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干净漂亮的闪躲,陈孝东还是清楚的看见,虎斑犬的菊花附近已经被掏开了一道口子,滴滴答答淌出的鲜血染红了它身后的地上!
平时被陈孝东当做宝贝一样的虎斑犬,单挑野猪王都不露惧色的虎斑犬,竟然刚一交手就被这几头“四不像”似的豺掏坏了菊花,这简直让陈孝东心疼的宛如刀绞。
陈孝东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将心一横,找准空当扣动扳机。
就听“嘭”的一声,紧随着的是豺惨叫着拼命挣脱开狼青犬的纠缠,原地打着旋儿疼得直跳脚。
这一枪擦着狼青犬左肩膀就射了过去,直入豺的侧面背部,一个血洞出现在豺背上。
嘭!
又是一枪,这一枪打在其脑袋上,直接把豺打趴下。
“呃呜。”
豺脑袋被打,立刻栽倒在地上,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不甘的眼神露出阴毒和令人恐惧,食肉动物平日里积攒的杀戮之气,毫无节制被释放出来。
枪声一响,就好像是在发令一样,狼青犬使出最后的力气,顺势狠狠地扑上去就咬。
它不依不饶,面露凶狠,竭尽全力,一口咬住豺的喉咙,直接锁喉,凭借着大一号的身躯,和巨大的咬合力,死死地把豺按压在地上不松口,让豺哀嚎渐渐微弱,直至消失。
最后豺不甘地闭上双眼,气息断绝。
陈孝东几人也是没想到这狼青犬对这只豺这么仇恨。
树下,虎斑犬痛苦的趴在地上舔舐自己菊花处,发出“啪嗒”声。
陈孝东赶忙下树,查看其虎斑犬的伤势,低下头心疼的拍了拍虎斑犬的脖子,它已经疼的直哆嗦了。
好在伤口并不深,可能只是因为伤在那样敏感的位置,才让虎斑犬疼痛难当。
不过陈孝东还是有些庆幸,还好面对的不是一群豺,豺具有着与孤猪、黑熊一样不畏生死的野蛮性格,而且它们的数量众多,攻击的手段更加毒辣阴狠!
豺已经死去,但狼青犬并未松开,依然紧紧咬着,好似心中的仇恨没有发泄完。
陈孝东把枪一收,冲身旁惊呆了的金子喝道:“看啥呢?还不看你家大黄狗去!”
“啊!”金子回过神来,急忙奔大黄狗跑了去。
黄狗趴在地上,舔着肋下的伤口,颈背处有两个牙洞,上面的毛满是血,这旧伤刚来,又添新伤。
此时的黄狗,嘴巴哈着气,明显疼的厉害
它看到金子跑来,它那双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一眨地紧盯着金子。
见大黄狗如此伤势,金子眼圈瞬间可就红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当狗主人对上狗的这种眼神时,只要不是铁石心肠,就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
那是一种无助的眼神。
敢与野兽争斗的猎狗,只有在受伤之后,才会对主人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哭啥?一边去。”陈孝东赶来,看了一眼的黄狗伤势,喝了金子一句。
“你们俩去周边找找看有没有牛屎菇,最好是那种已经干了有粉末的!”
金子和小强当即周边找了起来。
本想早点回去让陈长峰给大黄狗缝针,可眼下新伤血流不止,陈孝东只能打算先给它止血。
牛屎菇,也有人称之为“马屁勃”“马蹄包”“药包子”,是担子菌类马勃科植物马勃,分布比较广,全国各地的山村和大山里都有。
而在章省,主要是脱皮马勃,马勃在鲜品状态时,大小参差不齐,小的就跟我们平时在菜市场见到的蘑菇差不多,但是大的直径就能有十几二十公分那么大。
成熟干燥后,其个体变成黄褐色,外皮纸质,常破碎呈块片状,或已全部脱落。
内部有灰褐色棉絮状的丝状物,触之则孢子呈尘土样飞扬,手捻有细腻感。臭似尘土,无味。
陈孝东小时候遇见了常常会忍不住当球踢,那踢一下,能感受到尘土飞扬的感觉。
马勃性味辛、平,无毒,归肺经,是一味有止血、消肿、清肺、解毒、利咽喉功效的中药。
也能外用,等它成熟干燥后,其内的粉末的止血和燥湿功效最明显。
如果身体哪个部位不小心划了伤口,并且流血了,就可以用马勃的粉末外敷在伤口上,止血的效果一点不比三七粉差。
不一会儿,金子和小强各找回一个干牛屎菇。
递给陈孝东,金子蹲下身摩挲着大黄狗的脖子,问道:“三哥,大黄不能有事吧?”
“没事。”陈孝东把牛屎菇掰成两半,捏起粉末撒在大黄狗的伤口上:“回去缝上,让你老爹打两天消炎针。”
又把自家的虎斑犬喊了过来,陈孝东有些心疼的给其屁股上了牛屎菇的粉末止血。
“兵子,下来呀,快给你家的狼青犬上点牛屎菇粉止血!”金子抬头看着依然紧紧抱住树干的陈孝兵问道,见其依然哭丧着脸,又打趣道:“怎么,刚才被吓傻了,不舍得下来?”
从陈孝东打死了豺,解除了陈孝兵的危机以后,不管是陈孝东,还是金子和小强,都没注意到还在树上没下来的陈孝兵。
不是大家故意的,而是此时每个人都忙着给猎狗止血。
而陈孝兵呢,自那三狗一豺在自己眼皮底下疯狂撕咬,还时不时撞击他待的小树摇晃,他就惊慌不已,自己何尝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坏了,从抽泣改为了嚎啕大哭。
等陈孝东给两条狗上完药,陈孝兵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
这个时候,他是想从树上下来的,但却发现在自己身上出了一点特殊情况,湿了,冰凉的感觉让他顿时知道刚才自己不知不觉在树上完成一次“壮举”。
他心底那个害臊啊,好歹自己是个大男孩,怎么还会......
他真的不好意思从树上下来。
“我.......”陈孝兵双脸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面对金子的询问,他真的回答不上来。
见此情形,陈孝东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身上的枪交给小强拿着,来到陈孝兵的树下,抬头对陈孝兵说:“来吧,自己往下顺,我接住你。”
“不用,不用,三哥,我自己能下来!”陈孝兵这下知道不能继续在树上呆着了,只能连忙拒绝,双手抓着树杈,两条腿往树干两边一跨,双腿夹住树干,往下一顺,躯体抱住树干,慢慢往下滑下去。
陈孝东伸出双手,把陈孝兵两条腿一抓,可当手摸在陈孝兵下身穿的黑色长裤时,陈孝东只觉得湿乎乎的,有些不对,而且从陈孝兵身上,隐隐有一股骚味传出。
这......
陈孝东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