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也不是小姑娘了,她陪伴李意寻的时间比裴时沅久。
又生育过那么多孩子,李意寻绝不会不给他面子。
于是一笑:“那就一起说话。”
如此一来,两位采女也不必叫她们走了。
“宸妹妹这花戴的真是好看。”贤妃走过去看了看:“陛下,您说说,这是不是得天独厚?宸妹妹跟当年在府里时候比起来,倒好像是长高了一些,其他的变化都不大。”
李意寻一听这话,也好奇的盯着裴时沅看。
裴时沅很无语:“孩子都那么大个了,我还能没变化?”
贤妃摇头:“是比生之前丰腴一些,变化是肯定有的,不过看着还像是个二十岁的。”
李意寻走近裴时沅,在她头顶上轻轻拍了一下:“确实比那时候高了一些。”
裴时沅白了李意寻一眼,那时候刚跟他的时候才十六,当然还没长成呢。
贤妃笑道:“我是老了,妹妹你可真是越长越好了。”
裴时沅好笑:“你跟陛下同岁,陛下都不老,姐姐你也不会老。”
不过说实话,贤妃看起来,确实比李意寻好像是要沧桑一些了。
主要是她经历了两次丧子之痛,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她还从来不用悲伤的样子对着别人,都自已消化了。
能不沧桑?
两位采女看着两位高位娘娘说笑,陛下就坐在那听。
她们也不敢插话,但是内心也实在是想说点什么。
胡采女更机灵,于是就在奴婢们上茶的时候,她过去抢了这个活儿。
亲自给陛下两位娘娘倒茶。
李意寻根本没注意是谁给他倒茶,裴时沅看见了也不在意。
倒是贤妃,她说了一句:“这是妾殿中的胡采女,那一个是瑜妃的侄女贺采女。”
她这个介绍就不得不说,主要是胡采女就是住在她那的,一声不吭就不合适。
两个采女这回有了机会,上前又请了一次安。
裴时沅笑了笑:“贺采女样貌不错。”
被裴时沅夸赞,贺采女高兴得不得了。
李意寻斜眼看裴时沅,那表情就是你睁眼说瞎话呢?
贤妃也笑:“谁敢在你跟前说一句容貌好?”
“是啊,妾不敢当娘娘一句夸赞,蒲柳之姿罢了。”贺采女忙道。
李意寻也不接茬,看裴时沅:“热吗?”
“不太热。”亭子里还是很凉爽的。
“妾给德妃娘娘和贤妃娘娘打扇子吧。”胡采女说了一句,就接了奴婢们手里的扇子扇风。
她打的当然不如奴婢们好,她也不是专门做这个的。
裴时沅好笑:“不必如此,叫她们来就是了。”
“能伺候德妃娘娘,妾不累。”胡采女高兴道。
裴时沅觉得有点尴尬,主要是这丫头是住贤妃那的,巴巴的来伺候她算几个意思?
结果李意寻张嘴:“你们明白就好,日后对德妃要敬重,就像你们敬重皇后一样。”
两位采女愣了一下,忙都说是。
贤妃眼神一闪,什么都没说。
裴时沅也不说什么,李意寻一心一意要这样,她都懒得推辞。
贤妃这人,擅长说话。
年头久了,反正裴时沅也不在意她说什么。
贤妃也是有分寸的,妙语连珠,偶尔揶揄几句。
快午时的时候,李意寻就把裴时沅带回紫宸宫了。
两个采女和贤妃没有急着走,就在那坐了一会,贤妃面上可什么都不说。
只是夸了贺采女几句就罢了。
贤妃回去后,有些疲累的在外间躺下来:“我歇会。”
“娘娘您歇着,奴婢去叫人预备午膳。”
“不必费心,随便上一些吧。”贤妃道。
菊香叹口气,还是叫人去好好预备。
等东西送来,她和茉香扶着贤妃起身:“娘娘总也不爱吃饭可不行,上一回三皇子陪着您吃,不就担忧过了?”
“唉,天热了,又觉得苦夏,总觉得不想吃。”贤妃叹气。
“那就叫太医再好好调配药方子,咱们三皇子喝着药不就好多了?”菊香道。
“罢了,对付着吧,娘俩都喝药还能行?”贤妃失笑:“不过他这一回喝的药确实好,这徐太医虽说年轻,倒也有些医术。你们回头看着,别轻慢了人家。”
“是,奴婢们都知道。”
贤妃的胃口还是没开,吃的不多。
菊香再三哄着,才叫她喝了一碗鸡汤。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反正第二天傍晚,李意寻去了贤妃那。
得了消息,裴时沅点点头。
月娥道:“贤妃娘娘会不会叫胡采女侍寝啊?”
“我觉得不会。”裴时沅道。
月娥有点怀疑。
“打个赌?除非是陛下主动,不然我觉得不会。”裴时沅道。
月娥笑道:“娘娘这么笃定,那肯定就是不会的。”
月娥又道:“贺采女进宫这些时候,倒也不见她跟贤妃娘娘走动的多。”
“贤妃不会叫她做什么的,只要她在就行。”总有坏事的一天。
明摆着叫贺采女去做什么,那就太落下乘了。
不管是为贤妃自已,还是为她的孩子,她也得多见见陛下。
只是棠梨殿里如今能盼来陛下的时间也是少得可怜,尤其是皇子们搬出去以后,李意寻真是一年也来不了两次。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就知道,果然贤妃并没有推新人伺候陛下。
不是她小气,而是如果她真的这时候就推新人,只怕陛下也不会高兴的。
所以一切都急不得,而且吧,裴时沅觉得虽然胡采女住在棠梨殿,可贤妃大概也没看上她。
真要推年轻嫔妃,贤妃不会选她。
十皇子今日回来的有点晚了。
下课后,他就跟着七哥八哥还有五姐姐一道去了东苑。
玩嘛,东苑住着的不光是皇子,也还有皇子们的伴读呢。
毕竟他们也不能天天早晚从家里走,那太远了。
这边孩子多,十皇子偶尔就会跑来玩,裴时沅也没说过不许。
不过今日一回来,就见小家伙蔫巴巴的被金宝抱着。
“怎么了这是?”裴时沅紧走几步。
十皇子委委屈屈,眼圈红红,一看就是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