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旦落魄,以后想要再度掌军,那就难上加难,会有数不清的人针对自己。
而战争从来不是一支军队的事情,是举国上前参与,数不清的人配合的,除非大燕女帝力排众议,直接任命自己为主帅,节制天下兵权。
但是这有可能吗?
宁烈如今已经是马入夹道,没有回头路了,现在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撕破脸。
宁烈虽然不愿意和楚翔闹成僵局,自己设计范童的手段有些卑鄙,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要打破僵局,只能打破底线。
不然始终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宁做卑鄙小人,不做谦谦君子。
不等宁烈出声,楚翔就提前一步动手。
“你这废物,竟窝藏赃物,该死!”
长刀呼啸着落向跪在地上的商队头领,真落实了必定人头落地。
宁烈瞳孔猛地一缩,做事这么粗糙吗?
直接杀人灭口!
顾不得多想,宁山立刻拔刀猛地伸过去,挡在商队头领脑袋上。
“叮!”
一阵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楚翔长刀直接被磕飞,宁烈也被震得长刀脱手,商队头领更是被压趴下。
“宁山,你为何要阻我?”
楚翔眉头微皱,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烈。
而楚红玉和宁烈已经惊呆了,死死地看着楚翔的长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向一位正在发抖双目无神的商队成员。
“快闪开……”
长刀直接穿胸而过,将他钉在地上。
直到剧痛传来,那人才反应过来捂着伤口惨叫。
“呼!”所有围观的人顿时心中一紧,连连后退。
更有人拔腿就走。
局势已经很明了了,长公主要为宁山出头,楚帅一定要除了宁山。
两位大人打架,小兵遭殃,此时不走等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就晚了。
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一时间整个商队驻地附近竟然空了一大块。
“你……”
“宁将军,为何要抗命,对本帅拔刀?”
楚红玉回头怒视着楚翔,刚才那名伙计她们已经注意到了,钗子九成九就在他手中,甚至有可能就是他做的交易。
此时却被楚翔打杀了,线索全断!
可不等楚红玉发威,楚翔就先一步质问宁烈了。
对主帅拔刀,这是死罪!
“此人乃是重要的证人,末将一时心急才拔出刀的。”宁烈有些无奈地拱手。
“哼,心急?心急你应该用自己的脑袋去挡,竟然对本帅拔刀,宁将军你想死不成?”
楚翔眼角余光看向那名商队伙计,见他被钉在地上鲜血不停地涌出来,心中一松。
他已经和范童的人通过气了,知道整个商队唯一见过卖钗子的人就是这个伙计,他死了就一切死无对证了。
“宁将军,有长公主在,本帅不好处罚你,但此时我会据实上奏,交由陛下处置!”
楚翔猛然一甩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咯吱咯吱,这个老狐狸,他先前根本没有想着杀商队头领,就是故意让我挡一下,借机杀了那个伙计,顺带让我落下一个不敬主帅,对主帅拔刀的罪名。”
宁烈恨得牙根痒痒的,自己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楚翔这个王八蛋。
明明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他非要参和,有病!
“那现在怎么办,人都已经死了!”楚红玉也脸色不悦。
“谁说死了,这不是还活着的吗?”
宁烈绕过商队头领,快步来到被钉在地上的伙计前。
长刀根本没有穿透他的身体,而是卡在了胸前。
“左胸,还有救!”
此时的人都有一种错觉,只要胸口被洞穿了,人一定会死。
嗯,其实也没错,现在的医疗根本没办法救治这种伤势,仅仅大出血人就会死,但是现在救人的可是宁烈!
宁烈出手就把漏在外面的长刀截断了。
“好了,剩下的找内科大夫吧!”
…………
范童觉得自己很幸运,非常幸运。
以前的时候自己只有每个月升帐的时候能见到父亲,稍微有些事情出现差错,还会被父亲一顿训斥。
可是此刻父亲竟然亲自来到军需处,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书,给他讲做人做事的道理。
“孩儿跪谢父亲大人的提点。”
楚翔将手中的书放下,弯腰搀扶起范童,看着他沧桑的面孔,不禁有些感叹。
“我一百零八个儿子之中,除去老大,也只有你最争气,虽然少不了我在背后的运作,但是你能来到如今的位置也离不开自己的刻苦,苦了你啊!”
楚翔拍着他的手感叹道,直到今天长公主和宁山对范童发难,他回去之后才豁然发现,这些年这个自己忽视的儿子,竟然对他帮助最大,心血来潮之下,不由自主的来到了他这里。
范童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暖,忍不住眼眶通红,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和父亲这样谈话是什么时候了,这也是父亲第一次勉励自己。
范童噗通一声跪倒对着楚翔就是几个响头:“是孩儿不孝,没有为父亲分忧,今日还连累父亲亲自为我解难。”
范童的话情真意切,楚翔苍老的脸颊上也抖动了几分。
大燕乃至诸国中人的寿命都极短,如今他已经年近五十,到了当祖父的时候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还因为自己的话而感动的无以复加,冰冷的心也有几分感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好了,之前的事情不要提了,这一次宁山想要算计你,却棋差一招,反被我设计,以后边军之中也再无宁山,你好好努力,为父为你铺路。”
“迎娶楚红玉为父是不可能了,但是你大哥有希望,待你大哥登基之时,就是你掌天下权之日,自家的江山,终究要自家人看着才好。”
楚翔眼眸中精光肆溢,一股豪情壮志迸发而出。
他完不成的事情,自有子孙完成。
大燕皇位终究是他的囊中之物!
“大督军到!”
“范童何在?”
一道饱含怒火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