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娘娘派人来请大小姐去趟福宁宫。”
宫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惊动太后。
慕容御脸色冷沉明显很不悦,“御书房的事,谁跑去后宫说的!”
“我来的时候遇到了贵妃娘娘。”云溪月怕殃及池鱼,忙解释道。
“太后今天不找我,明天也会找。”
慕容御看她一眼,“一会朕去接你。”
云溪月想说不要,这样会让太后对她更加不满。
不过这男人是皇帝,太后这么做显然让他不满了,就算是母后,作为皇帝他习惯别人顺从,而不是忤逆。
云溪月想着便不敢说出来。
离开御书房时,遇到了裴相还有裴商。
父子两人看她到时显然意外的,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御书房。
裴相先进去了。
裴商过来,“皇上找你是为了三万匹战马的事?”
他眼里,云溪月不可能主动找皇上,没有传召她也不能进宫。
云溪月道:“嗯……你和丞相大人也是为了这件事?”
“是啊!”
“那你怎么不进去?”
裴商笑道:“我只是陪父亲进宫的,因为闲的无事,还有等父亲出来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相当于只是父亲的跟班,一般皇上没有召见,我可有不用进去。”
“你要出宫,还是?”
云溪月有些头疼,“太后召见。”
看到前面的一个小宫女,裴商便明白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好久没有见过姑母了,难得进宫应该去给她请安。”
云溪月不想跟他一道,裴家嫡长子,太后的亲侄子乃天之骄子的存在,跟他走近,太后必然也会用刀眼戳她。
可裴商要去给姑母请安,她又不能阻拦。
两人一起到了福宁宫。
裴贵妃看到哥哥时有些惊讶,“大哥,你怎么进宫了?”
“跟父亲一起进宫的,好久没有来给姑母请安了。所以特意来。”
“商儿,快过来。”太后见到侄子很开心,眉眼慈祥又带着欢喜,忙朝他招手,“不必行礼。走近些让哀家看看,都好几年没有见了。听说你游学回来,哀家正想你什么时候可以进宫呢!”
“没有第一时间来给姑母请安是侄儿的错。”裴商一身绯红官袍,衬得肤白清俊,声音又温柔谦逊,是真的很讨人喜欢。
太后看着他就满脸笑容,“长大了,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儿也是呢!瞧,商儿真俊朗,到时候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姑娘。”
裴商不卑不亢,不喊太后,一直喊姑母,嘴巴又甜又不会刻意奉承讨好。
讲了在游学的一些趣事,逗的太后和裴贵妃欢声笑语。
都忘了要找云溪月有事要问。
她被晾在一边。
过了好半天,裴贵妃才问起来,“大哥,你怎么跟溪月一起来啊!”
“刚好顺道,姑母不是找她吗?”裴商神色如常,看着她时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浅浅笑意。
太后这才想起来正事,“都过了半个多月了,让你调制无痕膏没有调制出来,现在神医鬼手进京了,听说住在你们云府。那正好,你一会出宫就带神医去趟周家。”
云溪月有些为难地瞅了眼裴芳,像是在跟她求救似的,“回禀太后,我今天早上就没有看到神医,您有所不知神医脾气有些古怪。”
“出诊是要看心情的,否则就是天王老子请他也没有用。”
太后眸色一沉霎时不悦,眼神凌厉的起来,“嗯?”
“姑母,我觉得溪月说的有些道理的。昨天您也看到了,那个神医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呢!当真是放肆。”裴芳忙帮腔。
太后怪嗔她一眼,“有本事的人性格古怪是正常的,这叫傲气。”
但再傲气的人,在皇权面前都不得不低头。
“哀家昨天看着,神医对你很不错,还会护着你,只要你开口,哀家想他不会拒绝。原本这件事就是你不对,毁了人家小姑娘的脸蛋,手段太过心狠手辣。”
云溪月心里冷笑,“怎么就成了我的错?周芷兰被毁容,太后认为是我害的?”
太后神色微怔,没有想到她敢顶嘴。
“不是你还有谁?”
“证据呢?太后要偏听偏信,臣女无话可说。”云溪月腰杆挺直。
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周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们没有证据,就算有也不敢拿出来。
因为真相浮出水面,只会毁了周芷兰和沈灵的名声,她一个和离的女人,早就没有什么好名声她豁的出去,但周芷兰她们可不敢跑她跟前撕她。
后果他们承受不起,这才找太后出面解决。
太后听信了周家的话,加上对云溪月不喜,才会这般认定她心狠手辣。
“你!”
“放肆!”
太后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这么多年养尊处优,高高在上,除了皇上没有人敢如此忤逆她,在她面前这般胆大妄为。
“臣女没有害人,害人的是她周芷兰,她是咎由自取。周家还想我以德报怨,臣女做不到。”
“太后若认为臣女放肆,胆大,心狠手辣,那臣女宁可受罚也不会给她请神医治脸蛋。”云溪月跪下来,破罐子破摔。
太后脸色一变,干瞪着她。
“姑母,您消消气。”裴芳心里暗喜,忙过来给太后顺背,一边劝说,“溪月说的有些道理的,那天的事情发生在周家,溪月和长公主一直在一起,有不在场的证据。”
“再说了,毁了周芷兰容貌的是沈灵,跟溪月没有关系。姑母,我想这件事的确不能听周家的一面之词。”
“大哥,你说是不是?”
裴商道:“姑母,这件事的确需要有证据才行,如果有证据证明是云大小姐故意做的,那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如果不是她,她是被害人,那周芷兰的确是咎由自取,这般品行不端的女子,姑母不可偏袒啊!”
太后缓了口气,瞪着云溪月,心想这般有手段,三言两句就让裴家兄妹出面维护她,那就更不喜欢她了。
她不信自己看中的人,会做出谋害别人的事。
“芷兰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什么品行哀家最清楚。周家满门书香门第,清贵家族,更不会教养出这般不堪的女儿。”
“反倒是云溪月,出身商户,出嫁被休弃,这般女子能有什么好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