:“啊?”
白琉璃看了眼百里东君,笑意不达眼底,声音微冷了:“过来。”
百里东君连忙听话的走过去,不动声色观察着白琉璃的神色。
温壶酒悻悻的摸了摸鼻尖,在心里默默为小百里点香。
其他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白琉璃从小那个独占欲就大的离谱,之前在温家的时候,他看上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不行,为此他还被他咬过好几口呢。
好在五毒门的那个女子起来后大声喊着:“我才不要你娶我,想的倒挺美。”
白琉璃哼笑了声,意味不明。
百里东君乖乖的站在他身后,不敢乱动了。
温步平没看出来他和白琉璃的关系,凑到他耳边说:“其实被五毒门的女子缠上也蛮好的,算你这辈子没白活,就是命短了点。”
百里东君哪敢说话啊。
倒是白琉璃颇有兴趣的问:“为什么?”
温步平扬了扬下巴:“看那家伙就知道了。”
白琉璃忍笑,了然“哦”了声:“原来舅舅在五毒门也惹下过风流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