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敛道,“没什么,就是在大街上打了顾闫明的车夫,拦了顾闫明的马车。”
青年人睁大了眼睛,“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顾闫明你都敢惹。”
许敛从他这里扒拉了一些干草过来,垫着坐下,“我又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顾闫明。”
青年人往角落挪动,“你离我远点,免得顾闫明来牢房里打你的时候,顺手把我也打了。”
还有这样的操作...许敛往外挪了一点。
青年人道,“咱们住在同一个牢房里,有几点注意事项,我事先说明一下。
一,就是上如厕要注意,不要溅的哪里都是,就这巴掌大的地方,别弄得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了。
二,还有就是不要在开饭前上如厕,味太冲,最好就是一早一晚准时上。
三,放屁的时候,要朝着外面,这里空气不流通。”
“...”许敛算是长见识了,原来蹲大牢也是一门学问,“我记住了,不过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过几天我就出去。”
青年人愣了下,随之笑了,“冒犯了顾闫明,你还想从这里出去,你也太天真了吧,进了这个地牢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我就没见过几个能够出去。”
许敛道,“过几天,你就会见到了。”
青年人嗤笑,“那我就拭目以待。”
许敛问起,“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
青年人道,“我是探穴倒斗进来的。”
盗墓...许敛明白了,感情这就是一个发死人财的人,县城里这么多大户人家,谁家祖宗没有阔过,估计最恨的就是盗墓。
经过一番闲聊,许敛知道了这个青年人的名字,自称“覃六“,估计不是什么真名,干这种行当的人一般也不用真名。
到了傍晚。
两个狱卒来放饭。
一个从木桶里拿了两个黑陶碗扔在地上。
另一个从装着食物的木桶里打出一勺,淋在两个碗里。
覃六像是恶狗抢食一样扑了过去,双手捧着一个黑陶碗就咕噜噜喝起来。
粥水上面飘着几条烂菜叶,许敛看一眼就没什么胃口,而且他担心被顾闫明派人下毒,或者什么软筋散之类,这要是丧失了体魄气力,那就不好了。
“你不吃?”
覃六喝了自己这份,盯上了许敛这份,回头看了他一眼,询问起来。
许敛大方道,“给你吃吧。”
“谢了。”
覃六高兴地吃起来,“其实每个刚进来的人都一样,吃不下,饿两天就吃的很香了。”
许敛皱眉,这倒是一个问题。
他不可能在这里饿几天吧。
干脆明天就出去。
在这里住个一夜,反正意思一下就得了,便可以狮子大开口向县令索要赔偿。
“许敛是吧?有人来看你。”
一个狱卒领了两个人来,打开了牢房门的锁,便转身离开了。
许敛一看是林城宇和小玉,这让他有点意外。
他跟林城宇只是见过一次面、同船喝了一场酒,没想到,林城宇能来这里看他,这个林家公子着实可以。
小玉把手里的食盒放在许敛面前,一层层打开,“快吃吧,刚从家里带过来,还热乎呢。”
覃六一看有鸡肉有牛肉,眼睛都直了,咽着唾沫却不敢过来,一看林城宇这衣着气度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
许敛招手,让他过来一起吃。
覃六迟疑了下,这才过来。
林城宇看了一眼覃六,没说什么,对许敛道,“小玉跟我说了,你在大街上拦的那架马车是县令大人的儿子顾闫明的车架。”
许敛点头,“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