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将军,那可是大西军里头数一数二的勇猛战将。他身形高大,肌肉虬结,宛如一尊行走的铁塔,往那儿一站,便让人心生敬畏。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直视。记得有回,他一记重拳就把阮师武的女婿旺兆麟给打趴下了。那一拳,带着风声,犹如惊雷一般,旺兆麟当场重伤倒地,周围人都看傻了眼,纷纷议论:“定国将军这一拳,真是威力无穷啊!”
然而,此刻的定国将军,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张献忠大王一纸令下,决定暂时收回他的兵权。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定国将军心里头那叫一个不是滋味。他自个儿清楚,虽然有人怀疑他是奸细,但他绝对是真心实意为大西卖命的。他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饿肚子的时候,是张献忠大王分给他吃的,让他活了下来。这份恩情,他到死都不会忘。
现在,李定国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想证明自己不是奸细吧,又拿不出证据;想再把兵权要回来,更是没个头绪。他坐在营帐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奈和焦虑。营帐里头议论纷纷,高文贵将军担心得不行,怕孙可望对将领们起了疑心,万一闹起内讧来,整个大军都要遭殃。他走到定国将军身边,低声说道:“定国将军,这事儿可咋整啊?咱们得想个法子啊!”
定国将军抬头看了看高文贵将军,苦笑了一声:“文贵,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但咱们不能乱了阵脚,得沉住气。我相信大王会明察秋毫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定国将军想象的那样发展。军令如山倒,说是让李定国带着队伍往南去,攻打安陆府。李定国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但军令是不能违抗的。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出发前暗暗发誓一定要拼尽全力保护好手下的每一个兄弟也算是报答张献忠大王的恩情了。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李定国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星,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以前在荒野里求生的日子那时候他孤身一人与野兽搏斗与饥饿抗争。再看看现在身陷的困境未来怎么走他心里也没个底。但身为武将他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就算前路再凶险再不确定他也得咬紧牙关一往无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明白,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而是需要振作起来,带领兄弟们去战斗。他站起身来,走出营帐,望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山林,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兄弟们!”他高声喊道,“咱们虽然遇到了困境,但咱们是大西军的勇士!咱们不怕死!咱们要为了大西的基业,为了咱们的家人和兄弟,拼尽全力!”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激励着每一个听到他话语的战士。他们纷纷响应着定国将军的号召,士气高昂地准备出发。
在出发前的那一刻,李定国回头望了一眼张献忠大王的营帐。他心中默念着:“大王,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一定会带着兄弟们平安归来。为了大西,为了您,我愿意付出一切!”
然后,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队伍的前面。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仿佛是一尊无畏的战神。他带领着队伍,踏上了前往安陆府的征途。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重重困难。山路崎岖难行,天气变幻莫测,时而暴雨倾盆,时而烈日炎炎。但李定国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他不断地鼓励着战士们,带领着他们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
终于,他们来到了安陆府的城下。李定国抬头望着这座坚固的城池,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他也明白,只有战胜这座城池,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忠诚。
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高声喊道:“兄弟们!冲啊!为了大西!为了我们的荣耀!”
战士们纷纷响应着他的号召,奋勇向前。他们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血肉之躯在战场上碰撞着。
李定国身先士卒,他挥舞着大刀砍向敌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他的勇猛激励着每一个战士他们纷纷效仿着他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双方伤亡惨重。但最终,李定国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带领着战士们攻破了这座城池。他们取得了胜利!
