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联营不一定是挂靠,个人跟乡镇街道所属企业一起合作,在工商部门登记注册为“集体企业”,但是乡镇街道必须占有股份,集体股份对持有比例没有要求。
根据ZY提出的“轻工业靠联合“指示,浦江跟常熟一带开了先河,地方出台了政策,有了一大批私人性质的轻工企业,最出名的就是浦江造纸工业公司和常熟的服装作坊,等到1985年费孝通去常熟考察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给了一个“衣被天不”的题词,赞誉常熟服装工业的兴旺发达。
后来有些私营企业摘掉集体企业帽子的时候,也确实在产权和资产界定的时候有了分歧,多了许多麻烦。
“哦?此话怎么讲?”
“到了明年,我估计上面的政策就逐渐明朗了~”陈孝东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北边颇有深意地笑道。
他并没有详细解释,否则的话,这提前精准预测也太逆天了,会把何胖子给吓坏掉。
“你小子,还真这么自信!”何建军笑着拍了拍陈孝东的肩膀笑道,心中依然是半信半疑。
“军哥,那咱们走着瞧~“
“哈哈,行吧,不过你提出的这个定制青花瓷器瓶装鹿血酒的主意确实不错,正好,供销社和景德镇那边的陶瓷厂家有业务联系,回头我联系那家厂家定制一批瓶子!”
何建军大手一挥,当即决定。
想到景德镇瓷器酒瓶,陈孝东立马想起前世隔壁春市的特产白酒四特酒,那酒瓶才是设计的精致古韵,把瓷器的古韵和酒搭配到极致,更是促使销量大涨,一度广告做到央视,和人家比起来,前世庐安市的堆花酒却越做越小,还一度传出裁员停产。
“军哥,有纸和笔吗?”
“你等下!”何建军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从立马拿出一支钢笔和一叠信纸,递了过去。
“不用钢笔,铅笔就行!”
“嘿,你小子还真挑剔!”何建军笑骂道,随后又换了支铅笔递过去。
陈孝东接过铅笔就在上面画了起来,椭圆形瓶身,上半部分画上双龙戏珠,紧挨瓶底部分是祥云,中间一圈花纹包围着三个大字——鹿宝酒。
“这是我设计的瓷器瓶形状,上面的图案按青花模样做,你可以让厂家照着定做!”一画完,陈孝东便把纸张递给何建军。
“不错嘛,我说你小子还懂设计,虽然画的不咋滴,但看其大概模样还是很有档次韵味的感觉!”何建军看着纸张上的图案,两眼发亮,越看越满意。
“行,交给我来做,不过现在只有这四十来斤的鹿血酒,这量是不是有点少了?”
一听何建军提到这个,陈孝东苦笑道:“军哥,你先卖,回头我抓紧时间进山抓几头鹿驯养起来,那样我们也有稳定的鹿血供应!”
“也行,等你好消息!”
见何建军收起纸张,陈孝东想起章大胡子的事,立马开口道:“对了,军哥,你不是说章家坪村的大队书记章洪来你公司想卖菌子给你吗?”
“对呀,当时我拒绝了他,怎么?你心软了?”
“不是,前两天这章大胡子竟然到公社告我投机倒把,我这琢磨着该怎样“回报”一下他,这不突然想起你昨天提的那一茬事嘛!”
“哦,你想让我帮你对付他?怎么个对付法?”
“我是想这样的,你先同意收他的菌子,等他送来后,你可以找个“正当”理由拒收,那他......”陈孝东说着,双手做出摊手的动作,脸色戏谑地笑起来。
“哈哈,你小子,看不出来啊,这方法真阴损,不过我喜欢!”
何建军拍了下手掌,也是阴恻恻笑道。
就这样,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在怎样教训一下章大胡子的行动上达成统一战线,陈孝东便向何建军告辞离开。
......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是坐在牛车上,陈长海赶着牛车,轻松不少。
陈孝东则陷入思索中,他知道如果鹿血酒卖的好的话,那鹿血的需求肯定也大,他得尽快抓捕几头鹿圈养起来。
只是鹿本来就少,而且还在深山,一般猎人也很难猎到。即使猎到了鹿,也要会养鹿,毕竟野生的鹿也是有脾气的,金贵着。
从一开始他只打算送点鹿血酒给何建军尝尝,
只是没想到发展成和前世不一样的合作,
而且何建军认识的人不缺钱,即使他们知道鹿血有点用,也都是自己使用了。
这就是圈子和关系的重要性。
综合下来,既能懂得将鹿长期圈养,又有何建军的这样稳定销售渠道的人,暂时只有陈孝东一个人。
他基本是奇货可居。
要是以后每个月能搞搞几坛鹿血酒,价钱方面肯定不低,那就是躺挣。
相比之下,菌子和药材的收购,也是一条稳定的挣钱之路,而且这路子他会一直坚持做下去。
那每个月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很多人想着这个年代人普遍都没钱,这其实不太准确。
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确实没钱,但会做生意的,脑子灵光的,都是家财万贯,他们属于吃到第一笔商业启动的红利。
当社会稳定后,最容易发展,也必须发展的就是商业,谁率先起步,谁就能吃到最肥的肉,后面的就只能喝汤,再到后面,恐怕也就闻闻味道了。
何建军能有这么开明的头脑,与他的见识和身世脱离不了关系,人的出身有时候决定见识,起跑线就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一生能到达的终点。
看来,要多用点心在何建军身上,和他的关系更加深一些才是。
一回到家,小丫头便兴冲冲地迎了上来,探头探脑地上下打量陈孝东的衣兜里。
见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脸上的喜色顿时退去,一脸苦相挂上脸,这趋势,明显是要流泪哭的节奏。
“三哥,怎么没给我买吃的?我要吃糖!”
小丫头嘴里嘟囔着,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陈孝东见她这副委屈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眼见小丫头的双眼要下起雨来,陈孝东也就不再逗她了,从内衬衣袋里拿出一兜麻花糖,这还是他在路上遇到挑着麻花担子的老汉,想起家里两个小的,心一动,也就买了些。
这年代,会炸麻花的人多数是老人,他们挑着担子在各个乡村游走,乡里称作麻花担子。
虽然也是挑担子的营生,但跟卖香烟洋火桂花糖的货郎不同,货郎边走边要吆喝,有时还在手里摇动一把小铃鼓,以吸引村人们的注意,麻花担子,陈孝东却从未听见他们吆喝过。
见到好吃的,小丫头那圆嘟嘟的脸蛋立马阴转晴,小手一抹鼻子,惊喜道:“是麻花糖,谢谢三哥!”
“别全吃完,分点给乐乐吃!”陈孝东看着已经晃晃悠悠走过来的小侄子陈友乐,那一脸好奇的摸样,随即交待了一句。
“嗯!”
小丫头也是会懂得分享,见小侄子来了,也很大方的抓了几个塞到小侄子那浅浅的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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