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煌,尽管身为汉江王麾下的一员,却从未亲睹过这位神秘人物的真颜,然而他早已深深陷入这场权力的游戏之中。
林小风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涌起一种深深的共鸣与同情。
在这场无尽的探索中,林小风亦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汉江王之间的关联。
他知道,要想在京都这片繁华之地站稳脚跟,就不可避免地要与这股强大的势力产生交集,甚至有可能需要借助汉江王的力量,以实现自己的宏图大志。
然而,他又深知,与狼共舞的同时,也需时刻警惕,以免深陷泥沼,难以自拔。
每一次与容盛煌的促膝长谈,都让林小风更深刻地体会到容盛煌内心的矛盾与苦涩。
尽管身陷囹圄,但他仍怀揣着对自由的向往,渴望能找到一条出路,摆脱这重重束缚,远离是非之地。
对此,林小风满含悲悯,亦深感无奈,因为他明白,自己或许也无法置身事外,只能在这权力的漩涡中,找寻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最终在一次深夜的交谈中,容盛煌向林小风透露了自己未来的打算——出家为僧。
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摆脱过去的纷扰和纠葛寻求内心的平静和宁静。
林小风听后默然许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支持。
················································
在那庄严肃穆的朝堂深处,一场关乎国计民生的大辩论正在熊熊燃烧,犹如炽热的熔炉,炼就着治理者的智慧与决心。
话题聚焦于长江,那滋养南疆、承载万千生灵的粮仓,此刻却因水患频发,令其价值千金的稻谷沉沦为泥淖,眼看即将影响今年的粮食产量,让整个帝国的心头蒙上一层阴霾。
靖江帝端坐龙椅,眼帘低垂,凝视着下方唇枪舌剑、争论不休的群臣,内心涌动着无尽的忧虑。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唯有林小风如同孤舟破浪,神情泰然自若,眼神深邃如夜空星辰,流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自信光芒。
近来,林小风的日子仿佛顺风顺水,心境畅快,政务处理更是游刃有余,每一步都稳健有力,未曾遭遇丝毫颠簸。
另一边,李德贤的表现亦是引人注目。
身为环保队的领军人物,他率领着麾下数千精兵强将,穿行于大街小巷,宛如猎犬搜寻遗失的骨肉般排查疏漏,即便是排班调度这般繁复琐碎之事,也亲力亲为,一一料理妥当。
须知,现今环保队之规模已膨胀至近四千人,业务触角不仅深入北廊坊腹地,更延伸至周边十几座繁华坊市,这份责任之重大、工作之艰巨,足以压垮常人。
然而李德贤凭借其卓越的组织才能与协调手腕,竟将这庞杂的事务梳理得井井有条,犹如乐谱上的音符,各归其位,和谐共生。
早先,李德贤曾萌生过借助兵马司之力,引入专业人才共度难关的想法,却不料遭到林小风斩钉截铁般的否决。
在林小风的理念里,一位真正的领导者应具备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不应过分倚赖他人,更不能在困厄面前轻易示弱求援。
面对林小风的坚决态度,李德贤尽管心头涌起一丝苦涩,但他并未退缩,而是咬紧牙关,勇往直前。
庆幸的是,逆境并未击垮他,相反,他凭借坚忍不拔的精神品质以及卓越的领导艺术,在风雨飘摇之中稳住了阵脚,逐步扭转乾坤。
与此同时,林小风也在幕后默默扶持着李德贤,不动声色地助力环保队的各项工作的推进。
而在那熙攘喧嚣的篝火广场,原本稀疏举行的抽奖活动也调整为一周一次,民众参与的热情高涨,学习进步的速度令人欣慰。
如今,大部分百姓已然熟稔掌握了从一至九的数字书写,甚至对十至百的数字规律也能娓娓道来。
毕竟,面对这场无需成本,却能带来财富可能的游戏,又有谁能抗拒它的诱惑呢?
