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今日这一支步摇当真是精致。
做的是楼台的样式,四壁屋檐角上缀着一颗红宝石。
下面是几颗红宝石被金丝拉着,摇摇晃晃,美不胜收。
“呀,这个真好看,很重吧?”裴时沅拿起来一支果然不轻。
“你回去跟王爷说,我很喜欢。”裴时沅眉眼弯弯。
梁安笑着应了:“您放心,您喜欢王爷就高兴了。”
赏赐了多少东西了,这还是这位主子第一次说很喜欢呢。果然挑剔的很。
因为喜欢,梁安又是满载而归。
见了李意寻的时候果然说了裴时沅喜欢,这回他可没撒谎。
得了好东西,裴时沅当即就戴上了,然后带着寒月去赏雪。
昨天赏雪的时候雪还没停呢,今日雪可停下了,正好还出太阳了呢。
宸王府的花园冬天没夏天好看,可下了雪就不一样了。
于是今儿赏雪,就碰见了其他人。
正是郑侧妃。
裴时沅有些意外:“怎么郑侧妃出来了?雪天路滑,要小心啊。”
“不碍事,这么多人跟着我呢。主要是大公子许久没活动了,他闹着要看看雪。”郑侧妃笑着看亭子下面走动的孩子。
裴时沅看了一眼,那孩子看着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穿的太厚,显得人更是小小的。
“不能叫大公子受寒。”裴时沅道。
“是啊,就叫他玩一小会就抱走。”郑侧妃叹口气:“要是我能替他就好了。”
“姐姐也别说这话,您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呢。日后大公子大一些了,身子就会好一些。”裴时沅道。
“哎,这阵子换了太医,喝着药倒像是好一些了,可终究也是难治好的病。罢了不说这个,我瞧着妹妹这步摇倒是精致大方,这样样式的首饰,我只在宫中见过。上一回是赵妃娘娘戴着这么一个?”
郑侧妃有些不确定的问她的丫头。
菊香道:“是呢,您没记错,就是赵妃娘娘。不过她那个跟裴庶妃这个不一样,她那也是个楼台的样子,却没有宝石,只在顶端有一颗珍珠。好似也没这个这么大这么精致。奴婢瞧着裴庶妃这个步摇,应该是宫中司珍局的新手艺。”
裴时沅伸手摸了一下步摇:“花样还挺多,我看着喜欢就戴了。”
郑侧妃笑着摇摇头:“妹妹年轻,心思少,自然是喜欢就戴了,这样的首饰不多见。”
确实,做工太细致了,纤毫毕现,确实费功夫。
裴时沅没有继续说她的首饰,郑侧妃叫人先把大公子送回去。
“这阵子府上安宁,难得的很。”郑侧妃道。
这府上人不少,可裴时沅没有交好的人。
以前只有一个叶氏会来,她也没表示过欢迎,如今叶氏出不来了,别人是不与她亲近的。
就是每次碰见了郑侧妃,会说几句话。
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郑侧妃就是笑面虎,只是人家笑面虎也无所谓,不来惹她就行,爱怎么都行。
哪怕她很多时候说话都有深意,自已不入套就行。
果然,孩子送回去,郑侧妃就又开始了。
“这阵子杨侧妃看了太医,听说正喝药呢。”
“什么药?她也病了?”裴时沅好奇。
“哪里,是坐胎药。她生大姑娘的时候,胎有些大,所以生的艰难,有些伤身子了。这几年没少喝药,如今也不过是换个方子。”郑侧妃道。
裴时沅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倒是想起卢氏那个身孕,要是她生下来多好。”
“是啊,可惜她没福气,到底没能保住。”郑侧妃笑了笑。
“我不操心这些,我还小,再过几年再说吧。如今只管把日子过舒服了。”裴时沅真情实感的。
郑侧妃也不好说信了没有,她觉得趁着得宠生下儿子才是正经事,毕竟皇家妇不好做,不在年轻貌美得宠的时候生下儿子,或许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机会了。
但是,她怎么会去劝裴时沅呢?
如今与她交好,自有用处罢了。
“别的都不必说,倒是姐姐你,这一胎生下来,便是府上最尊贵的人了。”理论上。
毕竟手握俩儿子,确实算是赢家了,只是皇家这赢家不好当,能不能笑到最后还真是未知。
“尊贵不过王妃娘娘,不过也借妹妹吉言了。”郑侧妃笑道。
俩人坐了一会,郑侧妃就要走了,她毕竟有孕在身,这天气她还是有点怕冷着。
裴时沅就坐在那看着好几个人前后护着她走,保证她就算打滑也摔不倒。
“大公子瘦了好多,奴婢听说大公子如今饮食上特别不容易,好多东西不能吃。听说大公子不爱吃饭了,每顿吃不了几口。小孩子这样吃,胃口越来越小,就越吃越少了。”吃不进去饭,怎么都是不好的。
“那也没办法。”如今的医疗条件就是这样的。
本来就是治不好的病,郎中也只会叫忌口,需要忌口的东西是真的不少。
一个本来就心脏有问题的孩子,还总是吃不好,那还有个好?
裴时沅摇摇头,不过这也不是她的孩子,她就感慨一下。
“起来走动一下吧,一直坐着要着了凉气。”寒月拽她衣袖道。
裴时沅点头起身,与她一起绕着湖走着说话。
前院里,王妃今日有些不舒服,喝了药后牛妈妈进来回话:“娘娘,梨芜轩,我亲自去看过了。叶氏吐的比较厉害,不过精神还行。”
“那就好。”陈氏点头松口气。
“她拐弯打听,我就说叫她安心养胎,王爷没说什么。她人聪明,不过如今怀着孩子,她也不敢做什么。”牛妈妈想,王爷其实很多时候不大管后院的女人们,但是叶氏这样的肯定是不能留下的。
“只盼着她生下孩子吧。”陈氏点点头:“奶娘多上心。”
“放心吧,我盯着呢。您自已也好好进补,您还年轻,过个一两年,总还是要自已生一个。”别人的孩子养在正院可以,但是终究自已生一个才是好的。
陈氏点头:“这不是喝着药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