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乌云低悬,一轮残月勉强穿透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宁习孔带着随从,急匆匆地赶往徐州,他们的步伐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路上,宁习孔边走边想,这事儿要是能妥善处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万一处理不好,恐怕会惹出大麻烦。尤其是高杰,他手握重兵,可是朝廷的重要屏障啊。万一他有个闪失,大明南疆的局势怕是要急转直下。想到这里,宁习孔不禁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他的随从们紧跟其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焦虑。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夜色中的风声似乎也变得格外刺耳,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开城门!”到了徐州南城门下,宁习孔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来者何人?”城上有人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我是北镇抚司指挥同知宁习孔。”宁习孔回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城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夜色已深,看不清大人的身份,请大人明日再来吧。”
宁习孔冷笑一声,声音更加坚定地说:“我有旨意!”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能够穿透黑夜,直达人心。
城上再次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有人回应:“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总兵大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等?”宁习孔举起火把,威胁道,“延误旨意者,诛九族!速速开城门,否则后果自负!”他的火把在夜色中摇曳生姿,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城上的人立刻回应:“大人稍等,我们这就放下吊篮。”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无奈。
“我还有随从,需要两个吊篮。”宁习孔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遵命。”城上的人回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畏惧。
随着城上士兵的合力,宁习孔和他的随从被吊上了城头。刚踏上城头,数百名士兵就蜂拥而至,将他们团团围住。火光中,士兵们的脸上既有惧色又带着兴奋,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与荣耀。
宁习孔亮明身份后,反客为主地问:“你们谁是长官?”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我是许定国总兵麾下的千总卢鹏。”一个小校站出来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畏惧,仿佛在面对一位不可一世的权贵。
宁习孔眯起眼睛问:“你是谁的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许定国许总兵的……”卢鹏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的兵?”宁习孔严厉地问,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我是大明的兵!陛下的兵!”卢鹏恍然大悟,大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忠诚。
“好。”宁习孔微微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扔给卢鹏,“现在我提拔你为守备,把这银子分给你的手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慷慨。
士兵们顿时哗然,个个精神振奋。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贪婪与渴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财富与荣耀。
卢鹏感激涕零,发誓说:“请大人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忠诚。
宁习孔扫视众人,看出他们眼中对银子的渴望。他知道,虽然朝廷补发了军饷,但将领们大多克扣下来,许定国更是严重。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与无奈,这些士兵们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碌,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和尊重。
“我要你们做什么?”卢鹏再次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宁习孔叹了口气说:“只有一件事,我要进城去见许定国。如果半个时辰后我没回来,你们就打开城门,放外面的军队进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这……”卢鹏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权衡利弊得失。
“这是我的命令,听不听由你们。但这也是你们飞黄腾达的唯一机会。”宁习孔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诱惑。他知道,这些士兵们渴望改变命运,渴望得到更好的生活和待遇。
不等卢鹏回答,宁习孔就派随从回去送信,自己独自进城去见许定国。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踏破一切阻碍和困难。
此时,许定国和高杰正在欢宴。高杰已经喝醉了,说话含糊不清:“这……这日子不如就今天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拔营南下,攻打李闯贼,怎……怎么样?”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醉意和豪情壮志。
许定国虽然没醉,但也装作喝醉的样子说:“不……不妥,粮草还没准备充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粮草有什么好担心的?”高杰站起来,拍着许定国的肩膀说,“我们在前面卖命,朝廷如果不给粮,我们就抢百姓的粮。”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狂妄和不羁的笑容。
“我不抢,要抢你自己抢!”许定国皱眉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愤怒。他知道,高杰的狂妄和不羁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和危险。
“嗯?”高杰怒了,“这不是抢粮的问题,是战事!你是朝廷的武将,应该冲锋陷阵,而不是畏战不前。你这么怕李闯贼,不如解散部队,回家种田算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愤怒和不满,仿佛对许定国的畏缩和犹豫感到无法容忍。
说完,后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舞女们虽然善于察言观色,但此时也只能更加卖力地跳舞来缓和气氛。她们的身姿轻盈而优美,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在夜色中摇曳生姿。
