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惊魂未定,不知从何处爬出来一只不大不小的蛇,那蛇通体雪白,背上长着花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只蛇直接冲向了他的脸,青王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应弦焦急出声:“王爷!”
“啊啊啊……”
他的声音凄惨悲凉,引得众人注目。
应弦控制住他的身子,等到他渐渐平息,移开了袖子,脸上已经是血淋淋一片,流下的是黑色的血。
应弦心中大惊:“王爷……”
青王慌张非常,紧紧抓着应弦:“脸,本王的脸!”
白琉璃站在那里看着二楼的慌乱,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了。
他对上萧若风投来的目光,微微挑了挑眉梢,他声音淡淡:“他的脸,这辈子可能都恢复不了了。”
萧若风看着他没说话。
白琉璃以为萧若风会觉得自已这么做太过分了,毕竟青王说到底姓萧,是皇子,毁了他的脸,丢的是皇家的脸面。
可没想到萧若风只是含笑看着他,一句都没说。
百里东君:“琉璃,我们走吧。”
白琉璃闻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萧若风看着他的背影,抬手召来匆匆赶来的金吾卫,神色淡漠:“把这里处理干净,至于二楼那位,驻颜膏本就稀少,就不必供给他了。”
面对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九皇子,加上他学堂小先生的身份,金吾卫自然知道到底该听谁的。
白琉璃和司空长风还有百里东君一起出了雕楼小筑的门,在门前,百里东君把秋露白倒给了司空长风一些,又把剩余的七盏星夜酒倒进了秋露白的酒壶里,混成了一壶桃花月落。
李长生坐在马车上呼喊百里东君和白琉璃的名字。
百里东君看向司空长风:“走啊?”
司空长风看了眼白琉璃,对百里东君道:“我就不去了,我此次来天启是帮人取东西的,天涯迢迢,后会有期。”
百里东君点点头:“好吧。”
李长生又在叫唤:“走啦!”
百里东君和白琉璃准备走,司空长风连忙叫住了白琉璃。
白琉璃回身看向他。
司空长风欲言又止。
白琉璃含笑看着他:“怎么了?”
司空长风:“上次在柴桑,没有机会跟你说声再见,这次走之前,想跟你好好说声后会有期。”
白琉璃看着司空长风这副明显别有所求又不敢说出来的样子轻笑一声。
他看着他,语气带笑,问:“那你,想要一个离别前的拥抱吗?”
百里东君看了白琉璃一眼。
司空长风在自已的衣服上擦手,结结巴巴想说什么,白琉璃没给他说出来的机会,拉着他的手用力抱了他一下。
分开的时候,司空长风的耳根都红了。
百里东君看在眼里,转身:“走了。”
白琉璃:“后会有期,司空长风,期待你成为枪仙的那一天。”
司空长风看着他,似是在许诺,郑重道:“我一定会的。”
白琉璃跟在百里东君身后上了马车,李长生拉紧缰绳,马车缓缓从司空长风身前行驶过去。
司空长风看着远去的马车,嘴角微微扬起,喃喃:“我一定会成为枪仙的。”
马车内,百里东君抱着不染尘坐在一个角落里,偏头看窗外的风景,故意不看白琉璃。
白琉璃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
百里东君“哼”了声。
白琉璃挑了挑眉:“朋友之间抱一下怎么了?”
百里东君:“怎么了?他喜欢你还怎么了。”
白琉璃被他吃醋的样子可爱到了,忍着笑意:“我又不喜欢他,就只喜欢你一个。”
百里东君神色微顿,狐疑:“真哒?”
白琉璃点点头:“是真的。”
百里东君开心了,忍着自已即将上扬的嘴角:“那好吧。”
李长生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我说,小东八啊,咱们想去哪啊?”
百里东君掀开帘子,问他:“天启城最高的地方是哪啊?”
李长生:“教坊三十二阁,仙人指路台。”
百里东君:“行,就去那。”
李长生笑了笑:“遵命,小徒弟。”
天启城中,天下第一的学堂李先生驾着由烈风神驹拉着的马车行驶在热闹的街上,环绕了天启城一圈,最后停在了一座桥上。
白琉璃掀开帘子往上看去,楼阁内人影灼灼,大概是师娘的身影。
百里东君飞身来到那最高的神鸟前,将手中的桃花月落挂了上去。
皇宫内。
一官员匆匆来报:“陛下,李先生带着镇西侯的独孙百里东君还有一白衣男子策马绕了天启城一圈后离城而去。”
太安帝喃喃:“白衣男子?”
官员:“好像是叫白琉璃。”
国师齐天尘捋了捋胡子,猜测那应该是温毒仙送给百里小公子的那只巨蟒。
大监浊清的神色动了动。
太安帝:“还有吗?”
官员道:“山前书院院监陈儒到访稷下学堂,称自已为新任祭酒。”
皇帝身边的太监道:“官员认配乃朝廷重事,哪有自封为官的?”
说罢,他与浊清对视了一眼。
太安帝:“还有呢?”
官员:“回陛下,没有了。”
太安帝的眸色动了动,声音沉重:“走了,那便走了吧。”
官员:“那个陈儒……”
浊清:“大理寺卿也管官员任配的事吗?”
那名官员连忙俯身。
太安帝手中的玩物微微一顿:“不,就封那人为祭酒。”
极北之境,天外之天,大雪纷飞。
紫衣侯与白发仙骑马来到玥瑶身边,下了马对她行礼。
女子一袭白衣飘飘,脖颈间的绒毛遮住了她的下巴,一双眼睛澄澈漂亮,身量纤纤,整个人似乎与这风雪融为一体了。
身后的亭子里,玥卿正在吃热气腾腾的火锅。
玥瑶看了她一眼,转头问:“怎么样了?”
紫衣侯摇摇头:“无作双尊被李长生杀了一个,百里东君被李长生庇护,我们近不了他的身,加上他身份特殊,把他带来并非易事,但我们找到了另一个天生武脉。”
玥瑶的眸色微动:“谁?”
紫衣侯:“那人叫叶鼎之,昔日叶羽大将军的儿子,现如今身在南诀。”
玥瑶点点头,连她自已都没察觉,因为紫衣侯的话,自已的心慢慢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