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周围传来一阵声响,大量裂缝在墙壁上蔓延,尘土混着着石块从上方掉落。
“这里要塌了。”恩佐眸光一凛。
两位巫师学徒交战产生的余波,令塔楼的空间早已不堪重负,此时周围的墙壁与棚顶,都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纹,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转身,恩佐挥手释放一道暗影之矛。
黑色能量轰击在墙壁上,形成一个巨大窟窿,恩佐立刻冲了出去,而后快步离开塔楼。
轰隆隆!
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刚踏出塔楼的入口,恩佐便感觉身后的建筑摇摇欲坠,他连忙远离危险,在一声巨响后,塔楼轰然倒塌。
尘烟四处散去,恩佐捂着口鼻。
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迪亚斯一手擎着骑士剑,正脸色疲惫的站在那里,胸口处有一道恐怖的伤痕,在他的周围,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显然经历了一次恶战。
“主人,尸鬼都已经解决了。”见到恩佐的身影,迪亚斯单膝下跪道。
“给!把这个喝了。”恩佐扔过去一支愈合药剂。
迪亚斯拧开试管,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魔药融入血液,带来一股温暖的感觉,他胸口处的伤口一阵发烫,开始缓缓愈合。
“走吧,离开这里。”
回头望了一眼已是废墟的塔楼,恩佐沉声道。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向大地。
前方的道路上,一辆黑色马车正在行进。
“愚昧的灵魂被魔鬼诱惑,最终堕入了无尽深渊。”车厢里,恩佐倚靠在壁板上,长叹一声后,心中开始推测起事情的始末。
奥兰顿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但却无法晋升正式巫师。
在绝望的时刻,他受到了魔鬼的诱惑,帕特里克给了他错误的灵魂修炼法,奥兰顿出于对力量的渴望,便吞噬了羊角村的生命灵魂。
雪蹄城领主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向巫师学院求助,奥兰顿为了掩盖真相,只能选择将他灭口,并将一切嫁祸给伊伦夫。
而随着恩佐的前来调查,奥兰顿不得不停止自己的计划。
他原打算用钨能石来误导恩佐,但却没想到被恩佐识破,将计就计假装离开雪蹄城。
奥兰顿不疑有他,立刻加快了自己的计划,通过魔鬼赠与的力量,他吞噬了整个雪蹄城的生命灵魂,并决定在塔楼之上晋升正式巫师。
而随后,去而复返的恩佐却次出现,打断了奥兰顿本就不可能成功的计划。
吞噬灵魂并不能使他晋升正式巫师,一切都是只魔鬼的诡计,在错误灵魂修炼法的误导下,奥兰顿失去了灵魂,最终堕入深渊,成为了帕特里克的收藏品!
“魔鬼的话,果然不能相信!”恩佐叹息一声,眸光凝重。
任务已经结束,一切真相调查的水落石出,羊角村与雪蹄城发生的一切,都是因奥兰顿的贪婪导致,而对方最终也付出了代价。
恩佐撰写了一份任务报告,并打算立刻返回学院。
十几天之后,马车来到一片森林。
迪亚斯点燃幻魂灯,而后便驾驶着马车进入迷雾森林,黑暗中的恐怖依旧鬼哭狼嚎,但却因为光芒的原因不敢靠近。
半小时后,马车停在了岩壁前。
“总算回来了。”恩佐走出马车,将身份勋章对准前方,一道光芒射出后,岩壁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外出执行任务两个月,学院里却没什么变化。
驾驶着马车一路前行,恩佐来到了任务处,下车后独自走了进去,周围的学徒们行色匆忙,他径直来到交接任务的地点。
“任务凭证。”前方,一个灰袍学徒开口道。
恩佐取出任务凭证,并将自己写的调查报告一同交了上去。
灰袍学徒先检查了任务凭证,在确认真伪后,才将目光望向恩佐递来的调查报告上,在半分钟之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涉及到了魔鬼吗?”灰袍学徒喃喃,道“: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说罢,灰袍学徒带着调查报告,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片刻后,一个白袍中年人走了出来。
“这是你写的调查报告?”白袍中年抖了抖手上的羊皮纸,语气严肃的问道“:银鹿王国雪蹄城附近发生的死亡事件,与深渊魔鬼有关?”
“是的,大人。”恩佐恭敬道,从眼前的白袍中年身上,他感受到一股正式巫师的气息。
“除了这张调查报告之外,还有什么证明吗?”白袍中年问道。
恩佐微微点头,从身上取出一张人皮纸,以及一块碎镜,道“:这是在奥兰顿身上发现的东西,好像是他与魔鬼沟通的媒介。”
白袍中年接过两样东西,目光望去查看了一会,沉声道“:的确是深渊的气息!”
“既然这件事涉及到了魔鬼,那么这次任务的奖励,学院会酌情提高一些的。”白袍中年抬起头,沉吟片刻道“:你先回去,等待学院的通知吧。”
恩佐微微一愣,而后点头,道“:明白了,大人。”
任何与深渊有关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这次事件的始末,是一位巫师学徒被魔鬼诱惑才导致的悲剧,学院自然要高度重视。
离开了任务处,恩佐回到住处。
在马车上奔波了十几天,他的身上都有些汗臭,在浴室痛快的洗了个澡后,恩佐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两个月时间,我的专利权应该申报完了。”精神抖擞的走出房门,恩佐朝着拜伦的住处走去。
行走在黑色石板铺成的小路上,恩佐很快便来到了172号别墅。
“拜伦学长呢?”走进庭院,恩佐看到了女仆伊迪丝。
“主人正在修炼室冥想。”伊迪丝将恩佐带到大厅,为他端上一些水果,恭敬道“:之前主人吩咐过,如果您来了,就请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恩佐微微点头,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半个小时之后,庭院最里面的房间门打开,身披一身白袍的拜伦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