许定国站起来,直视高杰说:“高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满和质问,仿佛对高杰的言辞感到无法忍受。
“字面上的意思。”高杰虽然醉了,但还保持着理智,右手暗暗握拳以防不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许定国也不甘示弱,右手藏在背后,只等手势一出,将领和伏兵就会冲进来将高杰等人乱刃分尸。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阴沉和冷酷的笑容,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突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附在许定国耳边说了几句话。许定国听后大惊失色,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惊恐和不安的光芒。
高杰见状,酒醒了大半,悄悄后退半步问:“什么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警惕和不安,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朝廷来人了。”许定国没有隐瞒,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谁?”高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锦衣卫指挥同知宁习孔,要见我们两人。”许定国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沉重和无奈,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无法再逃避下去了。
“来干什么?”高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感到无法忍受。
“不知道,人已经在外面了。”许定国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话音刚落,宁习孔就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眼后厅,最后把目光落在高杰和许定国身上:“二位总兵大人,还有兴致喝酒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讽刺和不满,仿佛对两人的行为感到无法容忍。
高杰和许定国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躬身行礼:“见过王同知。”他们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恭敬和谦逊,仿佛在面对一位不可一世的权贵。
宁习孔点点头说:“二位总兵接旨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庄重。
两人跪下接旨,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恭敬和虔诚的神色,仿佛在面对上天的旨意。
“上谕:高杰、许定国即刻出兵南下夹击李闯贼以解凤阳之围钦此。”传旨太监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庄重和威严,仿佛在上天的旨意面前,一切都要俯首称臣。
“臣领旨。”两人齐声回答,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忠诚,仿佛在面对上天的旨意时,他们的心中只有忠诚和信仰。
“二位总兵大人已经三更天了宴会可以散了明天一早还要南下出征呢。”宁习孔背着手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催促和不满,仿佛对两人的拖延感到无法忍受。
“不行!”许定国急忙说,“难得相聚一次不醉不归!”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坚决和固执,仿佛在面对一个无法妥协的问题。
“是啊”高杰又恢复了醉态“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醉意和豪放不羁的笑容,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毫不在意。
宁习孔心中暗骂:高杰啊高杰,我在救你,你还在贪杯!再喝下去就危险了!他的心中
微弱的声音在破败院子的围墙后响起,高杰用尽力气说道:“我……还没死呢。”他的声音虽细若游丝,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坚韧。
“太好了!”宁习孔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迅速扫视了一圈,确认所有人都安全躲藏后,才敢稍稍放松警惕。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片荒凉的院落上,为夜色增添了几分朦胧。
没过多久,一队搜查的士兵从院子外面经过,沉重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们手持火把,火光映照出一张张冷酷无情的脸庞。高杰等人屏息凝神,生怕发出一丝声响。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确认安全后,宁习孔借着月光,开始给高杰处理伤口。高杰身上中了七八处伤,最严重的是大腿上的一道刀伤,鲜血不停地往外冒,染红了他的衣裤。宁习孔眉头紧锁,动作却异常迅速而熟练。
“帮我一下,把裤子撕开!”宁习孔吩咐道,声音低沉而有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像雪一样白的棉絮和一些白色的小颗粒。这些物品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其他人已经用刀划开了高杰的裤子,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口。高杰看到宁习孔要往伤口上撒那些白色颗粒,吓得往后缩了缩:“王……同知,这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
“是砂糖和棉絮。”宁习孔指着说,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砂糖不是吃的吗?”高杰一脸惊讶地问道。他实在无法想象,这种平时用来享受的美味,竟然能用来治疗伤口。
要知道,在大明朝,砂糖可是稀罕物,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吃得上。别说现在,就是近百年前,普通老百姓也难得吃上糖。这种奢侈的物品,竟然被用来止血,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宁习孔解释说:“砂糖虽然主要是用来吃的,但它还有止血的奇效,而且能促进伤口愈合。这是皇上告诉我的,我们锦衣卫试过,确实有效。现在京城和边关的将领们,几乎都备有这种用砂糖和棉絮做的止血包。高总兵要是需要,我可以让锦衣卫给您送过来。”
“要!要!”高杰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没想到,这种看似普通的物品,竟然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宁习孔迅速给高杰包扎好伤口,他的动作麻利而熟练,仿佛经过无数次的练习。稍微稳定后,高杰断断续续地说:“王……同知,今天真是连累你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感激。
宁习孔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坚毅的神色:“不是您连累我,是我来晚了。要是我早到一天,您也不会陷入这样的险境。”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高杰愣住了,他没想到宁习孔会这么说。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有一丝疑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早就知道许定国会害我?”