林小风伫立在窗棂之前,眼神深沉得如同那穿越时空的隧道,朝着远方的地平线延伸而去。
数月艰辛的努力,在他手中悄然凝聚成一种力量,那便是百姓们日益改善的卫生习惯。
此刻,他决定暂且搁置这一役,转身投身于更为紧要的洪流之中。
就在这时,一封来自阳曲县的信函映入他的眼帘,如同一缕清风吹拂过寂静的心湖。
信中携带着首批种植出的红薯样品,他小心翼翼地拈起一枚,细细审视。
这枚红薯体型虽不庞大,与他记忆中那个丰满圆润的形象略有差异,初尝之下,口感亦显得稍欠火候。
“或许是品种过于古老吧。”林小风内心低语,然而当那一串数字——亩产千斤跃然纸上时,他禁不住微微舒展眉头,心头悬石落地。
红薯的产量问题,犹如一块沉重的基石,关乎民生,不容丝毫闪失。
尽管林小风在阳曲县已掀起了一场商业革新的风暴,但那些创新的商业模式终究只能泽被少数人。
他心知肚明,真正的福祉应当普惠众生,让每一个黎民百姓都能揣满温饱的希望。
此刻,红薯以其丰饶的产出,为养猪业乃至整个农村经济带来了崭新的曙光。
他曾反复权衡,是否应将阳曲县的成功养猪经验普及至其他地区,但现实的困境让他止步。
民间早已粮食匮乏,哪有多余的口粮用来饲养牲畜?然而,红薯的到来,仿佛打破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养猪、养鸡等行业由此有望获得新生。
林小风深深明白,粮食才是构筑一切繁华的基础。
那些身处底层的贫苦百姓,尽管生活困顿,但他们同样拥有鲜活的生命,满载热血与情感。
他们把毕生的力气倾注在黄土地上,倘若再将他们有限的人力投入工业与商业,无异于推他们走向生存的悬崖边沿。
在阳曲县,他尚能勉力维系这种微妙的平衡,因为这里人口稀疏,易于管理。
然而,如今红薯的丰收,却令他无法继续保持静默。
他无法忍受看到那些贫困者在饥饿中挣扎,那是他坚守的道德底线。
朝廷之上,争论之声愈发激烈,而这恰恰给林小风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契机,推广红薯。
尽管南方的粮食危机已然箭在弦上,红薯无法挽救今年的饥荒,但它无疑能为来年播种下希望的种子。
大规模推广尚需时日,但至少能让一部分人提前沐浴这份恩泽。
然而,他也清醒地认识到,那些握有丰厚财富的地主和商人们,绝不会轻易放弃既得利益。
他们或许会借此良机囤积居奇,坐待高价卖出。
这是现实世界的残酷法则,但他必须竭尽全力去寻求更多的支持力量。
林小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他知道,前方的道路荆棘丛生,但他愿意为了那些底层的民众,踏遍万水千山,付出所有努力。
无论如何,他决不会放弃这次改变世界命运的机会,哪怕只是一颗红薯带来的微小变革。
在朝堂热烈激辩的氛围中,林小风犹如一抹独特的剪影,破开了人海的束缚,大步流星地迈向前方。
他的身影如同一座矗立的山岳,坚实而有力,那洪亮而坚决的话语宛如铜钟撞击,震颤在空旷的大殿之内:“禀告陛下,微臣有一要事亟待启奏。”
靖江帝的眼眸深深锁定在林小风身上,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深处却涌动着无尽的好奇与期盼。
林小风,这个总能带来惊奇之事的臣子,他的每一次现身,都仿佛携带着一股新生的力量,为这个古老国度注入新的活力与希望。
“圣上,阳曲县发现了一种名为盛世薯的奇特作物。”
林小风的语调中流淌着无比的确信,“此物产量惊人,生长速度迅猛,堪称世间罕有。短短一至两月间即可收获,更难得的是,无论是茎叶还是果实,均可供食用。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盛世薯耐得住干旱贫瘠,无论多么恶劣的土地,都能顽强生长。”
他的话语落定,整个朝堂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随后如同湖面被石子激起涟漪般,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白永元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腾地站起,声音略带颤抖:“林小风,你所言可是千真万确?此事关乎国计民生,不可等闲视之啊!”
靖江帝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定了林小风,徐徐开腔:“林爱卿,此种作物如今身在何处?能否即刻呈上,让朕与众位大臣一同鉴赏?”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份笑容中藏着一份从容不迫,他轻轻摇头:“回禀陛下,此刻盛世薯并未随臣而来。”
他的话语刚落,朝堂内的气氛瞬时紧绷起来,靖江帝的眼神也随之转冷,沉声追问:“既不在你处,那它究竟在何方?”
