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自已没说不去念书的话,裴时沅就也不说。
雨不大,就是一直下而已。
李意寻本来是想说要不叫十皇子停几天,但是看这娘俩都没这个意思,他索性也不说。
别的不说,十皇子这个念书的劲头,是真跟李意寻小时候不一样。
圣慈宫中,太后单独与李意寻说话:“我要不说你,就没人说你了。谁家大夏天的搬家?”
李意寻不甚在意:“又不用皇子们搬东西,他们过去就是了,不碍事您别担心。”
“再怎么样,也是搬家,就算他们不需要干活,换个地方要是吃不好睡不好呢?大夏天的,这几日天气还不好。”太后皱眉:“皇后也太过于顺从了些。”
李意寻赔笑:“无妨,七皇子八皇子都身子好,日后皇子搬家肯定先跟您说。”
“跟不跟我说有什么要紧,都是你的孩子。我知道你有偏好,但是其他的孩子也要照看一二。”太后顿了顿:“你父皇最后那几年,未必心里不难受。做娘的,舍不得你将来也难过。”
李意寻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
“大公主的婚事你有什么想法?我已经邀请了几家,这天气不行,过阵子天气好了,到时候见一见。”太后问。
“母后看着办,无需她做什么成亲过好自已的日子就行。”李意寻道。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做主了。还有个事,我要提醒你。皇后的弟弟,为他祖父守孝这几年,如今还没成婚。他的婚事,只怕只能你来指了。”
不然谢家最年轻的国公还真不好说亲。
门第足够高,可太高了,反倒是不敢随便结亲。
“这个事我有数,已经有人选了。”李意寻道。
太后疑惑:“哪家的?老鲁国公到底是功臣,不管……”
太后略过了谢太后没说:“不管有什么事,如今你也不能亏待他家后代,不然朝中少不得有人戳你脊梁骨。”
“放心,母后不必担心。”李意寻笑道:“保管没问题。”
太后有心继续问问,到底也没再问。
算了。
李意寻出了圣慈宫就问福瑞:“裴家二房的女儿多大了?”
“哎哟,奴婢不清楚,不过想来也是有个十四五岁了。”
“那差不多,回去传旨,给他们指婚。”李意寻上了撵。
“啊?”福瑞愣了一下:“是!”
李意寻不再说话。
很快,圣旨就传开了。
这圣旨是送出宫的,传到后宫的是消息。
皇后听了消息,皱眉愣怔了许久,最后只能叹口气:“多谢陛下。”
碧霄殿里,裴时沅听了消息啧了一声,什么都不说。
月娥担忧:“娘娘,陛下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荣国公相貌出众,身份高贵,年岁也不大,倒也不错。”裴时沅答非所问。
月娥点头:“是,四姑娘今年十六,倒也是良配。”
凭着裴家二房女儿的出身,嫁给荣国公,也是高攀了。
那可是皇后唯一的弟弟,谢家的家主。
圣旨送到了谢裴两家,两家都是始料未及。
裴家和谢家的人都想马上进宫,都得问问自家娘娘。
但是又都能忍耐,连阴雨刚停。
明日家中男丁都要进宫谢恩去的,至于女眷,还是等几日。
让一下,等谢家先去见皇后。
次日,裴家是裴霖,谢家就是鲁国公本人。
两个人在宫中相见,互相见礼。
裴霖看着鲁国公,谢铮今年二十一,他守孝不可能守六年。
只是他那时候自已上表,说自已当年年幼,也未曾为父亲与大伯好好守孝,所以自请双倍守孝。
李意寻准了以后,他从此就在府中守孝。
去年才出来活动。
他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确实是不好弄。
裴霖其实很满意这个侄女婿,要不是有其他事情在里头,这样的侄女婿他都想上去拍几下肩膀呢。
想想当年的老鲁国公,裴霖轻轻叹口气。
谢铮对裴霖非常客气,与他前后脚进了紫宸宫。
两位大臣谢过陛下恩典,剩下就是两家商议如何定亲成亲的事了。
“你们可以去看看皇后和宸德妃。”
本来俩人是该推拒的,但是母亲这个情况,他俩都确实想见娘娘,索性都应了。
都是外臣,裴霖就不跟着一道去给皇后请安了。
谢铮进了凤宁宫,皇后老远就迎出来。
他还没跪下就被皇后扶着:“不用。”
他们姐弟也就过年的时候见了一面,什么时候见面都是亲近的。
“才去给陛下谢恩。”谢铮道。
“……裴家家教不错。”皇后说着,轻轻咳了一声:“宸德妃她性子例外。”
“无妨。”谢铮微笑着:“陛下的好意。”
皇后叹口气,摆手叫人都出去:“这婚事……委屈了你。”
“没什么委屈的,都是过日子。”谢铮道。
“娶了裴家女,轻不得重不得。宸德妃的姐妹,甚至她身边的丫头,都是高嫁。如今她堂妹也……我倒不是嫌她门第,我只是……”皇后都不知道怎么说。
谢铮明白皇后的意思,姐姐是觉得宸德妃盛宠,娶了她的妹妹,只怕日后自已要受气。
谢铮摇摇头:“我真心对她,料想她也不会是个糊涂人。”
“但愿吧,我只远远的见过这个姑娘几次,什么性子实在也不知道。不过看了她的姐妹,想必这一个教养不会差。”皇后也只能笑,圣旨定下的婚事,她还能说什么呢?
“姐姐,别担心,陛下也是好意。”谢铮道。
皇后仰起头:“是啊,陛下的好意。”
“姐姐这阵子好不好?七皇子和五公主好不好?”谢铮岔开话题。
见他这样,皇后也只好跟着他换了话题,真正说起家常,问起家中的母亲和婶娘。
另一头,裴霖和裴时沅就是另一个画风了。
“要我说,这婚事不错。谢家肯定不会苛待堂妹。那谢铮长得也好看,回去跟她说,成亲了好好过。”
裴霖苦着脸:“娘娘……”
裴时沅啧了一声:“瞧您这样,什么事儿就愁死您了?”
说着,她摆手:“都出去吧,你们不走,我爹话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