当李定国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时候,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对敌人的打击更是对自己清白的证明。他相信张献忠大王会明白他的忠诚和付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胜利的喜悦和疲惫的交织。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场考验,而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但他也明白,只要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勇往直前的决心,他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安陆风云
安陆这座城,历史悠久,自唐朝始建,历经宋、元各朝的不断修缮,到了明朝洪武年间,已从一个小小的县城晋升为安陆府,府衙巍峨地坐落在城中。城墙之壮观,令人叹为观止,足足有三丈高,绕城一周长达七里。城墙上,城楼、箭楼、角楼密布,宛如一道道坚固的屏障,守护着这座古城。城外,一条宽阔的护城河静静流淌,水面亦有三丈之宽,想要攻克此城,绝非易事。城墙由坚硬的石块砌成,坚固无比,即便是红夷大炮,也需要连续轰击数日,方能显露出些许破损。
李定国手下仅有五千骑兵,且平日里疏于攻城训练,如今要他拿下安陆,无疑是难上加难。高文贵将城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李定国,李定国听后,沉默良久,心中暗自思量,张献忠这道命令,未免太过苛刻。
“将军,别再犹豫了!张献忠如此不仁,我们何必再对他讲义气?白白送死有何意义,不如反了算了!”高文贵情绪激动,眼睛瞪得溜圆,拳头紧握,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倾泻而出。李定国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住嘴!”随即果断下令:“天威营,立即收拾行装,随我前往安陆城下!”五千骑兵闻令而动,迅速收拾行装,整装待发。
李定国率军离去后,张献忠的眉头紧锁,他转头望向旺兆麟,忧心忡忡地问道:“你说,李定国这一去,还能回来吗?”阮师武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他携带的粮食仅够两日之用,两日内若无法攻下安陆,必将因缺粮而撤。”张献忠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但随即又忧虑重重:“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阮师武笑着安慰他:“主公多虑了,忠心之人,即便面临生死考验,也不会改变心意;而那些心怀叛意之人,迟早会露出马脚。”张献忠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那我们就静观其变,若他未反,便将兵权归还于他;若他反了,再行收拾他也不迟。”
阮师武随即前往孙可望的营地,孙可望一见他前来,便好奇地问道:“军师,今日怎有空闲到我这里来?”阮师武笑眯眯地回应:“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自然是有事而来。”两人寒暄几句后,阮师武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主公已言明,若李定国能攻下安陆,便恢复他的兵权。”孙可望一听,脸色骤变,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急忙追问:“军师,此言当真?”阮师武一脸严肃地回应:“我怎敢欺骗你?你若不信,自可去找主公求证。”
孙可望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心中焦急万分。他刚接手李定国那一万五千精锐不久,若兵权再被收回,他该如何自处?阮师武见状,嘿嘿一笑:“将军勿忧,我们自有办法应对。”孙可望垂头丧气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义父的命令,谁敢违抗?”阮师武故作神秘地说:“谁说没有办法?”孙可望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军师,你有什么好主意?”阮师武笑了笑,却不言语,只是说道:“昨日挨了一顿打,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孙可望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进帐篷拿出一个长檀木盒子,放在桌上说:“这是林小风十六年前攻武昌时,我们从楚王府里得来的宝贝,军师请过目。”阮师武假意推辞了一下,然后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幅画卷,画的是明皇受篆的情景,画工精湛,栩栩如生,原来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明皇受篆图》!阮师武一看之下,惊为天人。孙可望故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这画对我来说并无用处,军师若是喜欢,便拿去吧。”阮师武也不客气,卷起画卷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抱着便走了。临走前还嘱咐孙可望:“安陆那石头城,坚固无比,若无内应,实难攻克。此事若泄露出去,纵使你有五万大军也枉然。”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孙可望在原地琢磨了好一会儿,然后叫了个亲兵进来,密谋了一番。亲兵领命后,换了身衣服骑上马就飞奔出营去了。孙可望望着亲兵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一切都能如愿以偿。
第二天一大早,安陆城外便热闹非凡,老百姓们背着农产品等待着进城交易。高文贵带着一千多大西军的士兵也混在其中,打算找机会进城。然而,他们刚走到吊桥边,便听见轰隆隆的响声,吊桥升了起来,紧接着,几百个全副武装的明军从城门里冲了出来,拦在吊桥边上。带头的军官拿着弓大声喊道:“听说有流贼混在你们中间想捣乱,凡是想进城的都得接受检查,违抗的就地正法!”老百姓们虽然不乐意,但也只能排队等待着被检查。明军检查得极为仔细,连衣服、行李、扁担都不放过。
高文贵摸了摸藏在箩筐里的腰刀,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士兵说:“看来今天是进不去了,撤吧!”说完就要带人撤退。明军将领一看急了,大声喝止:“站住!再不停下就放箭了!”高文贵假装没听见,撒腿就跑。将领一看这架势,气得直咬牙:“放箭!”箭矢如雨点般飞来,但高文贵他们跑得快,已经逃出了射程。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望着那坚固的城墙和严密的防守,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计划。而城内的百姓和明军则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场风波何时能够平息。
