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当然又或许她做了,旁人不知道罢了。”
霍予淮:“所以你当初看出向磬有问题,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西尔维娅:“他们是你的朋友,我既然看到了,自然要说出来。至于他们到底做不做,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凡事求一个问心无愧就好。”
霍予淮笑了:“所以我说你心思最是柔软,当然在别人看来,谢琴或许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受害者。”
西尔维娅:“她当然是受害者,这点我不否认。没有一个人甘愿将自己的作品冠以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的,在她和谢靖的兄妹关系里,她的确是受害者。”
“但是受害者也可以是加害者,她就真的拿谢靖没办法吗?肯定不是,否则当初你去找她,怎么对方一口就答应了?”
向磬:“确实,当初去找她的时候,她都不带犹豫的,一下子就答应了,还提供了很多消息。”
西尔维娅:“所以啊,就算你们不找上她,谢靖塌房也是迟早的事情。或许在她眼里,谢靖不过是个玩具罢了,有朝一日玩具不听话了,那就换一个吧。”
向磬:“那你还将盛夏推荐过去?那小姑娘看着挺乖巧的。”
西尔维娅:“你怕什么?她身边不是有简博在吗?他能看着盛夏吃亏?”
邵弘这会儿总算开口:“我猜原本谢琴应该有了打算,但是在向哥找上她后她又改了主意。这样一来自己就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反而能够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的干干净净。”
王梅听到这儿不由感叹:“所以这圈子里的事情这么复杂的吗?”
池影:“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只是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几个人还能够保持本心?”
“所以你觉得谢琴这个人,不能深交?我看你早上和她说话还是挺投机的。”
西尔维娅:“倒不是投机,而是我们彼此都看穿了对方的性格。若是异位而处,我不会给到谢靖伤害我的机会,另外就算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对于谢靖诓骗那些女生,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从本质上来说,视而不见本身就是不对的。”
霍予淮笑了,所以他有的时候觉得西尔维娅又红又专,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错。可惜这么一个有些时候又红又专的人,溜门撬锁下药等等,那是样样精通,还是很矛盾的。
向磬:“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她更可怕了,还是魏小姐和善可亲。”
西尔维娅盯着他:“你现在不怕我了?”
向磬嬉皮笑脸:“那怎么会?魏小姐你哪里是那样的性格?其实现在想想,魏小姐您这样的性子,相处起来会更加舒服,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担心以后会被人背刺一刀。”
西尔维娅:“不说谢琴了,本身也与我的生活没有太多交集。我只是觉得人有百种,可见不是每个人都真的像老师教导的那样遵守道德遵守法律的。”
虽然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念过书,但既然来到了这儿,西尔维娅凡事都尽量的不要出格。当然若是别人冒犯到她头上,她也会行非常手段,但是主动害人,她确实从来不曾有过。
就算是在光芒大陆,她也不曾主动害过人,路见不平倒是有过不少。可以说西尔维娅的心中还是有股子侠气在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搭救霍予淮了。
谢琴的话题就此揭过,也到了散场的时间,池影看看手机:“助理在小区外等我了,我也该回去了,公演的时候我会给你送门票的。”
西尔维娅:“当然,若是方便我会过去。”
她就算再喜欢池影,她也不会开口让池影在家里住下,这是两回事。家里住了一个霍予淮她已经很破例了,况且池影若是在她这儿住下了,还不晓得娱记们会怎么写。
池影一走,向磬几人也去了霍予淮的别墅,如今霍予淮的别墅更像是他们的客房了。只要来了西尔维娅这儿,肯定要到第二天才离开。
就如同西尔维娅所说的,后来她也不曾和谢琴有过交集。倒是公司动作很快,没有两个星期盛夏的新歌就发布了。
而这会儿也到了年关处,西尔维娅手头也难免多了些事务,譬如说一年一度的杀年猪。这次就不是在陆存明那个小院儿办了,而是第一次在西尔维娅的小庄园内办筵席。
一大早上云婶儿和村民们就开始忙碌了,小少年陆旭也过来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小庄园内一片热闹,来往一点都不见匆忙。
之前已经准备过两次年礼,如今西尔维娅也想周全了,年礼早就在小客厅里堆放着。村民们也早就看到了,毕竟还是他们帮着司机搬进去的。
一想到那些都是给他们的节礼,他们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他们就说小魏大方,除了给年终奖,还给他们准备了许多物资。
真算下来也有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了,雇主宽厚,他们做事可不更加尽心尽力吗?
一直到了晚上,霍予淮和秦驰几人才来到了清泉村,成功错过了中午的大餐。只是在跟着一起过来的魏老和陈老的时候,西尔维娅有些惊讶。
这一下车,两个老人家丝毫不见外,找了个小碗就和大家凑到一起了。
“你们……怎么遇上的?”
霍予淮瞥了一眼吃的心满意足的陈老:“他是金满楼的常客,钱师傅昨天说漏了嘴,这不我刚到小区就被老先生拦住了。”
其实也就是陈老和他们亲近,若是换个关系不熟的人,陈老还是很端得住的。
西尔维娅也不再多说:“既然来了就赶紧吃饭吧,就等你们了。”
午饭过后年礼已经都分发出去了,大家也知道西尔维娅不喝酒,因此到了晚上,众人有志一同的来给霍予淮敬酒。
在他们眼里,小魏和霍先生总是同进同出,这两人就是一家人,小魏喝不了酒,霍先生可不就要代劳?