“回陛下,盛世薯正安然植根于阳曲县的土地之上。”
林小风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初,“臣虽未能将其带来,然臣所言句句属实,毫无半分虚妄。太子殿下亦曾亲临阳曲县目睹盛世薯的风采,对其生长速度与产量之高深感震撼。”
此时,李德贤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迅速附议道:“父皇,林师傅所说绝无虚假,儿臣确实在阳曲县亲眼目睹了盛世薯的神奇之处,其生长之迅速,产量之丰沛,实令人瞠目结舌。”
在万千瞩目的焦点中,林小风的身影再次被推至舞台中央,他的存在仿若一片宁静的湖水,波澜不惊,眉眼之间流淌的却是坚定如铁、自信如峰的情感底蕴。
他并未因万众瞩目而慌乱,反而更显从容,仿佛时间都在他的徐徐开口间停滞,每一个字词都如同铁匠手中的锤子,重重敲击在坚硬的铁砧上,回荡在整个大殿:“陛下!微臣斗胆直言,明日适逢我朝休沐,您可否亲自带领群臣前往阳曲,一同见证那改天换地的神奇事物诞生人间?”
靖江帝在瞬间的惊喜漩涡过后,脸色迅速回归庄重,仿佛乌云遮蔽烈日后,山岳般的沉稳矗立。
他凝视着林小风,语重心长地道:“林卿,你的提议并非儿戏,此事关乎重大,倘若我率领满朝文武浩浩荡荡奔赴阳曲,最终却只是一场空欢喜,那时损伤的不仅是我皇朝的颜面,更是全体朝廷尊严的基石。”
林小风的面容犹如久经风雨砥砺的磐石,透出一股不可动摇的坚韧,靖江帝看着他,心中虽疑窦丛生,却又被他那份坦荡无畏的气魄深深打动。
然而,理智与经验的堡垒在他心中悄然构筑,不断提醒着他——这世上焉能出现亩产高达八百斤的作物?要知道,如今全国农作物平均亩产不过三百五十斤上下,陡然翻倍,这不是要挑战天地间的自然法则么?
“微臣在此立下誓言,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的真实性!”林小风的话语犹如金石撞击,铿锵有力,直入人心,令整个大殿陷入震惊的寂静。
即便如此,依然有人对此嗤之以鼻,那一小撮持怀疑态度的大臣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视林小风此举为阿谀奉承,揣测他或许早已暗中布下机关,意图欺骗皇上,欺世盗名。
靖江帝在权衡再三后,终于做出决定:“既然如此,明日朕便亲自前往阳曲一探究竟,不知哪位卿家愿意陪同朕共赴此行?”
闻听此言,满朝文武纷纷跃跃欲试,各自心头盘算,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都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时刻。
倘若林小风所言不虚,靖江王朝的未来将如星辰大海般广阔无垠;若是谎言,这场宫廷大戏也足以成为他们在闲暇之余津津乐道的话题。
无论如何,如此盛事,无人愿错过参与的机会。
林小风听到靖江帝应允,内心深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邀请靖江帝亲临阳曲,实则是他运筹帷幄的关键一步,那神秘的红薯即将以其超凡脱俗的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必将引起一波又一波的震撼,直至声名远播四海。
为了最大程度地影响乃至震慑接下来几个月的粮价走向,他甚至特意将实际产量低调报低了几百斤。
值得庆幸的是,靖江帝已然承诺亲临。
早在两日前,林小风就已飞鸽传书给阳曲县,命他们提前做好充足准备。
此刻,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阳曲县的官员们能够不负所托,将所有事宜安排得滴水不漏,只为迎接那个即将到来的历史性时刻,共同演绎一场足以扭转乾坤的大戏。
···························································
拂晓时分,朝晖悄然隐退于紫禁城巍峨的巅峰,此时的林小风并未察觉到李德贤那焦灼的呼唤,他仿若一支蓄势待发的离弦之箭,径直朝着清漪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近日皇宫深处,一项关乎女性卫生的大革新——卫生巾,如同一颗无声坠落的彗星,尽管触地却未能激荡起丝毫波澜,反而引来了一阵阵让人尴尬的非议,据说此事甚至让公主李涵淼遭受了几番冷嘲热讽。
林小风对此虽感无奈,然而政务繁重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无暇顾及此等琐事。
此刻,一个绝佳的契机出现,他意图借着这股东风,劝说公主亲自前往阳曲县,实地探访那里的女子医馆,以生动实例进行教化宣传,推动新知识的普及。
李涵淼公主年纪轻轻,性格纯真,倘若仅因几句流言蜚语就裹足不前,那么这件关乎万千女性健康的卫生巾如何能在森严壁垒的宫墙之内得以发扬光大?