安陆风云之箭矢破空
嗖的一声,箭矢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迅猛地射向正仓皇逃窜的大西军士兵。那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让人听了心惊胆战。高文贵吓得魂飞魄散,他头也不敢回,双腿像灌了铅似的飞奔,只想拼命逃离这可怕的场景。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仿佛要将胸膛撕裂。他不敢想象那箭矢如果射中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只能拼命地跑,跑得越快,离死亡就越远。
跑了好几里地,高文贵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他回头一看,发现明军并没有追上来,反而带着受伤的士兵返回了营地。他心中一阵庆幸,但随即又被沉重的失落感所笼罩。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损失惨重,不仅没能攻进城,还折损了不少兄弟。他垂头丧气地返回自己的营地,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李定国听到这个消息后,亲自出营迎接高文贵。他看着高文贵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一阵痛惜。他安慰高文贵说:“没事,这次没成功,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但高文贵却悲愤交加,满脸愁容地说:“将军,别再挣扎了,为弟兄们找条活路吧!”李定国听了,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仿佛在寻找着答案。
第二天清晨,李定国率领着四千骑兵,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安陆城下。他们整装待发,气势磅礴,仿佛要将这座坚城一举攻下。然而,当他们来到城下时,却发现了一件令他们惊讶不已的事情。
昨天被俘的大西军士兵竟然都聚集在城外,被一群麻袋和布囊围着。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定国感到十分惊讶,他连忙派士兵去询问原因。
不一会儿,派去的士兵回来报告说:“那些都是大西军的天威营士兵,明军知道他们是将军的部下后,都道歉说抓错了人,还给了他们食物和疗伤的药。”李定国一听,愣住了。他心中一阵疑惑,明军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士兵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明军说将军其实是他们这边的人。”李定国一听,大惊失色。他心中一阵慌乱,这分明是敌人的反间计啊!如果被张献忠知道了,自己肯定会被扣上奸细的帽子,百口莫辩。
他强作镇定,继续问道:“那些麻袋和布囊里装的是什么?”士兵回答说:“是粮食。”李定国又问:“是明军送的?”士兵点点头:“是的,他们说这些粮食是从南直隶运来的,是朝廷特地为将军准备的。”
高文贵听到这里,吓得连连后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己的上司安西将军真的是明廷的奸细吗?这个念头实在太可怕了!但转念一想,如果李定国真的是明人,那自己和兄弟们岂不是都成了官军?想到这里,他又生出了一丝希望。
他满怀期待地问李定国:“将军...你...早就有了退路吗?”李定国一听这话,气得怒斥道:“放屁!我岂是那种有二心之人!”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充满了愤怒和坚定。高文贵自知失言,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将军真的是明人,那我们岂不是都有了活路?”
李定国知道高文贵不信自己,也知道张献忠更不会信。他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还会连累亲信。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大西军了。于是,他下定决心要离开大西军,告别张献忠。虽然前路未卜,但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果断地命令道:“传令下去,带上这些粮食南下湖广!”天威营的士兵们本以为今天会死在城下,没想到非但没有丧命,反而得到了粮食补给。大家都喜出望外,纷纷欢呼起来。很快,粮食就被装上了马背,五千铁骑浩浩荡荡地向着南方进发。
他们沿着府河南下,前路茫茫不知去向。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迷失方向,而是沿着河流前行,寻找着新的机会和出路。昔日他们为大西而战,如今离开大西却反而失去了方向。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坚定地前行着。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信念,脚下就有路。
时值秋收季节,金黄的稻浪如同海洋一般无边无际。农夫们在田间劳作,享受着丰收的喜悦。他们挥汗如雨,却满脸笑容。而李定国则命令士兵们帮助百姓收割稻谷。这一举动让百姓们感到十分惊讶和感激。他们没想到这些曾经被视为流贼的士兵竟然会主动帮助他们收割稻谷。他们纷纷向李定国表示感谢,称赞他的仁义之举。
云梦城头的明军看到这一幕也纷纷议论起来。他们惊讶地说:“真是奇怪啊!流贼竟然会帮助百姓收割稻谷!”有人还开玩笑说:“是不是你亲戚家的稻谷被流贼偷走了不好意思说出来啊?”但更多的人则是被这一幕所感动,纷纷称赞李定国的仁义之举。他们觉得李定国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即使身为流贼,也依然保持着对百姓的关爱和尊重。
而李定国则带领着五千铁骑继续前行着。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们却充满了信心和勇气。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信念,脚下就有路。只要坚持前行,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他们相信,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他们都能够勇敢地面对并克服它们。因为他们是一支有着坚定信念和强大战斗力的军队,他们无所畏惧!
