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剑道上的武院弟子走了，走之前被莫名其妙地灌输了一堆闯关技巧。
陈默总是能在目标没有防备的时候闪击几点经验。
别人就算懵逼，也总能耐着性子听一会，直到发现他的真面目再找借口离开。
如果他想，倒是也能追着那个不算太强的前辈再刷一顿，但一来没必要，别人只是个无辜路人，二来他只是习惯性随便刷刷，今天是要把精力都放在剑道上的。
人走了之后，陈默再度拿起刀，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噗通！
摔。
噗通！
再摔。
噗通！
继续摔。
陈默大概挑战了不下十次，直到气喘吁吁，精疲力尽。
其实从体力上来说，他起码还能再试这么多次，主要问题在于每次尝试都得用几次半截式，几十次下来，已经一滴都没有了。
“别白费力气了，你过不了，也没有人能过去。”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辜小新。
陈默干脆往地上一躺：“你太悲观啦。”
他把胳膊枕在脑袋底下休息，打算就在剑道边的草地上小睡一觉，恢复一下消耗的真气。
辜小新站在不远处，两手抱在胸前，呈现出略带防备的姿势，不知道他在防备什么。
“不是悲观，这本来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冷冷地看着沉默，“因为那是我爸爸留下来的麻烦，所以我才会劝你。”
陈默就知道，这家伙一到这条剑道面前就犯病，肯定和已经去世的老爸有关。
“麻烦？难道不是留下了纪念吗？”
他又坐了起来，抓起一把瓜子伸到面前。
辜小新犹豫了一下，接过瓜子，在旁边坐了下来，但是依然闷着，并没有做出解释。
陈默挠了挠头：“我无意打探你的家事，就是想问问，为什么你这么坚定地认为没人能通过？”
辜小新说道：“因为这个东西的最初设计理念就是针对四境的，除非再减一关，否则根本就不是三境的时候能过的。”
他看到陈默吸了口气似乎想说话，立马又加了一句：“这跟境界的关系也不大，就算你到了三境后期，也不可能通过，它测试的只是应用能力。
但对于三境的我们来说，光凭几个半截式而不是完整功法，绝对没有任何一丝通过的可能。”
陈默想起了之前离开的那个武院弟子，对方也说过，三境剑道比四境的更难。
但是突然间他又反应过来：“不对啊，你爸不是就在三境的时候通过了吗？”
辜小新微微皱眉，把瓜子在两只手里来回倒，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有一次我偷偷潜入档案室，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详细记录。
我不熟悉那个地方的情况，不知道该上什么地方去找，就只能胡乱碰运气，最后没有找到我想找的东西，但碰巧看到了剑林阵法的维护记录。”
陈默预感到了某种不好的发展。
辜小新继续说道：“四月九日的时候有一次维护，检查结果是，第五关的阵法破损，效力只有正常水准的一半。
但他通关这条剑道是在四月八日，维护的前一天。也就是说，他的通关记录其实是假的，根本不是正常的状态。他是个骗子。”
哗啦。
辜小新把瓜子倒回了陈默的大口袋里，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杂草，然后往剑林的大门口走去。
“喂！”
走出没多远，他听见陈默在背后喊他，于是又转了回去，看到了一双坚毅的眼神。
“怎么，你想反驳？”他问道。
陈默摇了摇头：“我想说，你他娘的把瓜子在手上攥了半天又扔回去，我还咋吃啊！”
“....”
辜小新哭笑不得，“哎，你这个人真奇怪。我明天赔你一袋新的。”
“我要白味的。”陈默在后面喊道。
辜小新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但没走几步又主动转了回来。
“所以你还要继续挑战？”
陈默咧嘴一笑：“我要。”
.....
太阳偏西的时候，常规的练功时间就结束了。
晚上，想挑战剑道的可以去挑战，不挑战的可以晚上加练，也可以回住处休息，都是自由选择，除开个别处在特殊阶段或者助教另有安排的人，否则不会做强制要求。
但不管之后要干什么，现在都是吃饭时间。
薛起凤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因为他下午没有像别人一样，加一顿草原特色的风干肉和油茶。
之所以没有，是因为他承袭了一贯的极端风格，每次认定了要做一件事，就完全不干别的。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晚上吃啥？”
他鼻子抽了抽。
“炖牛肉！爽！”
他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食堂。
陆凌吹着口哨微微往旁边走了几步，假装跟这家伙不认识。
食堂里面已经有一些人，不多不少，大部分是这些武校的学生，还有少量武院弟子。
陆凌端着不锈钢碗坐下的时候，薛起凤已经干了半碗饭。
“待会去剑林不？”
“去啊。吧唧吧唧咕咚。”
薛起凤抱着碗，“我今天一定要冲到第四关，如果进度快，说不定能到第五关！”
陆凌说道：“我觉得陈默的方法可能是对的。”
“什么方法？”薛起凤本来已经低下头去继续干饭，听到这个名字又立马把头抬了起来。
陆凌说道：“就是学第二个半截式。我想过了，之所以四境的剑道就相对容易多了，是因为四境已经开始学完整的功法了。
也就是说，就算破境的时候没有更换心法，还是用的和合生气真诀，但功法的变化更多，在短时间内可以有更多的办法对付那些无形的冲击。”
不需要过多解释，薛起凤当然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哦！我想起来了，其实是我启发他的！只不过我当时想只靠肉身冲过一二关，结果他居然直接就学了第二个半截式。”
他瘪着嘴摇了摇头，“我感觉他有点太极端了。”
“你跟他也差不太多吧....”陆凌无奈地低头干饭。
两人说话的时候，黄翠正搀扶着陈默从门口走进来。
嗅嗅。
陈默喜道：“炖牛肉！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