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差不多行了!你难道就不回来了?你总要回来是不是,回来还不是要对着我!
何况你在哪里待着不是待着,你难道在我这里待着,你不同意我就对你怎么样吗?不要对自己的脸太自信好不好,我也是很挑剔的人,我家君之那么可爱,轻易有人比的了吗?”
郁初北拍拍自己的脑袋,在说什么,她也跟着不正常了,竟然真相信:“还有昨天的衣服我没洗,你什么时候回来洗了。
我是真觉得你在哪里住着都是住,真的可以回来住,实在不行我伺候你啊,你看,易朗月一个大男人又要工作又要维持男子形象,他还未必会做饭,你回来就不一样了,我保证不打扰你的作息,还给你准备一日三餐。
算了!实话说吧!咱们都是为了君之好你说对不对?而且又知根知底,你回来咱们沟通沟通。”
郁初北信了他的邪:“算了,不吭就把你的东西扔出去,钥匙换新的!”郁初北说完挂了电话!她脑子进水了!相信他人格分裂!
回头就把这项亲属功能删了,免得自己信以为真!
郁初北猛然灌口咖啡,愤愤不平的看眼窗外,就该找过去给他一击,一拍两散。
郁初北看眼手机定位,并不是华庭庄园,心里又呵呵一声,不让她去,怕什么!金屋藏娇了!
眼睛看天的顾君之有位什么样的红颜知己!妖艳?绝色?飞天遁地?
郁初北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用勺子又捣鼓了半天,最后不较劲了,将杯子勺子扔下,静了片刻,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无论易朗月要跟她说什么,她都有了心里准备!
咖啡厅门口的音乐声响起。
郁初北向门口看去。
易朗月穿了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衬衫,下身西装裤,臂弯里放着他的风衣,身材修长匀称,面容俊美。
一瞬间吸引了早客的注意,其中两个小姑娘笑着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目光都在他身上,互相推搡着有要上前的意思。
郁初北看了一眼就转移了思绪,看多了顾君之别人的容貌便没那么关注了。
易朗月神色严肃,没有平日在夏侯执屹面前的小心,也没有平日见她时的笑容,他坐下来,有些沉默,郁小姐定位的地址好解释,但还是不想让她对顾先生产生误会,对她不好。
郁初北见他不开口,到底还是先开口道:“他还好吗?”
易朗月看她一眼,很多时候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替她担心,他要了一杯水,心里有些沉重,总觉得郁初北如果有什么意外,他要占一半责任:“嗯,回去后就把他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吓到你了吧。”
郁初北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我接受的顾君之就是一个病人,可你们明知道我担心……现在才联系我。”她更在意这一点。
“对不起……”
不是:“你们肯定有你们的考量,但我觉得我能接受的远比你们想象的多,有时候你们可以相信我。”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郁初北只笑不说话,他们一定会向她隐瞒最严重的部分,换做是自己应该也会向女方这样做,只是:“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易朗月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郁初北松口气,没事就好。
易朗月笑了:“你很喜欢他。”
“眼底的黑眼圈不是告诉你了吗。”
是。“他知道了会很高兴。”
现在可未必。
易朗月笑笑:“你也看到了,他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也是担心他好不容易找的女朋友就这么没了……”说着易朗月苦笑:“所以,有些保留。”
“我理解,可等着别人给结果难免会胡思乱想。”
“我明白,其实就算是我们,也只是把他接回去,不能帮到他任何事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这个人格完全不能与人沟通,我接他的时候你可能没有注意,够不够小心翼翼,基本跟个孙子差不多了吧,他也确实把人当孙子看,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污染了他的眼睛。”
郁初北没想到他会说:“不会啊,只是目下无尘,不太注意咱们罢了。”
易朗月日了狗了,这是多厚的滤镜才能说出如此‘缥缈’的话,明明就是目中无人!“你……猜到了?”
“瞎捉摸。”
易朗月想想也是,谁也不是傻子,只是真没她想象中那么‘仙’:“心理专家说,他这个人格有些唯他独尊,就是过度自恋,大概觉得自己是一方的主宰,看别人都是看低等生物什么也不太放在心上,我们还必须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甚至伺候都玷污了他的神圣,有些麻烦,估计更不会去谈什么恋爱。”
“那我就不用担心跟人分享了。”
“啊?额。”好有道理。
“还有他可能就是不太想吃——”
啊?
“按你说的那种人格,应该就是不太想吃,不存在玷污,因为你我不存在。”
易朗月觉得自己的位置不换她来做屈才了。
“他现在住在大表哥家?”
易朗月点头,好像除此之外又没有其他解释了:“其实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好吧:“他上次你应该就有所察觉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来一次,但真的没有这两次这么频繁,就是偶然,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安静,都是平时的顾君之。”所以,放心,放心。
“喝药也没有用吗?”
有,否则就不是这么好说话!而是逆天了:“我们也是怕你接受不了……”
“可以,我知道他身体不好,他跟别人情况似乎不太一样,思维个体很清晰?”
“……嗯。”何止清晰,还有完整的世界观,就像一层一层完成的生物链。
从头到脚都是缜密的思维罗列出的世界格局,无法撼动,无法动摇,每一个成熟的世界成行就能诞生出一个人格。
现在诞生的这个尤其逆天,是用无数的学识、观点、宇宙大局整合出来的他自己,如果崩塌了,估计顾先生能塌一半人性:“算是吧。”
“他只有这两种状态吗?”
易朗月‘实事求是’的点头:“医生说是压抑过后另一种人格转变,是臆想中的自己,觉得过于完美。”
郁初北点头,顺便松口气,觉得自己最好的人格吗,比自己预想中要好的多:“他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
“不一定,多则半个月,少则一两天。”
郁初北嘴角抽抽,男朋友无辜变成另一个半个月,她是不是还能再新鲜一次,娶一送一,赚了是不是:“上次是什么情况?不是缓过来了吗?”直接打入药物?
“不是……只是让他陷入沉眠。”不具备那个功效,而且更危险,谁知道出来的是不是他们想要的。
郁初北舒口气,大概是懂了:“我能去看看他吗?”
易朗月瞬间抬头嘴角顿时有些抽,去哪看!看什么看!那么一个谪仙有什么好看的!看他怎么藐视众生吗?还是看他释放仙气!“他身体挺好。”
易朗月觉得头有些大,倒不是说顾先生的家是什么重要场地不能进人,而是怎么上二楼!怎么上去!“我觉得最好的方式还是等几天。”
“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他。”
呵呵:“不如……我把他送回你那里去?”易朗月有点后悔过来了,他就不该太自信!看到了吧,这就是下场!
“也行,方便吗?我把他带回去了有什么要注意的?”
“那个还是算了!”弄不下来:“要不我带你过去看看,他可能不爱下楼,你在客厅看一眼?”
郁初北刚想回答,手机响了。
易朗月顿时松口气:“还是去看看吧,小顾看到你也许就变回来了呢,小顾他——”
郁初北直接按断电话:“好。”
“不……不接吗?”
郁初北起身,背上包:“我请假了。”休息时间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