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可不是轻易认输之辈。
虽然他不知道,隔壁府邸习武者何人,但别人能做到,他堂堂靠山王岂会做不到?
正是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杨林继续演练着囚龙棒法。虽然这一招一式,已经颇为熟练,但仍旧不曾松懈。
时间点滴过去,等到日落红云,杨林神色微动,竟是露出些许喜色。
隔壁的动静停下来了。
将水火囚龙棒伫立于地,杨林大口呼吸着。长时间的练武,让他体力消耗极大,年龄越大,耐力是越发不如往日了。
但很快,杨林松了口气,虽然今日有些疲惫,但他仍旧支撑得住。
这不是他的极限。
等吃过晚饭之后,杨林没有耽搁,便早早休息去了,这一夜睡得很熟。
翌日。
等到日上三竿时,杨林这才睁开双眼,感受到身体的酸涩,他一咬牙起身而来,意志力颇为坚强。
等洗漱之后,杨林看向后院方向,眼中浮现一抹自得。
以他的身体,高强度练上一天,也并不轻松,他就不信了,隔壁那人还能坚持。
不过,杨林并未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习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昨日练得辛苦,不代表今天可以停下。
大不了恢复往日强度即可。
就这样,杨林往后院而去,但他尚未走到演武台上,隔壁传来的声响已经落入他耳中,令杨林表情一僵。
他看向留在此间的家仆,皱眉道:
“这声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家仆看了看天色,小心答道:
“启禀王爷,应当是天刚亮就开始了。”
“天刚亮……”
杨林嘴角一抽,表情有些复杂,要知道,他因为昨日苦练,竟是罕见的睡晚了,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隔壁那人是怎么回事?
明明以他听到的动静,也是练了一整天不停歇,怎么大早就起来了?
难道他不会累吗?
霎时间,种种思绪涌上杨林心头,哪怕他尚未见过隔壁那人,却免不了生出争胜之心,他不甘心服输。
“来啊,谁怕谁!”
杨林发了狠,心中暗道,便是直奔演武台上,举起了水火囚龙棒。
对于杨林来说,这一日过得前所未有的漫长,他憋着一口气,倾尽全力的练着棒法,想要胜过隔壁。
但他显然想太多了,时间一点点推移,隔壁并未受到杨林影响,中午吃饭,饭后再练,直到霞光西沉。
练到最后,杨林都麻木了。
这种演武强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极限。如果再练上几天,别说提升实力了,身体都会受到损害,适得其反。
杨林疲惫的坐倒在地,哪怕在战场上,他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这怎么可能,他的体力难道是无穷无尽的吗?”
他的目光呆滞,口中自语道。
此刻无人能够给出答案。
转眼便是第三日了。
今天的杨林,起得比昨日更晚了,损耗了大量体力,当然需要时间来恢复。
他的四肢僵硬,好似机械一般,来到了后院之中。下一刻,那熟悉的声音再度涌入他耳中,让杨林嘴角微微扯动。
看向演武台上的水火囚龙棒,杨林抬起手,想要走上前去。
但犹豫之下,他终于清醒过来。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高强度演武了。若是强行为之,只会让他本就下降的体能,变得更坏。
有家仆搬来一张椅子,杨林坐在此处休息,也是在观察隔壁的动静。
“这是什么兵器……似乎是双锏,还有……马槊……”
哪怕没有亲眼目睹,但以杨林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他就将隔壁那人所用的兵器判断得七七八八。
到了下午,隔壁终于没有了动静,让杨林如释重负。
想来,那人也到了极限。
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无穷无尽,再好的天赋,再强的体魄,那都是有限度的……
然而等到傍晚时分,杨林再度变了脸色,因为他发现,隔壁居然叕开始了!
杨林人麻了。
接下来几天,杨林干脆放下练习囚龙棒法,专心观察起了隔壁。
那人除了偶尔停歇,大部分时间都是从早到晚,除了吃饭,练个不停。
慢慢的,杨林的心情从惊愕变成了接受,以及强烈无比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人,才有如此体魄,才有这般耐力。包括那毫不松懈的习武之心,皆是让杨林期待不已。
他想要见一见隔壁那人。
——
单进自然不会松懈。
不管在哪里,武力都是他的立身根本。
虽然大兴城内限制颇多,但买了府邸之后,也有了习武之地。
除了去品茶轩的时间,单进基本上都待在后院。大兴城固然繁华,看多了也就那样,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再加上先前发生的事,虽然单进与单雄信不惧,但在大兴城的地界,他们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招惹麻烦。
挥动手中双锏,单进的秦家锏法越发精熟。有经验面板的情况下,单进习武没有瓶颈,只是获取经验难度增加。
想要达到登峰造极,难度自然是不小的。但相较于其他人,又轻松得多。只要单进坚持练下去,终有成功的一天。
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要是突然改变,他才是真的不适应。
正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是府里的门房急切跑了进来,喊道:
“二爷,三爷,有贵客来访!”
“贵客?什么贵客?”
单进愣了愣,看向不远处的单雄信。
除了单雄忠每日忙碌,他们二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单府之中。
在单进的带领下,单雄信也是够努力的。每天雷打不动早起,跟着单进苦练半日槊法,毫不松懈。
但单雄信有自知之明,如果午饭过后,单进还要练,他就在旁边看着。
人的体质不可一概论之,既然比不了单进,那就不要强求。
兄弟二人目光相对,皆是有些疑惑,他们只是外来户,在大兴城内,哪认识什么贵客,莫不是来找大哥的?
看二人没有反应,门房有些着急道:
“二爷、三爷,那贵客可是靠山王啊。他说要拜访我府上在后院演武之人,那不就是您二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