难道真的要指望李德贤独自承担,在天子眼皮底下推销卫生巾?恐怕此举一旦触及靖江帝的底线,龙颜震怒之下,后果将难以预料。
林小风脚步如踏风火轮,疾步如飞,身后是李德贤竭力嘶吼,却因连日来的辛劳疲惫,即使他曾经身强力壮,此刻也无力追赶。
等到林小风抵达清漪殿前,他已与公主李涵淼并肩而坐,而气喘吁吁的李德贤只能在一旁悻悻然驻足,满脸写满了愤慨与无奈。
林小风面带亲切的笑容,言语中透露出丝丝暖意:“公主殿下,许久不见,您近来身体可还康泰?”
李涵淼听闻此言,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片桃花般的红晕,眼眸里闪烁着羞涩:“承蒙林大人挂念,本宫近来还算安好,只是这卫生巾之事推进颇为困难,实乃愧对大家的期望。”
林小风内心暗自赞叹,这位公主言行之间坦诚率真,与李德贤的圆滑世故形成鲜明对比。
他缓声道:“公主殿下已然做得相当出色,惠及万民之事哪能一帆风顺?臣愿坚定不移地陪伴在侧,共同面对挑战。”
“公主无需过分焦虑,世间万物皆有其时,过犹不及。幸好明日圣驾将巡幸阳曲县,那里卫生巾的普及工作已经卓有成效,殿下正好可以随同前往,实地考察那里的成功经验。”
林小风进一步解释道,“再者,殿下也可趁此机会游览阳曲的风光,放松心情,臣家中的宅邸宽敞空寂,若是公主感到疲倦,随时都可以在那里安歇,一切自然会妥善安排。”
李涵淼听着林小风的一席话语,不禁娇羞低头,轻柔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得几乎难以听见。
林小风瞧见这一幕,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微笑——在那一片羞赧的红晕映照下,公主更显得温婉动人,楚楚可怜。
在侧的李德贤,此刻的情绪犹如山洪暴发前的压抑,逼近崩溃的临界点,他的瞳孔燃烧起熊熊火焰般的红光,仿佛星辰在其中破碎爆裂,一种近乎噬人的气势从他体内喷薄而出。
他猛地扬起头颅,喉咙里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喝斥:“老林!人心的底线岂能堕落到如此无耻的地步!”
面对这番猛烈的指责,林小风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那浓密的眉毛拧成一股绳,显现出刚硬与坚韧的气质,言语间充满坚决:“兄长,您的言辞过于激烈了!林大人,那位日以继夜,呕心沥血只为普天之下百姓能够饱腹无忧,甚至独具匠心为天下女子研发卫生用品的人物,他肩负的重任和经历的艰难困苦,岂是你我所能轻易揣测的?您这般不留情面的指摘,实乃有失公正啊!”
尚未等林小风的话语落地,李涵淼已经秀眉紧皱,那一张精致得仿佛雕琢出来的脸庞上,满是对兄长的责备与不满。
她的眼神冷若冰霜,犹如北辰之星刺向李德贤,让后者仿佛被九天之上的雷霆击中,整个人瞬间凝固在那里,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未曾落墨的宣纸。
林小风见此情景,非但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以一种谦逊而不失尊严的姿态回应:“公主谬赞,臣不过是在尽力而为罢了。”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深深的悲悯与崇敬,“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也为了百姓的疾苦日夜操劳,那种艰辛,臣每每一见,心头便如刀绞般疼痛。”
李涵淼在听完林小风的一席话后,不禁对他投去了深深的钦佩目光,再次看向李德贤时,眼神中悄然透露出一丝难以遮掩的鄙夷。
她在心底暗自叹息:“同样是世间凡人,为何行事为人之间的差距竟能如此巨大?”
李德贤在初始的哑口无言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然而当他感受到李涵淼那锐利如剑的眼神,内心的羞愧与愤怒瞬间化作了狂风暴雨,他怒吼起来:“那你不如直接搬到他府上住下好了!”这句话就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宁静的湖面,激起层层叠叠的波纹,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李涵淼闻此言,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最终如同断线的珍珠滑落脸颊,她哽咽着离去,满腔愤懑。
“兄长,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实在是太令人心痛了!”