城外,夕阳如血,洒在空旷的野地上,一位孤骑的身影被拉长,显得格外寂寥。守城的明军将士,身着斑驳的铠甲,目光警惕地望向这位不速之客,大声喊道:“城外头那位,您是哪位啊?”
“我是张志瑜。”城下的人应声答道,声音清晰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守军将士眉头微皱,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中年人,他身着深色劲装,腰间佩刀,面容坚毅,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守军好意相劝:“最近流寇猖獗,全城都戒严了,您不能进城,赶紧走吧!”
张志瑜抬头望向城墙,那城墙高耸入云,显得坚不可摧,他沉声问道:“你们知道那些流寇现在在哪儿吗?”
“知道,就在城北五里地外呢。”守军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好,多谢了。”张志瑜说完,调转马头,朝北而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留下一串坚定的马蹄声。
路上,张志瑜遇到了不少惊慌失措的百姓,他们肩挑手提,行色匆匆,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被流寇追上。张志瑜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战乱之下,百姓受苦最深。他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决心尽快找到那些流寇,为百姓谋求一份安宁。
没过多久,张志瑜就被李定国的探子发现了。他被带到了一片池塘边的空地上,只见李定国穿着短衫,正在煮粥,那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扑鼻,与周围的荒凉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定国抬头看了张志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东厂的张志瑜,奉旨前来询问。”张志瑜不卑不亢地回答,他的目光锐利,直视着李定国。
李定国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不屑:“奉旨?我又不是他的臣子,凭什么要回答他的问题?”
张志瑜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深意:“李定国,你九岁从军,南征北战十五年,可曾想过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战?”
李定国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粥,沉默不语。他的面容刚毅,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迷茫。
“如果不知道,那就不用说了。”张志瑜故意激他,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试探着李定国的底线。
李定国停下手中的勺子,严肃地回答:“我为了天下的百姓而战。”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着。
“好。”张志瑜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那我再问你,大明王朝是不是快要灭亡了?”
“是的,三百年基业,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李定国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自私吗?”张志瑜的问题犀利而直接,仿佛要直刺李定国的内心。
“什么?”李定国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料到张志瑜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你再说一遍!”
“你觉得自己自私吗?”张志瑜重复了一遍,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回避的坚决。
李定国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我和我的士兵同甘共苦,何来自私之说?”
“恭喜你……”张志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但你的回答都错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仿佛在为一个迷失的灵魂感到悲哀。
李定国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扔下勺子站了起来,身形如山岳般巍峨:“你要是能说服我,我就听你说;要是不能,我就拿你煮粥!”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好。”张志瑜微笑着应了下来,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从容和自信,“先说第一个问题的正确答案,你是为了公平而战。”
“公平?”李定国皱起了眉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是的,公平。”张志瑜重申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执着,“你说你是为了百姓而战,其实并不是。因为很多百姓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不能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去伤害他们!”
张志瑜的话让李定国愣住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和行为,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士绅们隐瞒田地逃避税收,这是不公!商人们剥削百姓贿赂官员,这也是不公!贪官污吏们庇护这些恶商,视人命如草芥,这更是大大的不公!还有陛下也曾任用贪腐无能之辈,对大臣们也不公平。”张志瑜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字字句句都击中了李定国的内心。
“所以,你其实是在为公平而战。”张志瑜总结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定国陷入了沉思之中,虽然张志瑜的话有道理,但他并没有完全信服。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不断地交织和碰撞。
“再说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张志瑜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春风一般,吹散了李定国心中的迷雾,“大明并没有灭亡,陛下已经找到了救命的猛药。”
“什么猛药?”李定国问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期待。
“免除全国两年的赋税。”张志瑜回答,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定国咬紧牙关,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开始重新审视大明的未来和自己的出路,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希望。
“那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呢?”李定国追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