对于大家的敬酒,霍予淮是来者不拒。他不常喝酒不代表他喝不了酒,再说大家也有分寸,不会真的给人灌酒。
看着霍予淮代西尔维娅应酬,秦驰恨恨的咬了一口蹄髈:“看他这样还挺碍眼的,指不定霍哥这会儿心里有多得意。”
向磬:“是我我也得意。”
秦驰和邵弘齐声道:“你还是算了。”
作为这里面最不受待见的人,向磬心里也苦。不过现在好多了,魏小姐对他的态度可比之前好太多了,之前都不想一个屋檐下呆着的。
现在他都来魏小姐的私人领地吃饭喝酒,比起以前来可是大不一样。
每次办了杀猪宴西尔维娅都会在清泉村住一晚,这不是张队住院了吗?之前还允诺特意给他带一份杀猪菜的,因此西尔维娅和霍予淮也没有在清泉村留宿。
云婶儿:“你尽管去见朋友,你这儿我们一定帮你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像不曾有人来过。”
西尔维娅:“那就多谢云婶儿了,下次我再请你吃饭。”
回去的时候霍予淮自然坐的西尔维娅的车,至于随行的陈老和魏老,则上了秦驰的车。他们觉得这小伙子虽然跳脱了些,但是心地不错,光是看着心情就很好。
张队早就做完了手术,如今就在医院休养。在看到霍予淮拎来的两个双层大保温饭盒的时候,张队有些磕巴:“这……这么多?”
霍予淮:“我特意问过医生,那些忌口的不曾给你带,就是我们这耽搁的有些晚了,你别介意。”
张队很大气:“那当然不会,光闻味道就肯定差不了,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这会儿来医院也是所有人都来了,围着张队说了许久的话,张队喝了口汤忽然笑了:“这么一想尚哲还挺可惜的,居然没去成,他没我有口福。”
西尔维娅也理解:“你们职业特殊,难免没有固定的时间。”
霍予淮:“看你这样,恢复的似乎很好?”
张队笑笑:“确实挺好的。”
剩下的他没说,西尔维娅却看出来了什么,她微微抿唇岔开了话题:“你好好休息,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上车后,看车里只有宠物们,霍予淮才有些惊讶:“张队的恢复情况也未免太好了吧?他是三天前动的手术,不过我看他脸色,可不像是刚刚动过手术的人。”
西尔维娅:“他用了治愈药剂,也就是向磬口中的特效药,虽然这会儿脸色看着不错,但是终究外强中干,内里缺失的元气还是要好好补补才能够养回来的。”
霍予淮:“难怪他避重就轻,向磬不是说这些都是在军队里先流通的吗?”
西尔维娅:“缉、毒、警可不是人人都能干的,他这么多年的表现换得一支治愈药剂,我认为这是情理之中,甚至我认为应该不止一支药剂。”
霍予淮:“想要普及大众确实难度很大,这点避免不了。”
西尔维娅无所谓:“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总不至于还要她去种田吧?能人那么多,何必就盯着她一个人?现在上面那药剂研究的不是有模有样的吗?
在霍予淮和西尔维娅讨论这些的时候,向磬也讶异呢:“张队那样子,可真不像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人。”
邵弘:“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人家既然不说,那就是不能说的,追究那么多做什么?”
向磬讪讪的:“我这不是好奇吗?”
邵弘:“好奇害死猫,有些事情咱们看到了就当没看到,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向磬也不再多说,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能够做到的。
再说西尔维娅这边,在进了市区后,红绿灯就多了起来。在等红灯的间隙,她随手按开了音响,很快一道清澈的女声响起。
这自然是盛夏的歌声,本身她声音条件就很好,再有谢琴操刀的词曲,盛夏崭露头角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看西尔维娅微微眯眼,霍予淮就知道她喜欢这几首歌。真不容易,能够看到她喜欢别的东西。
“当初你推荐盛夏的时候,我确实有些惊讶。”
西尔维娅:“只是随口一提的小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霍予淮:“可你的随口一提,也许改变的就是别人的人生。”
西尔维娅:“那也是她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如果不是她自己努力,我也听不到她的歌声。就算没有我,只要她一直这样,总是不缺伯乐的。”
话说她现在知道的越来越多的,千里马和伯乐都知道,想到这儿西尔维娅怪自信的。真当要融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就很简单了?要花好多心思和精力的。
霍予淮:“是,池影是这样,盛夏也是这样,我只是讶异,你对她可不像对池影……”
西尔维娅:“比起池影来,盛夏更像是温室里的花朵。虽然已经见识了圈内的一些风景,但是终究被人保护的很好。”
“但是池影不同,池影是经历过风霜的玫瑰,她的底线三观都很明确。而盛夏,不好说,我也没耐心陪着小女孩儿长大。”
霍予淮:“或许还有个原因吧,因为池影是你梦想成为的样子,所以你对她无疑更加关注。”
西尔维娅也不否认:“确实,池影真的是活成了我想象中的模样,我不觉得我这样不好,但是像她那样我确实有些羡慕。”
霍予淮淡淡道:“你这样很好,在我眼里无人及得上你。”
西尔维娅:“我当然知道我这样也不错,但是人总是贪心的,总想着十全十美。”
以前在光芒大陆的时候,她对体质没有那么大的追求,废柴就废柴吧,左右她有强大的修为。可是在这个世界,没有了强大的实力,依然是个废柴体质,她当然对此有执念。
她对池影固然羡慕,却从来都不嫉妒,西尔维娅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知道知足。人心底的贪欲一旦放开,是永远都不会得到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