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变故,让剩下的叶志义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去救掉摔倒的刘大伟和张铁,头就往回跑。
“这小石河和本来就是山水冲刷泥土而形成的,山里都是黄土壤和红土壤,酸性重,黏性大,遇水湿滑,这河岸边正好坡陡还湿滑,你们怎么不注意脚下呢?”村民都有点看不过去。
这时候刘大伟脸上满是尴尬之色,不知道说什么,到最后还是那个张铁说话了,
“我们当时光顾着追狼了,也没想起来这茬儿呀。”
“你们啊!”陈承民听他这么一说,当时就火了:“就是自作自受!”
说完,手上的烟头往脚下一扔,然后右脚一踩一刮,把烟头火星子踩灭,呼的一下起身就走了。
听完刘大伟和张铁的讲述,陈孝东这心里更犯嘀咕了。
照他们这么讲,这群狼显然是在给人设套,故意把人往河边引啊?这可能么?这要是真的,那这群狼不是成精了么?
想到这儿,陈孝东赶紧起身去追陈承民。
“三爷爷,等等我。”陈孝东在后边喊。
“东仔啊,”陈承民停下脚步,回头对陈孝东关切问道:“被狼咬的地方严重不?”
“没事儿,都是皮外伤。”陈孝东摇了摇头道。
“今儿个多亏了你呀,要不这两小子就都得让狼拽走。这要是在咱们村后死了,我这当大队书记的非被上面的人安罪责不可。”陈承民也是心有余悸道。
“三爷爷,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儿呢。”陈孝东连忙接话说道:“这群狼贵爷爷应该认识,回来的路上,他跟我说那群狼是他在山里追丢的那群,还有一头瘸腿母狼也是被贵爷爷放的夹子夹中跑掉的那头!”
“哦?有这事?”陈承民显然也吃了一惊:“村子周围狼倒是很少见,村子后山的林子本就猎物少,可这狼不在深山里呆着,咋跑这儿来了呢?”
“我刚才听刘大伟两人的话,明摆着狼在设套糊弄这两人啊,能不能是到村里找贵爷爷报仇来了?”陈孝东把他的担心说了出来。
陈承民听陈孝东这么说,笑着摇摇头道:“那不能!狼再精也到底是畜牲,也怕枪,咋可能上门送死呢?你不用多想。
狼设套捕猎这事不稀奇,开春的时候老狼就经常带着狼群把鹿群、麂子群往山沟里受雨水浸泡的稀泥草地上撵,等它们一陷到里头,就挨个咬死拖上来吃。这回就怪刘大伟他们太大意了,才着了道!”
听陈承民这么说,陈孝东才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随即和陈承民告辞返回陈长峰家,然后给自己的受伤的手上了药和包扎。
......
另一边,舒欣和罗芬走在回大岭村的路上。
此时的舒欣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神情时而恍惚,时而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想到刚才和陈孝东对视的一幕,她那白嫩嫩的脸蛋儿立马浮现红晕。
一旁的罗芬发现舒欣的异样,顿时疑惑,她往舒欣的身边凑了凑,盯着舒欣那粉黛微红的白嫩脸蛋,若有所思,随即开玩笑问道:“欣欣,你这是……在想男人了?”
正沉浸在思绪中的舒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跳,失声轻呼出声,转头一看是罗芬。
立马祥怒朝罗芬的咯吱窝里挠去:“死丫头,谁想男人了,是你吧!”
罗芬也是反应机灵,立马躲开舒欣的那双袭来的双手,嘴里嬉笑道:“哟,那你不是在想男人,那是在想什么?脸蛋还这么红?”
罗芬话刚说完,立马被舒欣逮个正着,身子被抱住,随即咯吱窝一阵痒痒的,让她欲罢不能,索性她立马投降道:“欣欣,我错了,不玩了!放过我吧!”
舒欣见罗芬投降,这才松开双手,嘴角一翘,啐道:“看你这妮子还敢不敢取笑我!”
“嘻嘻,我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了?”
罗芬见自己自由了,眼珠一转,看着舒欣,突然神秘一笑道。
舒欣看着罗芬脸上那“我知道”的笑意,心中一颤,颇有些慌乱,但脸上还是露出淡定的神色,淡淡问道:“你知道什么?”
看着舒欣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作镇定神色,罗芬更加坚定心中猜想的结果,心中一狠,索性帮表哥一把,试探一下道:“你刚才是在想我表哥陈孝东吧?你喜欢他吧?”
“啊?”听到陈孝东这个名字,舒欣陡然一愣。
罗芬见舒欣这副神情,心底顿时明白了一些,她刚说完,便撒开丫子,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朝大岭村奔去。
听到罗芬果然说中自己刚才心中想的,舒欣先是错愕害羞,等回过神来便看罗芬逃走,顿时知道自己被罗芬套路了,娇怒一声:“罗芬......”
陈孝东看着被包扎的手,颇有些苦笑,这可算是自己进山第一次受伤的。
刚进院门,老娘罗秀英就从屋子里迎了出来:“老三回来啦?”
紧接着,罗秀英眼尖就看到陈孝东包扎的右手掌,脸色微变,赶忙上前,盯着陈孝东的手,一脸关心问道:“你的手受伤了,严不严重?”
边说边拿起陈孝东的手打量起来。
二姐陈燕牵着幺妹紧随其后出来,听到罗秀英的话,也是一脸关切看着陈孝东。
“没事儿,妈,就是衣服让狼给撕破了,破了点皮儿!这手掌不是已经上药包扎好了嘛!”看着老娘紧张的模样,陈孝东心里真是暖呼呼的。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啥样儿了,还说没事,你这臭小子真够虎的,咋敢一个人就往狼群里头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妈怎么办?”
罗秀英心疼地说着,眼角也不自觉流出泪花。
“妈,没事,下次我会注意的!”
陈孝东抱着老娘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安慰道。
“老三,这次你有些冲动了,哪有你这样莽撞孤身去救人,这狼群岂是这样容易被打死的?”
二姐陈燕可没像老娘那样宠着陈孝东,不舍得发脾气,这次她可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