“不是,是皇上起了疑心,所以派我星夜兼程赶来徐州。可惜路上驿站大多被毁,否则我昨天就能到了。”宁习孔解释道,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和遗憾。
高杰背后一阵发凉,心里直打鼓。他心想,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锦衣卫的耳目已经遍布天下了?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让他既感到安心,又有一丝不安。
宁习孔看出高杰的疑虑,随口编了个理由:“是钦天监说将有将星陨落,皇上担心您,所以才派我来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安抚的意味。
高杰一听这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些。钦天监可是大明朝的神秘机构,他们的话往往被视为天意。既然说他是将星,那他就没投错地方。这种神秘的力量,让他感到一丝安慰和信心。
就在这时,众人突然听到城南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划破了夜空的宁静。高杰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习孔一听就明白了:“是高总兵的外甥李本深到了!我们快往城南撤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坚定。
“可是那边是主战场,现在去……”高杰有些担心地说道。他担心自己的伤势会拖累大家,也担心李本深无法抵挡许定国的叛军。
“放心,”宁习孔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形势,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许定国叛乱,只有少数将领知道,士兵们大多蒙在鼓里。他们不知道自己在为谁而战,战斗力连平时的一半都不到。”
“在李本深的重兵包围下,许定国的部队很快就会投降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
果然,正如宁习孔所料,他们还没到南门,那边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李本深的军队如同天兵降临一般,迅速击溃了许定国的叛军。高杰在重兵的掩护下,成功退出了徐州城。
而许定国则趁着混乱从东门逃走,向南投奔了景常浩。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狼狈和落魄。
天刚蒙蒙亮,徐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昨晚的战乱只是一场梦境一般。然而,对于高杰等人来说,那却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
中军帐内,高杰缓缓睁开眼睛。他的脸色苍白而憔悴,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坚韧。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李本深见舅舅醒来,立刻禀报:“舅舅,昨晚我军伤亡两千多人,其中七成是您的亲兵。许定国那边一万多人,死伤逃亡了四千多,剩下六千多人投降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和悲痛。
“许定国本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据东门守兵说,他昨晚寅时初刻就偷偷出城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
高杰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自责不已,如果不是轻信了许定国,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还连累亲兵营损失惨重。这种愧疚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痛苦。
宁习孔见高杰醒来,拱手道:“高总兵既然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复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和告别。
“且慢……”高杰犹豫了一下,问道,“王同知,我这伤虽然不算太重,但也不算轻,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高总兵想怎么做?”宁习孔反问。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深邃和洞察人心的力量。
“我还想去打李自成,但这伤……”高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但伤势又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高总兵自己做决定吧,我只是来传旨的,其他事情无权干涉。”宁习孔说完,拱手转身就要走。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和决绝。
