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似笑非笑地在一旁坐下,一双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红衣。
红衣被看得极不自然,又心中疑惑,“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
南笙微微垂眸,语气悠悠道,“新酿的酒我就不尝了,不过那日在大理寺喝的琼香玉露倒是可口的很,不知还有没有了。”
忽然提起琼香玉露,红衣脸色怔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想喝琼香玉露了,况且那酒适合在晚上喝,有助于安神,这晴天白日的,喝了怕是精神不佳呀。”
“是适合晚上喝,还是喝了之后会不受控制的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呢?”
忽然听到南笙这样问,红衣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怎么了?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
南笙起身关上房门,转身义正言辞地看向红衣,“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会愚笨到无可救药,我知道你是逍遥王的人,而且也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我就是不太明白昨日的那酒为何会让我去了万花楼,在万花楼中都发生了些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印象,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红衣脸色难看,但话语中还是那般的自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南笙反问随后嗤笑一声,摇着头道,“是啊,我也不明白,虽然我是在逍遥王的帮衬下才坐到了今日的位置,但我对他一早就表明过心意,说不会因为任何的私人感情而徇私枉法,王爷留我到今日,还派你们这般监视我,真是让人不明白。”
红衣被说的脸色极为难看,但她还是极力保持着冷静,“阿笙,你我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况且我们相识才没有多长时间,为何会如此对我猜忌?”
“你也知道我们才认识没有多长时间,可是你却对我这般熟悉,真是让人怀疑。”南笙话语悠悠,“算了,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我在你这里问不出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下次见到王爷的时候给他带个话,我不喜欢这种被人盯着的日子,我的安全我自己会负责。”
说完南笙便起身径直离开,刚走到门口,红衣忽然把人喊住,“阿笙。”
南笙驻步,红衣转过身看她,漫步来到她的身边,用一种极为深长的目光看着她,“你果然如王爷说的那般聪慧,我们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不过人太聪明,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若是没有王爷,你以为你又是谁呢?”
南笙冷眸微眯,扬着唇道,“终于亮出了狐狸尾巴,作为逍遥王的人自然有一些手段,我就不信你会真心待我好,其实你大可不必对我心存尊敬,或者觉得我很可怜,逍遥王让你保护我,不过是出自于我对他有用罢了,若是我的这点用处你也能做得到,他自然会把我当做尘埃。”
红衣没再说话,眯着的眸中泛起冷意,还带着一股杀气。
南笙神色清冷,接着说道,“逍遥王不养无用之人,你若是想取代我的位置,就必得先做好我能做的事情,这悦香客栈我以后不会再来了,王爷必定会把这份责任怪在你的头上,你好自为之。”
说完,南笙开门离去,红衣僵在原地拳头紧握,浑身杀意弥漫。
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她放肆过,王爷的人又能怎么样呢?王爷的人布遍天下,她红衣的名号谁人不知,如今倒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踩在脚底下任其拿捏,此番侮辱不解心头之恨,恐怕连觉都睡不踏实。
出了悦香客栈,南笙脚步停顿了一下,若是没有琼香玉露事件,她或许还不会与红衣这么快撕破脸,拒绝了傅鸿轩的情谊,就是为了要洁身自好查清楚庆安的冤案,若是成为逍遥王的走卒,那他这个大理寺卿做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临冬的天气夜里已经异常寒冷,陆鸣查案未归,张天懿也不在身旁,南笙独自一人走在清冷的街上,今日在另一处客栈吃的饭时间有些晚了,此时的她还要回到大理寺,与张天懿共同商量案情。
月光如水,照在青石路上,泛起一层银辉,突然,一个红衣身影从暗处闪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红衣手持长鞭,眼神中透露出浓烈的杀意,南笙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嘲笑。
“你这是何必呢?”南笙淡淡地看着她说道,“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红衣冷笑一声,“我可不这么认为。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南笙不禁觉得可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真是蠢笨至极。”
红衣的脸色变得狰狞,“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王爷对你如此在意,可你却不懂得珍惜。你该死!”
南笙心中一震,她这种监视是叫在意的话,她宁可不要。
她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镇定,“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庇护,更不会被你的威胁所吓倒。”
红衣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你会后悔的!”她挥起长鞭,向南笙扑去。
南笙侧身躲开,这一鞭子威力不小,啪的一声,耳旁响起,差点震穿南笙的耳膜。
“你疯了?杀了我,真当逍遥王会放过你吗?”
“我与王爷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说教,只要除了你,王爷那边我自会交代。”
说完,就又是一鞭子过去,啪的一声正中南笙臂膀,南笙疼的倒吸凉气,被打中处衣服残破,皮开肉绽。
“你!”南笙本还想制止,奈何此时红衣已经不再给她机会,转身又是一鞭子过去。
这一鞭子直中她的脖子,以她的力道,一鞭子下来,南笙绝对性命不保。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个身影从眼前闪过,一把将鞭子抓在手里,一双目光极为阴狠的瞪着红衣,“给我住手!”
低沉的声音传来,红衣眸下一震,顿时变得惊恐万分,连忙跪下来,颤抖着道,“王爷……”
洛锦衍看了一眼红衣,言语中充满着怒意,“你竟敢对南笙动手,真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