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奇的登场方式,直接颠覆了她的认知。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吕玲绮愕然。
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而她还只是惊叹。
下方百姓,有一个算一个,则都是被吓傻了眼。
“神仙下凡了!”
“神仙下凡了!我等给神仙磕头!磕头!!”
百姓愚昧,哪里看过这种画面。
此刻眼见有人在机关飞鸟的带领下从天而降。
而且不论男女都容貌超凡。
很自然就联想到了各种神仙传说。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句“神仙下凡”。
不一会儿功夫。
场中呼啦啦就已经跪倒了一大片。
朝着苏尘二人惶恐叩首起来。
“少爷,这……”
宫羽身形落地,看着四面跪伏在地,惶恐叩首的百姓。
生性恬淡从容的她,罕见失了分寸。
和她相比,苏尘就要淡然很多了。
“无妨,我等先入酒楼,解决正事儿,这些事儿之后再说吧。”
认知差距太大。
有些事情,解释起来,也是浪费唇舌。
所以苏尘今次,压根就没有管那些跪地叩首的百姓。
拉着宫羽,就朝酒楼内冲去。
三步并两步,上楼之后。
看这酒楼虽然一片狼藉。
但不管是吕玲绮还是对面中年,都没真正受伤。
苏尘原本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在那也是长出了口浊气。
“还好赶上了。”
“怎么,你也是来阻止我发疯的么?”
吕玲绮看苏尘风尘仆仆而来,眼中既有感动,也有自嘲。
本以为苏尘也要说些大道理。
却不想身旁苏尘,竟罕见摇头道。
“当然不是,我是来帮吕姑娘的。”
“帮我?”
这话一出。
在场众人都是愣住。
不只是吕玲绮,随同他一起来此的宫羽,也是愣住。
不等几人再问。
苏尘已经开口,补充起来,
“不错。吕姑娘为人最是侠肝义胆,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来的。”
“你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击杀此人,那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此人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那就是非杀不可的理由。无论是哪个,我自然都该支持你才对。我来帮你。”
最后说完,伸手就拿过了对方手中的方天画戟。
看他这样。
吕玲绮眼中杀意立马化成了一汪清泉。
不过良久沉默后。
再伸手。
倒是又将那方天画戟从苏尘手中夺了回来,摇头道。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不过此人,只能我杀,不能你来动手!他是曹贼部下,你若动手,等同与曹操决裂,曹操是断然不会放过你的。”
曹操的人?
苏尘听了,眉头一挑,追问道。
“那你呢?”
“我?”吕玲绮冷笑,“我杀了这卖主求荣的奸贼,便引颈自刎,也算是告慰父亲在天之灵了。”
看她如此。
对面原本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长叹了口气,这才开口。
“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文远率众投降,也是迫不得已,形势所迫……”
“文远?”
“你是张辽张文远?!”
苏尘本就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此刻听张辽这一声叹气,终于彻底确定了他的身份。
“你也认得此贼?”
听他问话,吕玲绮面上也多了几分诧异。
苏尘心说,这岂止是认识,这位日后的名声也是如雷贯耳才对。,
甚至到他穿越的那一刻起。
某肥的逍遥津,都还立着张文远的雕像。
不过眼下的张辽,还没有因为大破东吴,活捉孙权而声名大噪,名震江东。
吕布败亡之后。
张辽直接率领吕布旧将投降曹操。
并且因此被封了中郎将。
明显也是处于人生的低谷期。
而这吕玲绮一口一个卖主求荣。
明显是对于之前张辽率众投降一事,耿耿于怀。
这张辽也是个念及旧情的。
今日之事,保不齐就是张辽主动寻上门来。
触了吕玲绮的霉头,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场折腾。
苏尘感慨之余,想到张辽性格,已经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给推了个七七八八。
再回神,这才开口,回道。
“听过张文远,张将军的名头。此人算是个将才。就这么杀了,可惜了。”
苏尘感慨,这话完全是发自真心。
身后郁郁不得志的张辽听了。
眼眸深处泛起一抹异样。
不过这还没等他多说什么。
吕玲绮已经先冷哼起来,“你这人,果然是花言巧语,就会说些好听的,来哄骗于我。”
“所以你刚刚说要和我手刃奸贼,都是假的对吧。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要拦着我。”
说话功夫。
方天画戟被她再次提了起来。
不过这次言语虽然凶戾,经过苏尘这么一搅和,眼神之中倒是也少了几分杀意。
反而更多了几分无奈。
因为她非常清楚苏尘的实力。
知道今日若是苏尘真心想拦。
别说一个吕玲绮了,就是十个吕玲绮,也动不了张辽分毫。
不过对面苏尘,今次却没仗着武力强行出手。
看他如此,反倒是摇头,郑重又道。
“非是我要拦着你,而是城防军已经来了。”
苏尘提醒。
话音刚落,就听轰隆隆~如同擂鼓一般的策马声从街道尽头传来。
近百城防军,此刻身穿甲胄,手提钢刀,呼啸而至。
吕玲绮见此,心中无名火起。
正焦躁呢。
苏尘却偏偏开口,在旁边又补刀起来。
“实际上,你一直都没有机会。”
“文远将军武艺一直远高于你。若是真想动手,你根本不是对手的。”
“……”
“你这人非要气死我,你才甘心?!”
吕玲绮咬牙切齿,眼眶发红道,“你非要反复的提醒我,我是个废物么?”
苏尘摇头,认真道。
“不,我是希望你真正放下仇恨,往前看!”
“温侯的遗志到底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父亲的遗志……”
吕玲绮听完,陷入良久沉默之中。
一时间心绪起伏,久久不定。
而她这边是陷入沉默了。
另外一头,随着城卫兵来此。
下方原本聚拢在此的好事百姓,立马乱成了一锅粥。
兵过如梳,匪过如篦。
这年头可没什么军民一家亲的说法。
尤其是这种城卫兵。
平日里最是骄横跋扈。
“官兵来了!快跑啊!”
所以此刻伴着高呼声。
下方好事者,立马做鸟兽散。
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苏尘在二楼上看着这场景,也是眉头皱紧。
正发愁,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才好。
竟发现如此乱局之中。
竟然还有人没有离开。
反而主动朝着酒楼方向靠拢过来。
不对。
准确来说,是靠近他摆放在酒楼下方的机关飞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