中军帐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都知道高杰的伤势不轻,但又不想放弃攻打李自成的机会。这种矛盾和纠结让他们感到无比困惑。
这时,邢氏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她是一位温婉而坚韧的女子,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予高杰最大的支持和鼓励。她用湿毛巾轻轻为高杰擦拭脸庞,动作轻柔而熟练。
她边擦边埋怨道:“怎么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不过是受了点伤,又没有生命危险。”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安慰。
“舅母,”李本深叹了口气,“舅舅受了伤,皇上又命令舅舅南下解凤阳之围,这可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
“怎么?舅舅不在,你们就不会打仗了吗?”邢氏反问道。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信任。
“打仗当然能打,但没人领兵不行啊。”李本深无奈地说。他知道自己无法替代高杰在军队中的地位和作用。
“胡说!”邢氏严厉地喝道,“李自成擅长围点打援,你贸然带兵去救,正好中了他的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和警醒。
“那……我该怎么办?”李本深更加无奈了。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解的难题中。
邢氏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高杰。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深邃和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高杰握住邢氏的手,笑着说:“你了解李自成,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信任。他知道邢氏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他最好的建议和支持。
邢氏脸一红,甩开高杰的手,说道:“要破李自成,得分兵而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她知道自己的计策一定能够奏效。
高杰不屑地笑了笑:“你还想着李自成呢?现在分兵,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计吗?肯定会被他逐个击破。”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疑和担忧。
邢氏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说的分兵,是把骑兵分成几队,去骚扰他的营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解释和耐心。她知道高杰一定会理解她的计策的。
“然后再把主力埋伏在几里之外。”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和策略性。她知道这样的布局一定能够让李自成措手不及。
“如果李自成追击骑兵,就引诱他进入我们的埋伏圈;如果他不
那时候,江南地区战火纷飞,天空常常被浓厚的硝烟所笼罩,仿佛连时间都在这混沌中变得模糊不清。林小风,这位身负重任的将领,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他的身影在军营中穿梭,眼神坚毅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战火的迷雾,直视那未来的胜利。
他手头上有两件大事得紧锣密鼓地筹谋。第一件是调兵遣将,这如同在棋盘上布局,每一步都需精心计算。新招募的士兵被他一分为二,一部分派往蓟州,另一部分则前往居庸关。他站在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山川河流,心中却已翻涌着千军万马。这样一来,原本在居庸关忙得不可开交的唐胜宇就能腾出手来,转而驻守宣府这个战略要地。宣府,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沉甸甸的,既是抗击李自成的重要防线,也是防御蒙古入侵的关键。他知道,唐胜宇的精锐部队一到,祝凤翙的压力自然就减轻了不少。同时,他又调派高第前往蓟州镇守,不过这里的蓟州已不是原来的那个,而是现在的迁安三屯营镇。他想象着高第带领士兵,在那片土地上筑起坚固的防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另外,冀资深也被派往真正的蓟州,这样一来,北疆的防线就像铜墙铁壁一般坚固了。
