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坡村离陈家坳村不远,也就不到六里路。
一行六人到了余坡村,陈长海敲响了余坡村村口大樟树下挂着的铜钟。
这个时段,正是余坡村的人吃过午饭,在午休的时候,听到钟声,倒也没有多长时间,就在大樟树场子上集聚起不少人。
只是将今天上午的事情说出来让大伙评判,带大家来到余辉家,倒也不需要所有人到齐,但作为余坡村的大队书记,余春德那是必须到场的。
由大堂哥陈孝明跑一趟,去将余春德叫来。
而陈孝东带着众人,则循着记忆前往余辉家里。
这是陈孝东准备来借势,利用群众在场,待会可以名正言顺揍那小子。
那小子叫余辉,就是和二姐陈燕相亲的对象,
这小子家的房子也是前后几间砖瓦房,中间划拉了院子,占地面积不小,比村里人家好上不少。
陈孝东到了余辉家门口的时候,伸手重重拍了拍门。
屋里传来挪动凳子的声音,紧跟着大门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有些诧异地看着陈孝东和背后一群人:“你是……”
“我是来找余辉的。”
“辉子正在屋里吃午饭呢!”
此时,屋子里余辉和三弟余城,还有老爹余成苟坐在方桌边哗啦啦喝着稀饭,桌上放着一盘酸菜咸肉,一盘红烧肉,一盘素炒豆角,两人正吃得津津有味,这生活也够滋润的。
突然看到这么多人聚在自家门口,余成苟也放下碗筷,也来到门口:“你们这是来我家干啥?我不认识你们吧。”
陈孝东也不进门,只是淡笑一声:“干啥?把你儿子叫出来,他上午在我家做的事难道没告诉你们?”
“那我就告诉你们,上午他在我家和我二姐相亲,这刚见面就想强逼我二姐跟他处对象,我二姐自然是不肯,可他还敢动手动脚想逼我二姐同意。
也幸亏我家人及时发现,把他打跑,你们说,这我要是去派出所告他耍流氓,那是不是得把他抓起来。”
余辉老娘吴巧花顿时大惊失色,一脸不可置信,她才想起,难怪儿子回来就老老实实,还根本不提上午相亲的事,原来这小子做出这等事,这张姐(媒婆)也真是的,出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他们。
她神色慌张,极力否认道:“小子,你胡编乱造,我们家辉子老老实实,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呵呵,老老实实?让你儿子出来对质,别当缩头乌龟躲在里面!”陈孝东冷笑一声。
“这余辉小子真是胆大妄为啊?”
“是啊!这余辉小子一直都是个不安分的主,脾气大,还很自我。......”
围观的村民最清楚这余辉的为人,陆陆续续地讨论起来。
余成苟一听陈孝东的话,也是根本不相信,一脸怒气道:“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当爹的清楚,用不着你在这血口喷人!”
“余辉,你再不出来说清楚,我会请派出所的公安同志来找你,你自己看着办!”
陈孝东说完,根本里不理会余成苟这老东西,一脸冷笑观察着屋内动静。
而在屋里,余辉的脸色早就变了,要是他被公安给带走,给他定个流氓罪什么的,那他这辈子可就完了。
他当即丢下饭碗,再也坐不住了,操起一根木棍,怒气冲冲地来到院子门口,大骂道:“你们有完没完,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也没有去你家,你们滚!”
“哟呵,怎么?余辉,上午你在我家做的事就这么快忘记了?不敢承认是吧?行吧,我就当你是个没卵蛋的太监!敢做不敢当!”陈孝东看着眼前一脸怒气的余辉,刻意讥讽嘲笑道。
“哈哈~”
四周顿时响起围观村民的一阵嘈杂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饶有深意的看向余辉。
余辉顿时火气上涌,感觉浑身被蚂蚁咬一样,浑身难受,咬牙切齿。
对面的小子骂自己没卵蛋,而且是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他气得紧握木棍的手也颤抖着,再看那小子一脸讥讽戏谑看着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举起木棍,直接朝对方的身上甩去。
要的就是激怒你先动手!正好名正言顺打你。
陈孝东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嘴角勾起弧度。
“三哥,小心!”
“老三......”
身后的大哥,金子和二堂哥,陈长海纷纷大惊失色。
看着呼啸而来的木棍,会几招把式的陈孝东,警觉乍起,身躯瞬间一侧,灵敏避开,然后本能的猛然跳起,一脚踢出。
砰!
余辉眼见木棍要抽在陈孝东身上,还没来得及高兴,顿时被踢中了胸口,仰面摔倒在了地上,顿时蜷缩弯成大虾,一阵痛苦扭曲挣扎,哀嚎不已。
“哎呀,打人啦,打人啦!”
吴巧花见自己儿子而被踹倒在地,立马惊慌喊道,可周围的村民并不愿意趟浑水。
“我撕了你!”
见没人帮忙,吴巧花心一横,挥舞着双手,跟疯了一样,张牙舞爪朝陈孝东脸上扯去。
这要是被这疯婆娘抓到脸,那可就破相了。
陈孝东也不惯着,刚准备动手,身旁的大堂哥和二堂哥挺身而出,抓住吴巧花的双手,就是重重推开。
碍于她是女人的身份,两人也并未太过用力,但吴巧花依然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成人仰马翻。
余成苟也是紧握拳头,趁这个空挡,挥拳冲上去,直接朝陈孝东身上砸去。
陈孝东目光一凛,大手伸出,一把稳稳抓住余成苟的拳头,用力一推,余成苟顿时脚步凌乱疯狂后退,一个没站稳,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一下把他屁股摔的疼得直咧嘴。
看着余成苟瘫坐在地上狼狈样子,陈孝东心中暗爽不已,前世就是这老狗带着他的兄弟侄子几人对着他围打,让他记忆深刻。
其实余成苟这一家子在村里的人缘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原因是余成苟仗着三兄弟加几个侄子,一大家子的男人多,在村里也算是一霸主。
以前他大哥做生产队长的时候,他跟着克扣工分和贪墨粮食的事情,余成苟三兄弟被全村人唾弃,连带着他分出去的大儿子家,别人看他们也没什么好眼色,连过年杀个年猪,都很难请到人帮忙。
好不容易分田到户,可这肥田往他那一大家搂,别人家就都是偏僻贫瘠的田,自然是引起公愤。
这大队书记余春德也是无奈,余成苟一大家人多势众,权利被架空,他也管不住,这书记也当的够窝囊。
不过现在他在人群外围静静看着,也不急着上前,他看着余成苟被打,心中竟也暗爽不已,也没上去劝架。
这余成苟的二儿子这事儿被人上门一闹,还弄得村里人尽皆知,看他们以后怎么把头给抬起来?
吴巧花见四周围着的村民没一个人上前帮忙,心底也拔凉拔凉的,不抱希望,看着一旁的半大小子三儿子余城道:“快去找你大伯二伯还有几个堂哥过来,就说有人上咱家来砸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