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永乐年间
坐在椅子上的朱棣大啸,“汉王,咱做事,就让你这般不喜?”
一脚踏出,朱棣慢慢地来到朱高煦身边,双眼冰冷,让人见了不寒而栗,如坠深渊。
不由分说,不疾不徐地伸出脚,嘴角一咧,“咱这个什么都不怕的汉王殿下,竟也会害怕!?”
此时的朱高煦,全身都在颤抖,上下眼皮更是剧烈的跳动,自己日后居然有胆量对老爷子那般说话,
而且,从画面上的情况看,老爷子还让我监国。
看来爹以前没骗我,“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果然是真的,让我监国就表明我距离龙椅不远了。
自己那个时候竟犯了糊涂,与爹对着干,爹不恼怒才怪了。
方才,天幕为何会言我要造反呢?
那等大好局面,自己但凡保持住了,一定能登上皇位。
“爹,在您面前,儿臣又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朱高煦面有犹豫,又说:“爹,你也看到了,儿臣只是说了几句顶撞之语。
是不可能会做那等大逆不道的举动。
我想,这几行字应当蕴含有后世之人的玩笑意味,当不得真。”
难得这一次,朱高煦说话,过了一遍脑子。
这番话说出之前,朱高煦就回忆了方前天幕上出现的,后世之人的语言风格。
用这般说辞解释,估计爹是会相信的,还不会过多惩戒。
“二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天幕的画面都还没有结束,就这般妄下判断,还是让爷爷继续看天幕为好。”
朱瞻基走近朱高煦跟前,昂起头,平静地说道。
朱棣再次一脚踢出,让朱高煦痛苦连连,“你小子,性子总这般急躁!”
正如朱瞻基所说的,天幕还没播放完,朱棣并不会此时就惩治朱高煦。
……
大明
洪武年间
徐达看着天幕中朱棣与朱高煦父子二人的争吵,呢喃自语:
“没成想,朱棣这臭小子,日后竟会坐在皇帝的位置上。
这朱老四,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治理朝政居然也颇为在行。
这么看,妙云日后会成为皇后了,我徐家的处境应该也还不错。”
……
大秦
始皇帝这次对大明汉王的造反,并不感兴趣。
“修顺天城,通运河,编纂永乐大典,打仗,这些中的一项,放在任何一个帝王身上,都是莫大的功绩。
这永乐帝把这些都给做了,不愧是青史留名的皇帝。”
“陛下,那位汉王是永乐帝的亲子,不知永乐帝会怎么处理?”
蒙恬随意问道,他之前也看过永乐帝的画面,这么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对待皇子想来会有与寻常皇帝不同的方法。
始皇帝摇了摇头,他也是不知,应该用什么方法解决。
杀人,往往不是最佳的手段。
而且嬴政感觉得到,朱高煦与胡亥不一样,不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既然汉王还有价值,就该继续用到底。
……
一处幽暗房间
朱高煦躺在地上,余光打量着身边的朱高燧,
“我们当年攻打济南,损兵折将,济南城的铁玄是个汉子,一直坚守城门不出。
朝廷的军队把我们围在黄河边,一场混战。
可他现在不认账了。”
最后一句话,朱高煦近乎是嘶吼着开口。
蹲下身子的朱高燧,露出苦笑,“老头子说话不算话,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生的什么气,着的什么急,上的什么火啊。”
朱高煦说道:“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朱高燧看了看四周,不明白朱高煦所说的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逼我到云南就藩,我要是真走了,天高皇帝远。
朝廷内阁的那几位,又都是太子的人。
老爷子要有个三长两短,太子ling前继位。
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老三,我要是做了皇上,我与你共享天下。
当年的唐太宗李世民,特娘的也就是个秦王,杀了太子,提头去见皇帝,天下大变。
这天下老爷子抢得,我们也抢得。”
朱高煦的脑子里,闪出过往的许多回忆。
老爷子曾说起过,自己与他最像。
只可惜,自己不是老大,还让我不要怪罪。
谁家没有没出息的孩子,凭什么老大能当太子,我就不能!
……
大明
永乐年间
太子朱高炽暗道,二弟你与爹最像,在战场上也为爹挡下了许多暗箭。
你想要什么,大哥都是可以给你的。
唯独这太子之位,未来的皇帝之位不行!
你想要成为皇帝,还不够。
……
画面一转
一处宽阔的草原
朱高煦看着朱瞻基怒道:“老头子临终前说了什么?”
“爷爷让我别杀你!”
朱瞻基好整以暇地站着,慢悠悠地开口,丝毫不在乎会不会死在朱高煦的手里。
“你放屁!”
一个没忍住,身披盔甲的朱高煦奋起一脚把朱瞻基踢倒在地。
围着朱瞻基转悠,朱高煦面上带有无奈,“我这一辈子,被老头子毁了。”
“我读书的时候,他跟打狗一样打我。到了军队,他又拉着我造反。”
朱高煦的语气发生细微的变化,“可我想活下来。他却告诉我,不怕死就能当皇帝。
你说,我现在还剩下什么?”
……
汉朝
汉武帝刘彻道:“这大明的汉王,倒也是个人物。
与那位永乐帝征战沙场,功勋卓越。
他若对皇位没有那份野心,或许日后还能善终。”
当了多年的皇帝,汉武帝自是能够猜测得出,朱高煦未来的结局。
自己以往是对据儿的性子不满,而这汉王则是与永乐帝太过相像。
恐怕永乐帝对于大明之后的储君之位,也是有过动摇。
……
汉王府邸
一袭蓝色官袍的于谦大步走进,看向了坐于床榻之上的朱高煦,
“汉王,陛下让臣来为你讲书!”
朱高煦身子动都不动,语气散漫,“你读了那么多的书,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讲来有什么意义。”
“我又怎么不懂了。”
于谦饱读诗书,不愿受到朱高煦这般侮辱。
“那我问你,翻开所有的史书,里面讲的是什么事儿?
一句话告诉我。”
“包罗万象!”
于谦自然地回答,也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朱高煦大笑,“所以说你腐儒,这个问题我六岁时,我爹便问过我,
三皇五帝到如今,史书浩如烟海,说的只有四个字!”
伸出四根手指,朱高煦昂起头,带有一股无匹的气势,“争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