“我说你自私,是因为你没有为你的部下着想。”张志瑜直言不讳,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李定国的内心。
“什么意思?”李定国不解地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人生就像草木一样,到了秋天就会凋零。你们不能一辈子当流寇啊,最终还是要被大明消灭的。你是想留名在贼寇的传记里呢?还是想成为名垂青史的名将呢?这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张志瑜解释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执着。
李定国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你是来劝降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仿佛要将张志瑜吞噬一般。
张志瑜摇了摇头:“不是劝降,是谈合作。陛下愿意出钱出人,你们出力就行了。陛下说了,你不需要忠于大明,但至少要忠于自己的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期待,仿佛在为一个迷失的灵魂指引方向。
李定国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和行为,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出路。然而,他仍然有些犹豫和不安:“陛下的话虽然好听,但如果真的不需要忠于大明的话,那刘泽清、慕容炯然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今天我不杀你,你赶紧走吧。”李定国下了逐客令,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不断地交织和碰撞。
然而张志瑜并没有走,反而坐下来盛了一碗粥喝起来:“刘、慕容他们借官军之名作恶多端,陛下除掉他们难道不是正义之举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执着,仿佛在为一个正义的事业而奋斗。
李定国看着张志瑜喝下那碗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信仰和出路,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希望。然而,他仍然有些犹豫和不安,毕竟他作为义军出身的人,耻于背弃自己的信仰。
正当他准备再次拒绝张志瑜的时候,张志瑜先开口了:“如果你接受招安的话,陛下不会让你去攻打张献忠和李自成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期待,仿佛在为一个共同的未来而努力。
李定国冷笑一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不信:“让我去打建奴?借刀杀人?陛下果然够阴险的。”然而,他的心中却开始动摇起来,毕竟他也不想一辈子当流寇啊。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和行为,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出路和希望。
“错了,我们其实是去征讨蒙古人的!”张志瑜一脸严肃地纠正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漠南蒙古早已臣服于满清,他们多次助纣为虐,侵犯中原,皇上对此恨之入骨。您麾下的精锐骑兵,正好可以在广袤的草原上驰骋,大展身手,扬我国威。”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那支骑兵在草原上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场景。
“我该说的都说了,李将军您可得好好想想。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句,这百里之内,城池都重兵把守,固若金汤。想攻城掠地,补给可是个大问题,没有足够的粮草,大军如何能够持久作战?”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他深知战争中的补给问题的重要性。
“唯一的路子,就是掠夺百姓的粮食,来延续您那所谓的为百姓而战的志向。但这绝非长久之计,毕竟,民心才是战争中最坚实的后盾。”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明白,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初衷的选择。
说完,张志瑜便不再多言,坐下来继续喝他的粥。那粥稀薄如水,却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他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三碗粥下肚,李定国终于开口了:“如果我们和朝廷联手,每个月能有多少军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也有一丝犹豫。
张志瑜心里暗自高兴,他知道李定国已经动摇了。他缓缓说道:“既然是要征讨蒙古,那就先按照边军的规矩来,步兵每月一两六钱银子,骑兵一两八钱。战马每天给草料十五斤,豆子三升,折算成银子,骑兵每月就是二两八钱。”
“一年下来,步兵不到二十两,骑兵也不到三十四两。不过,要是立下大功,军饷还可以加,和关宁军一样,享受丰厚的待遇。”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诱惑,仿佛那军饷就是一块香甜的蛋糕,等待着李定国去品尝。
“那将领们呢?”李定国追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毕竟,作为将领,他的待遇也是他所关心的。
“授予您正二品总兵的职位,部将的官职由您自己定。将领的军饷也是逐级递增的,到了高位,自然会有媒人踏破门槛,为您送上丰厚的聘礼。”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李定国穿上官服,威风凛凛的模样。
听到这话,李定国有些失望。他在大西时,可是安西将军,地位在总兵之上,现在却只给个总兵的职位,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他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张志瑜看出了他的心思,站起来说:“李将军,您现在还没立下什么功劳,皇上也不能一下子就给您加官进爵。要是贸然行事,恐怕会引起其他将领的不满,对您也不利啊。”
“还望将军体谅。”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诚恳,仿佛他真的是在为李定国着想。
其实,林小风也只给了李定国总兵的职位,别的什么都没给。李定国是流寇出身,如果一投降就赏赐丰厚,那对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就太不公平了。这一点,张志瑜心里清楚得很。
李定国沉默了很久,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望着远处的山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和兄弟们商量商量。”
“将军请便。”张志瑜说完就离开了空地,找了个稻草堆躺下休息。他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这场谈判并不容易,但他已经尽力了。
