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找个枕头倒地就睡,但她不能在这里睡。
单手扶着额头闭目养神,眼看就要睡着的时候,南黎川的声音忽然响起,“找到了!”
紧接着,脚步声传来,她微微睁眼,南黎川已经将两个牌位放到她的眼前。
“这个地方应该是陆氏曾上祖的二爷,而另外两间房中说不定就有老太爷的存在。”
“这是陆家的墓穴,自然会有老太爷也存在,至于谁有那么好的运气就不知道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南黎川说着把牌位装进带来的包里。
沈佳月稍作寻思,起身走出门外,“要想全部退出,必须得有人以身献祭,既然上天保佑了我们两个,就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南黎川连忙跟上她的脚步,语气震惊,“以身献祭,那岂不是……”
“你已经受了重伤,我们出去再说。”
不给南黎川解释时间,率先出了这座宅门。
南黎川浑身挂彩,紧跟在沈佳月的身旁,一出宅门便阴风四起,让他打了一个寒战。
沈佳月斜眸看他,“就知道这次事情不简单,没想到是玩命来的。”
“什么?”南黎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沈佳月转身在他的掌心写下了一道符,把手握上。
“出这个穴之前别打开手。”
“好。”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眼前大佬是毋庸置疑的。
南黎川对此也深信不疑。
朝着原路返回,走到穴前看着紧闭着的大门,沈佳月柳眉紧皱,“他们还没出来。”
南黎川呼得冷嘶了一声,倒吸凉气。
沈佳月看他,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脸上一片苍白。
“你还挺得住吗?”
南黎川勉强扯出一抹笑,“你说的,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嗯。”沈佳月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上前拍了拍石门。
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把牌位拿出来。”
南黎川照做,沈佳月将两个牌位放好对准石门,口中念叨,“现在是*年*月*日*时,请陆氏老祖陆二爷出门,万般邪恶俱散,玄法道人护身,天圣弟子沈佳月请求诸位行个方便。”
话落,便传来轰隆隆的声响,眼前的石门逐渐打开。
在亮光照进来的那一瞬,排位上忽然腾起阵阵黑气。
沈佳月连忙将排位护在怀中,搀扶着南黎川向外走去。
“啊!”
出了墓穴,南黎川身上的各种符咒也就基本上没用了,此时疼得他龇牙咧嘴,连连嚎叫。
沈佳月不慌不忙的将牌位放好,才扭头看他,“行了行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痛至于喊成这个样子么?”
“小痛?”南黎川面色痛苦的看着她,脑门上轻轻暴起,额头冷汗直流,“我可能已经废了。”
沈佳月无奈的把他的手拿过来,为他把脉,静了片刻后,把手一甩,“废不了,就是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钱到账了,你就找个地方歇下,身子好了,我们再去处理你的事情。”
“可我现在真的疼得受不了。”南黎川疼得在地上打滚,脸上也是呈现出了痛苦面具。
沈佳月又何尝不知情?
这些伤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却是血肉相连,那些痛筋麻筋一旦稍有触碰,就会让人难以忍受。
更何况全身多处受伤,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沈佳月无奈,“好了好了,现在已经没有画符的符纸了,我刚进入天圣,也不知道灵力够不够给你试一道止痛符吧。”
南黎川连连点头,“求求你了,我真的疼得受不了,要晕过去了。”
“能晕过去倒还消停了。”沈佳月没心没肺的说着,随后在南黎川的胸口上画出了一道止痛符。
效果立竿见影,南黎川瞬间就缓下一口气,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浑身疲惫的躺在那里。
“谢谢……”
沈佳月低了低眸,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在墓穴里是我们两人共同作战才走了出来,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可能也不会赢。”
南黎川苍白的扯出一抹笑,“怎么会呢?你那么厉害,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
沈佳月看他,“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活着,而且过了这事之后再也不能做像今天这样的事情。”
“嗯。”南黎川应下,“那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沈佳月紧了紧眉,“在你休息的这段时间,我要回家一趟,看看家里的情况再说。”
“那是不是就是说,你还会回来找我?”
沈佳月看着他,面上无任何波澜,“当然我还要帮你处理你哥的事情呢。”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我给你个名片。”
沈佳月交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名片,之后把目光看向远方。
答应过爸爸要过几天回去的,这次事件之后,绝不能再耽误任何时间。
许是过累,两个人就这么在地上睡着了,沈佳月依在一旁的背包上。
南黎川就躺在她的旁边,许是觉得躺的不舒服,把头依在了沈佳月的腿上。
沈佳月睁眼,看到他这个模样本想把人推开,可想到他受伤的样子,又依了他。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被惊醒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只有空中星星作闪。
“陆霆,你这个疯子,周硕死了,周家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宁连哭带嚎的爬出墓穴,一道道光落在众人身上。
孟祈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看到地上坐着的两个人时,惊了一下。
“你们居然先出来了?”
他的语气很是意外,南黎川不屑的冷笑,“按照你们的计划,我们是不是也该死在里面?”
孟祈语顿,苏宁灰头土脸的坐在一旁嚎啕大哭,“周硕死了,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你们见死不救,都是凶手,都是凶手!”
面对苏宁的斥责,一尘不染的陆霆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是你拖了他的后腿,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他的死你就没责任么?”
苏宁神色一僵,止住哭声,姜宇赫也是淡淡的看着她,“来此之前我们可都是立下生死状的,为此路少爷还特地带了两个散修,谁知道你们连散修都不如,活着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