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轩。
林锦颜同梦夫子和姚惠宁,三人闲话家常相谈甚欢。
多数都是姚惠宁和林锦颜在说话,梦夫子大半时间听着,偶尔接话。
“当真是世事无常,不久之前,我还防着你抢我位子呢,如今我竟然主动把那位子弃了,同你平心静气的说笑。”
姚惠宁自己说出来,都觉不可置信,多年看重的位子,说舍弃便舍弃了,就跟做梦一般。
林锦颜:“谁说不是呢,那时候我也想不到,有一天姐姐会成为夫子,活回祖母常挂在嘴边念叨的姚惠宁。”
梦夫子:“锦颜说的没错,你未进东宫前的样子,我也是见过的。故而你做太子妃时,我只觉那身宫装于你,像极了枷锁,还是现在的模样更好些。”
姚惠宁斜倚着,回顾往昔不由失笑,眸底带着丝苦涩和沧桑:
“难为老夫人一直记挂。入了执,总归是要撞了南墙,撞个头破血流才会回头的。现在想想,那么多年不敢有丝毫松懈,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在熬什么?”
林锦颜:“世间能有几人,能如姐姐这般,舍得下泼天的权利富贵?旁人我不知,我可是仰慕的紧。如今姐姐年岁尚轻,经这段时日好生休养,身子也大有好转,往后的路还长着呢,那么几年又算得了什么。”
姚惠宁指着林锦颜,看向梦夫子笑道:
“瞧瞧,这妮子也忒能宽心了,怨不得招人喜欢呢,就连我祖父那等眼高于顶的人,都夸赞过她多回。”
梦夫子想起林锦颜年幼时,托自己清查二房侵吞嫁妆的事,忍俊不禁的赞赏道:
“她自小便聪慧嘴甜,虽良善却不是个好欺负的。”
林锦颜:“天大的冤枉,我可是出了名的柔善可欺。倒是太师夸了我什么,好想听呀。”
姚惠宁:“没瞧出来,还是脸皮厚的。”
梦夫子:“嗯,自小便如此。”
林锦颜:“简直没处说理了,我要找祖母去哭一哭去。”
三人好一阵笑闹,也觉关系更近了。
玩笑过后,三人商议起学堂的事,梦夫子虽只在后宅教书,却是三人里唯一做过夫子的,同两人传授了不少经验。
待送走所有宾客,林婉蓉来到颜玉轩,本是有一肚子想问,却被林锦颜告知,前两日徐夫人被人迷晕掳走,当下想问的话全都抛在了脑后:
“娘亲现在如何了?娘亲认识的人极少,也没和谁起过龃龉,为何会有人要害她?”
林锦颜温柔宽慰:“姐姐莫急,幸亏找到的及时,徐姨只是晕了过去并未受伤。那日哥哥游街不得空,昨日又定下要出城,我是怕姐姐知道后,见不到徐姨担心受怕,故而拖到今日才说。”
林婉蓉听到人没事,心中稍安。
林锦颜将寻人的经过,和哪些人帮忙,以及怀疑是谁动的手,目的为何,大概说了一遍。
林婉蓉听完缓了好一阵,后怕的同林锦颜道谢:
“怪不得安老板那会说,齐王殿下帮过我,我原以为是以前的事,原来竟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