李定国其实并不想投降,但现实逼得他不得不考虑。粮食快吃完了,援军又不知道在哪里,要么饿死,要么就只能去抢老百姓的粮食了。可老百姓和士绅们都有粮食,士绅们又躲在城里不出来,五千骑兵又不擅长攻城,硬攻的话损失肯定很大。时间一长,天威营的精锐可能就要耗在这里了。想到这里,李定国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他站起来,召集麾下的将领们一起商量。大家早就听到了风声,特别是高文贵,已经开始幻想封爵的荣耀了。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期待和兴奋的光芒,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穿上华丽的官服,接受皇帝的册封的场景。
“各位兄弟,这个张志瑜是东厂的走狗,”李定国指着张志瑜说,“他带着林小风的意思来跟我们谈联手的事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愤怒,仿佛他对东厂和林小风都充满了敌意。
虽然说的是联手,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其实就是投降。只是谁也没有说破而已。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们无法呼吸。
李定国把张志瑜开出的条件说了一遍,高文贵一听就脸色暗淡了下来。他之前想得太美了,现在心理落差太大,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失望和沮丧的表情,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梦想的破灭。
“离开大西之后,天威营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我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就是一起商量这件事的。”李定国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奈和沉重,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艰难和困苦。
将领们议论纷纷,有的愿意联手,毕竟造反最终也是为了求个官军的名分;有的不愿意,担心投降后会被朝廷束缚手脚,而且刘泽清、慕容炯然等人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还有的则持中立态度,随遇而安。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有一把尺子,在衡量着利弊得失。
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李定国无奈地叹了口气。事情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摆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法解开。
他走到张志瑜旁边,发现张志瑜已经睡着了。这几天奔波劳累,他确实累坏了,此时正躺在稻草堆里打呼噜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疲惫和安详的表情,仿佛他已经忘记了世间的纷扰和烦恼。
“嘿,醒醒!”李定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仿佛他急于得到一个答案。
“决定了吗?”张志瑜在稻草堆里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困倦,仿佛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这件事太重大了,我需要再好好想想。十天或者半个月后给你答复怎么样?”李定国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犹豫和拖延的意味,仿佛他还没有做好决定。
“可以。”张志瑜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宽容和理解的表情,仿佛他已经看穿了李定国的心思。
“不过……”李定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的粮食快吃完了,能不能先借我们半个月的粮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和尴尬,仿佛他已经无法再掩饰自己的困境了。
张志瑜瞪大了眼睛:“联手的事情都还没定下来呢,你就想先吃朝廷的粮食了?这粥不是用朝廷的米煮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责备,仿佛他对李定国的这种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李定国脸红了:“既然在谈联手的事情,那就得有点诚意嘛。吃你点粮食又怎么了?我麾下五千精锐骑兵,要是真和朝廷联手了,十倍的粮食都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理直气壮和自信满满的味道,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辉煌和荣耀。
“你说的也有道理。”张志瑜点了点头,“粮食可以给你,但是得从孝感运过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妥协的意味,仿佛他已经无法再拒绝李定国的要求了。
“多谢了。”李定国拱手道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感激和欣喜的表情,仿佛他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张志瑜叹了口气,骑上马离开了天威营返回孝感。他望着远方的山峦和河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这场谈判并不容易,但他已经尽力了。他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让双方都能够满意。
到了孝感之后,张志瑜先是安排了粮食的事情,然后又带着亲信出城赶往承天府。他希望能够尽快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简明孝,让他做好准备。毕竟,李定国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他需要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李定国为什么不肯轻易投降呢?其实是因为他不甘心。他觉得自己还有一战之力,还可以继续和朝廷抗衡。强者只服于更强者,非得让他吃个大亏,他才会心甘情愿地投降。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是他作为一个将领的骄傲和自尊。
那么谁能让他吃这个大亏呢?简明孝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位老将既有名望又有实力,由他出马,必定事半功倍。张志瑜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决定去找简明孝商量对策。
八月十九日下午,张志瑜一行人来到了承天府南五十里外的旧口驿。连续几天的奔波让他们对烤面饼已经吃腻了,都想吃点热乎的饭菜。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疲惫和渴望的表情,仿佛他们已经忘记了世间的纷扰和烦恼,只想享受一顿美食。
旧口驿靠近汉江,船只往来频繁,商贾云集,十分繁华。他们还没来得及下马,就有百姓跑过来大喊:“快跑啊!流寇来了!”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惊恐和慌乱的表情,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快躲起来!张献忠杀人如麻,晚了就来不及了!”百姓们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绝望和惊恐的味道,仿佛他们已经无法再承受这种恐惧和压迫了。
张志瑜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