林小风看着她的背影,尴尬地扯出一丝苦笑,大声喊道:“公主请记住,明日务必要再来,臣在此恭候大驾。”
随后,林小风转身面向李德贤,尽管语气平淡却无比坚定:“殿下,那么臣就先告退,回去做些准备,明日我们一同启程。”
话音未落,他身影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疾驰而去,只留下李德贤在原地焦急地追赶,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咒骂着,淹没在夜色之中。
···············································
在阳曲县衙深处的阴暗房间里,王颖超,这位沉稳的县丞,手里捏着一封薄薄的信纸,信纸在他粗糙的手中仿佛承载了千斤之重。
他的眼神如同冬夜里的灯火,虽然微弱,却透出一股坚定。
他的面前,二十五位人物如同雕塑般站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好奇。
王颖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各位,老爷有信来,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需要我们去完成。”他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仿佛要看透他们的内心。
“你们,都是阳曲县的精英,有的精通算学,有的擅长经商,都是老爷信赖的人。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不仅关乎阳曲县的未来,更关乎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他顿了一顿,让话语在空气中沉淀,让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决心。
“老爷说了,这次的任务,全凭自愿。愿意去的,留下;不愿意去的,可以离开。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次任务回来,每人将有一百两银子的奖励。而且,你们的家人在医馆的所有开销,县衙将全部负责。甚至你们孩子的入学费用,县内也会全包。”
他的话音落下,房间里仿佛有一股寒风刮过。
但是,那二十五位人物依然笔直地站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王颖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继续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参加,那我就来告诉大家老爷的指令。”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你们二十五人,将带着十万两银子前往南方救灾。主要目标是长江府,根据粮价的波动,灵活行动。一年之后,我们在这里重逢。”
他的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人:“这次的任务,不求盈利,但也不能亏损。十万两银子拿出去,一年后,这十万两银子也要原封不动地带回来!都明白了吗?”
突然,有一个人举手发问:“老爷有没有说具体的行动方案?我们需要打压粮价吗?”
王颖超微微摇头:“老爷没有明说。但是,他让你们带上一船的红薯,必要时在市场上散布消息,选择适当的时机出手。其他的,就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摸索了。”
他再次顿了一顿,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图:“此外,老爷还寄回了南方的地图,你们出发时带上。这将是我们行动的指南。”
他将地图递给众人,每一个人的眼神都紧紧地盯着那张地图,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好了,就是这些。你们回去后尽早准备,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写信回来。我们一年后,再在这里相聚。”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二十五位人物纷纷点头应是,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坚定和决然的神色。
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艰巨而重要,但他们也深信自己能够不负所托、完成任务。
王颖超站在县衙的大堂中,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那些穿着破旧官服的小吏们。
他的神态庄重而神秘,仿佛肩负着什么重大的使命。
二十五人的离去,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任务。
“有件事,得让你们赶紧去办。”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小吏们纷纷抬起头,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们知道,每当王颖超用这种语气说话时,都意味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老爷要亲自陪同当今陛下巡视阳曲县。”他继续说道,“这是多大的殊荣啊,咱们县衙多少年都没这种好事了。”
小吏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
他们知道,这次巡视非同小可,不仅关系到县衙的荣誉,更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前途。
“所以,咱们得把准备工作做好。”王颖超继续说道,“第一队,你们得赶紧去找些容貌俊美的孩子,等陛下到了,得出城迎接。具体的细节,老爷已经亲自交代了,都在这张纸上。”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递给了第一队队长。
那队长双手颤抖地接过纸张,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知道,这份重任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队,县衙里的所有人,都不许提县内各司部的存在。”王颖超继续说道,“咱们是私设部门,陛下的耳目可得捂紧了。谁要是走漏了风声,别怪我不客气。”
小吏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知道,这是县衙的最高机密,绝对不能泄露给任何人。
“第三队,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颖超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阳曲县内所有的新型玻璃制品,都必须从市面上消失。客栈、青楼等地方的镜子,一律换成旧时的杂色玻璃镜。”
他的话音刚落,小吏们就炸开了锅。
他们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新型玻璃制品在市场上正卖得火热,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全部消失呢?
“还有,百姓家里的玻璃制品,也必须妥善收藏起来,不能暴露在外。”
王颖超继续说道,“已经安装上玻璃窗的建筑,必须立刻拆除,换成窗纸。如果实在无法拆除,就砸碎它。告诉百姓们,这是老爷的命令,之后会有相应的补偿,或许还能减税。”
小吏们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叫苦。
他们知道,这次任务艰巨且繁琐,想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王颖超却不管这些,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仿佛在说:“完不成任务,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就在这时,有人迟疑地开口了:“大人,我……我好像听老爷提起过,那个牙膏……是不是就是用来刷牙的牙粉?”
