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起我?”
萧无衣一脸认真的说道,不知道他是借酒逃避,还是真想挑战一下自已?
叶秋淡淡一笑,随即取出一壶还没有经过稀释的天仙醉来,当场给他倒了一杯。
“喝不完我就是看不起你。”
“呵……区区一杯酒而已,今天本少爷非得当一回英雄,直接给我倒三杯。”
叶秋没有拒绝,给他倒了满满三杯。
端起酒杯,萧无衣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刹那间,一股猛劲直冲天灵盖。
“老天爷,这感觉,简直太棒了!要升天。”
啪的一声,话还没说完,一头死猪已经躺在桌子上了。
叶秋嘴角抽了抽,看着桌子上还剩的两杯,一时无语。
“到底还是我高估你了。”
“是我的错。”
谈笑一声,叶秋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随即拿起其余的两杯喝完。
随后叫来一名萧无衣招来的小二,道:“这点酒量还学人装逼,把他丢房间里去,别搁这丢人现眼。”
“好勒爷。”
王乐笑着回应一声,当即走上来将萧无衣扛房间里去了。
等他离开后,叶秋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阁楼上,看江外湖水荡漾,心中百感交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其实,刚才萧无衣说的话,对他还是有一些触动的。
他在替原身感到不值,甚至对他还抱有的希望感到鄙夷。
叶清过生辰,请了大半个离阳城的名流,贵族?
内心毫无波澜,其实这都很正常。
因为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搞出多大的动静,他都不觉得惊讶。
毕竟人家出生就享受了万千宠爱,获得怎样的待遇,那都是人家命里该有的。
叶秋也从不期待自已也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他鄙夷的是,在明知道不可能得到一点关心的情况下,他竟然还在做那不切实际的梦?
还天天早上天没亮就跑回家给他们请安,天黑又一个人孤零零的返回师门,时不时还被揍的鼻青脸肿。
第二天回去,他们当头就是一句。
“整天就知道在外面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简直丢尽了我叶家的颜面。”
被偏爱和嫌恶的区别真的很大。
只要是叶清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们都想办法弄来。
而叶秋想要的,那就是玩物丧志,不思进取。
哪怕同样一件事,他们都能有不同的看法。
“哈哈……”
想到这里,叶秋自已都笑了,这种爹娘要来干嘛?
他的生辰就在半个月前,之前被他丢掉的那一块玉佩上面就写了他的生辰八字。
叶秋的记忆里还保留着那天的画面,他本以为……自已会得到一场哪怕简单到只有他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的生辰宴。
却没想到,他等了一天,也没有等来爹娘的一句问候,他们一整天都在忙着接待那些来拜访的客人,都没有搭理过他一句话。
最后,还是苏沐风和林七这两个冤种兄弟陪他去喝了一夜的酒。
如今对比之下,叶秋才知道,什么叫做差距。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坚定的要离开家族的原因,在这样恶心的家里,迟早有一天会被逼疯。
不过……
相比于自已,叶秋觉得,萧无衣的际遇那才叫惨呢。
叶秋回到叶家到离开,前后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他……却足足在萧家生活了十多年。
十多年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在那种压抑的环境下,他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一份来自亲人的关爱。
之前喝酒时听他的坦露,叶秋知道……他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聪慧,本以为靠着自已出色的天赋,总有一天会改变家人对他的看法。
却不知,他犯的是出身罪,身子里流着的是青楼女子的血,不管他怎么努力,表现的再优秀,都不可能获得家族的认可。
只当他是家族的耻辱,有辱家族的名誉。
他疯狂的想证明自已,换来的却是家族无情的打压,甚至逼死了他的母亲。
“萧家?嗯……”
据萧无衣交代,他的家族远在江陵,乃一大荒古传承世家,历史悠久。
其血脉乃传说中的王族血脉,这里的王族,指的并不是封王境,而是仙王后代。
家族非常重视血脉,为了保证血脉的纯粹,每一个子嗣,从出生时便定好了成亲的对象,谁也无法反抗。
而萧无衣就是那一个例外,因此他也成为了家族的耻辱。
“王族血统吗?用来炼酒肯定不错,回头抓几个来试试。”
“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所谓的纯正血统,到底有何奇妙之处。”
心里暗暗想到,叶秋心里又多了一个值得惦记的东西。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他的事情还没解决。
还有七天,就是诗词大会开始的日子,叶秋已经做好了准备。
也准备好了迎接接下来任何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叶家,还是张家。
现在的他,不再是当初那一个一境小废物了,也不再是一无所有的穷逼。
面对压迫,只能默默承受的懦夫。
在叶秋全心投入酒楼开业事情的时候……
此时琅琊洞天,一道斜阳下,一道孤独的身影默默前行。
他身后,漂浮着一把剑,剑气浮动间,似有桃花片片飘零。
眼神深邃,似有万千剑意涌动,每走一步……空间便一阵动荡。
呯……
突然,天边传来一声剑吟声,苏潮风眼神微微一变,露出了一丝寒意。
刹那间……于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剑气领域,十万里大平川风起云涌。
桃花影落飞神剑!
只见着于九天之外,一道恐怖的剑气朝着拦在天渊前的结界斩了下去。
轰……
大地一震地动山摇,那一个隐藏在结界中的洞天,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咻咻咻……
在苏潮风一剑叩门的那一刻,数百道身影从洞天之中飞出,树立于九天之上,虎视眈眈。
“苏潮风!当年让你侥幸逃走,今日怎敢再来叩天门?”
一声冷喝从空中传来,苏潮风微微一笑,道:“姜堰,当年你使诈骗了老夫,导致老夫道心破损,数百年无进境。”
“这个仇,我可一直都记着呢。”
此话一出,古族数百人脸色一沉,在场的哪一个人不是活了几千年的怪物?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这老头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