从东到西,从外到内,这条防线布置得井井有条。山海关有吴三桂把守,他仿佛一块巨石,屹立在海天之间,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蓟州镇有高第坐镇,还有冀资深协助,他们如同两把利剑,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密云、居庸关则是黄得功的领地,他像一头雄狮,时刻准备着扑向敌人。宣府则有祝凤翙和唐胜宇联手,他们如同两座高山,让敌人望而却步。保定有李性忠守护,他像一棵参天大树,根深叶茂,守护着这片土地的每一寸土地。京师则是蒋太微的天下,他如同一位智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而皇城,自然是由施守洪严加防卫,他像一只猛虎,时刻准备着扑向敌人,保护着皇城的安宁。
一旦建奴再来犯境,凭借着长城的缓冲,明军可以迅速集结起十万,甚至二十万大军,给予敌人迎头痛击。这些新招募的士兵虽然才训练了半年多,但他们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一种坚毅和勇敢。虽然勇猛程度或许还比不上那些边关的老兵,但比起一般的士兵来,那已经是强太多了。他们如同初生的朝阳,充满了希望和活力。
而第二件大事,则是关于开放海禁的讨论。想当年隆庆年间,朝廷为了发展海洋贸易,允许民间私自贩卖货物到东西两洋,这就是有名的隆庆开关。那时候的开关可是有限制的,只有漳州月港这一个港口对外开放,所有远洋的船只都必须到这里来办理手续,验货出入。而且啊,船得有合法的文书,商人也得有营业执照,就跟现在的行驶证、营业执照差不多。林小风站在窗前,望着那翻滚的江水,心中却翻涌着更广阔的海洋。他想更进一步,打算全面开放海禁。他计划在山东、南直隶、江浙、广东这些地方都设立海关,加上原来的月港,一共五个。这样一来,贸易就更加繁荣了。特别是官方贸易,他打算大力推广,把咱们的茶叶、丝绸、瓷器卖到国外去,换回金子、银子、木材、石油,还有甘蔗这些宝贝。
说到甘蔗啊,虽然现在广东、福建、广西这些地方也种,但受天气和地理条件限制,产量并不高。可你知道吗?在南阳那个地方,甘蔗长得可好了,产量高得惊人。林小风想象着那片甘蔗林,心中充满了期待。糖啊,以前可是奢侈品呢,现在却成了战略物资。它能长时间保存,是天然的防腐剂;能快速补充体力,对战场上的士兵来说太重要了;还能止血、促进伤口愈合呢。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甘蔗被加工成糖,然后送到士兵们的手中,给他们带来力量和希望。
然而,公孙遇春听了林小风的计划后,却有些担忧地说:“陛下啊,全面开放海禁可能会损害到郑芝龙的利益啊。现在南疆战事正紧,我看这事儿还是缓缓再说吧。”林小风一听也有道理啊,郑芝龙在闽海地区那可是垄断了贸易的,谁要是敢不挂他的旗子就出海啊,那海盗就得找上门来了。这其实都是郑芝龙的手下李魁奇他们干的。如果全面开放海禁了,那月港就不再是唯一的路了,郑芝龙的垄断地位可就不保了。
“你说郑芝龙会不会因此造反啊?”林小风心里犯嘀咕。他想象着郑芝龙那阴鸷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这可说不好!”公孙遇春皱着眉头说:“最近不是有运粮船从福建来吗?他们说郑芝龙上个月还往东洋运了粮棉呢。可日本那些岛国啊,根本就不缺粮棉啊,他们真正需要的是生丝、织物、书籍这些东西。这事儿确实挺蹊跷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一个多月前了。”“那他会不会跟朝鲜、建奴有什么勾结啊?”“这也说不定啊,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林小风深思熟虑后,决定防备商人郑芝龙,暗令兵部、户部、工部造船以增强水师力量。他打算用心理战术对付郑芝龙,待水师壮大后开放港口,让商船自由往来并由水师护航。若郑芝龙袭击商队,即向大明宣战,林小风自有对策。同时,商船护航可减轻水师开支,一举两得。
夕阳西下,一名锦衣卫侍卫向公孙遇春耳语几句后匆匆离去。公孙遇春向林小风禀报,商人们称陕西、山西旱灾情况并不严重,未出现大规模饥荒,但关中地区百姓困苦,商路被阻,时有小规模民变。林小风大笑,嘲讽李自成也有今日,决定派锦衣卫以流寇对付流寇,在李自成老巢插反旗。
林小风计划派宣府镇的锦衣卫镇抚使张峰前往关中,找一个受灾严重且官员名声极差的县,杀县令,竖义旗,高呼“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对抗李自成。公孙遇春提议义军名为“明教”,林小风认可。他强调义军骨干必须由朝廷人担任,以防失控,基层则多用当地人。
林小风指导公孙遇春,义军初期应固守一隅,采取游击战术,攻击流寇粮道、探马等关键节点,得手后立即撤退。公孙遇春赞叹林小风为敌后破坏的奇才,并询问此策略是否可用于辽东对付建奴。林小风认为时机未成熟,因建奴凶残狡猾,且一旦怀疑村庄有流寇即屠杀全村,起义需谨慎。
公孙遇春领旨筹备此事,林小风又询问辽东秋收及蒙古牲畜情况。公孙遇春回答辽东秋收平平,百姓生活一般,而今年冬天特别寒冷,蒙古牲畜大量死亡,素巴第派兵南下被游击将军丁义打败,预计蒙古很快会派使者请求开关市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