王颖超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嗯,应该是了。老爷的话总是言简意赅,但有时也会蹦出一些我们不熟悉的词汇。这牙膏既然是用于牙齿上的,那与牙粉的作用应该相差无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从今天开始,所有百姓必须将牙粉收起来。用盐干刷也可以,总之就是不许再用牙粉。老爷特意交代过,他的牙膏不能被人看见。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吏们齐声回答,声音虽然响亮,但心中却是充满了无奈和困惑。
他们知道,这次任务不仅艰巨而且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大祸。
但王颖超却毫不在意这些,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堂。
随着他的离去,大堂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闷。
小吏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
他们知道,这次巡视非同小可,不仅关系到县衙的荣誉和前途,更关系到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
于是,他们纷纷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
次日,天刚蒙蒙亮,京都赴阳曲县的车队已然如长龙般蜿蜒在官道上。
靖江帝与林小风并肩坐于御驾之内,其后是一连串的官员车马,旌旗招展,尘土飞扬,那气势,直如虹吞万里,磅礴不可挡。
靖江帝面带微笑,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与追忆:“朕已许久未曾踏足阳曲县,那片土地,那些百姓,不知如今可还安好?县中可有新奇之物,以待朕览?”
他说着,手指轻轻敲打着御座的扶手,那是他心情愉悦时的习惯动作。
林小风闻言,忙谦恭回应:“回陛下,阳曲县官员常有书信报来,虽无新奇之物,但新创佳肴倒是不少。待陛下驾临,便可一一品尝。”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仿佛那些新创的佳肴便是他的杰作一般。
靖江帝闻言,轻轻点头,目光深邃如海:“如此甚好。林爱卿,朕此次前往阳曲县,最期待的便是亲眼目睹那盛世薯的风采。若这盛世薯真如你所言,产量惊人,你便是朕之靖江国最大的功臣。”
他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小风,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林小风含笑点头,心中却是激动万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繁荣景象:那盛世薯遍布田野,亩产千斤,百姓们丰衣足食,文化繁荣昌盛……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他林小风的功绩,被载入史册,流传千古。
车队缓缓行进着,车轮滚动间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显得格外刺耳。
路途崎岖难行,不少年事已高的官员在颠簸中面露苦色。
他们紧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抓着车厢的边缘,生怕一不小心便被甩出车厢去。
无奈之下,车队只得放慢速度以照顾这些老臣。
林小风心系公主安危,本想借机探访公主车厢以慰问一二。
然而李德贤的目光如炬始终紧盯着他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担忧与焦虑,静静地坐在车厢内等待着目的地的到来。
在这古代的行军中,即便是最轻便的马车也难以快速行进;更别提还要照顾到那些速度更慢的牛车了。
长时间的颠簸与跋涉使得一天的行程变得异常漫长。
即便是在最为顺利的情况下,车队一天也至多只能行进四十多公里的路程;相比之下,那些纯机动的部队无疑要迅捷许多。
想当年三国时期的夏侯渊麾下铁骑如风驰电掣般在战场上穿梭;三日可行五百里,六日便可奔袭千里之遥。
换算成公里数那每日行进的距离也足有七十公里之远;然而靖江帝的车队显然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从清晨出发直到日暮时分;马车依旧在碎石土路上艰难跋涉着;大多数老臣已经难以忍受这种折磨;纷纷趴在车窗边呕吐不止;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的神色;仿佛这场旅途对他们来说便是一场无尽的折磨。
好在后半程的路途上终于出现了阳曲县所修建的沥青路面。
那路面平坦如镜,漆黑如墨,与周围的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车的速度渐渐提升了起来,马儿也似乎感受到了轻松的气氛,开始撒开蹄子欢快地奔跑起来。
尽管这沥青路在古代人眼中无疑是一种令人惊艳的存在,但此刻已经没有人再有精力去关注这些了。他们只想尽快抵达目的地,瘫倒在车厢里好好休息一会儿以恢复体力。
那些呕吐不止的老臣们更是连声叫苦不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痛苦;仿佛这场旅途对他们来说便是一场生死考验一般。
太阳像是个喝醉了的老汉,脸红彤彤地挂在天边,它那破碎的金盘洒得满天都是,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金黄色。
一行人就这样走在这金黄的世界里,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但心情却是轻松的。
黄昏的余晖像是一层薄薄的纱,轻轻地披在阳曲县的土地上,让这里显得更加神秘而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