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羡宁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手机上有三四个未接电话,全是顾姐打过来的。
顾姐!
乔羡宁直接弹了起来,回拨回去。
“小乔啊,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数量太多,可能得分几车送过去,你现在有时间吗?”
顾姐爽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但声音里也带着疲惫。
她这几日加班加点,肯定很辛苦。
乔羡宁颇为感激,忙不迭道:“你放心吧,我随时有空,你们过来就行。”
打完电话,乔羡宁收拾了一下,直接去了仓库。
12万份军粮说多不多,但堆积起来可是一个很庞大的数量,肯定是要往仓库送的。
正好趁这个时间,乔羡宁可以清空一下这里的米粮。
跟陈珂打了声招呼,大批量的米粮瞬间被转移到神女殿前。
陈珂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大喊,让人来带走。
看着源源不断掉落米粮的天空,陈珂双拳紧握,心潮澎湃。
昨天听神女的话,他总觉得神女也无能为力。
可现在看起来,神女的力量远不是他这种凡人能想到的。
神女爱世人,怎么会舍得让他们受苦呢?
“多谢神女!”
陈珂大喊几声,对乔羡宁的尊重远超从前。
乔羡宁心中宽慰,又解释道:“这些只是一部分,你们可以发放给京城中的百姓,等会儿我还会再送一批东西过来,那些是供给军中的。”
为了防止出现岔子,乔羡宁专门嘱咐道:“那些供给军中的军粮,务必全部装车送给老祖宗……哦,陛下!”
京城里有锅有炊具,可以把米粮做熟,但萧璟渊远在荒郊野岭,只能靠着军粮度日。
这件事情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陈珂知道事态紧急,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连声答应。
乔羡宁安下心来,见顾姐派来的车已经抵达了仓库门口,连忙打开大门让工人卸车。
“不是我说,你既然要往西北送,为何不直接让人送过去呢?这么大批量的订单,我们是可以提供免费送货的啊。”
顾姐实在是不理解,苦口婆心地劝乔羡宁,“要不然你另外找车,光运费都得花好大一笔啊。”
乔羡宁知道她是好意,但在穿越时空的车没研究出来之前,顾姐的想法是不能实现的。
“这个我另有打算,”乔羡宁轻飘飘地打岔,看向顾姐,“你们的生产线也别停,我继续要,有多少要多少。”
萧璟渊那边搞不好会是一场持久战,从京城往边境运送物资起码得三四日。
她得做足了准备才行,千万不能让补给断掉。
顾姐真的是搞不懂她这一天天都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慈善也没有这么做的,你就是再有钱,也得考虑考虑你自已吧。”
她的价格已经给得很低了,但架不住数量多呀。
乔羡宁不卖纯送,相当于真金白银不要钱一样往外撒,谁能扛得住?
她苦口婆心地劝说,但乔羡宁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
“好了,我知道您也是为我好,”乔羡宁拍了拍她的手,“但是人各有志,我所求不是旁的,只论问心无愧。”
顾姐张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竖了个大拇指。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有这觉悟,真是令人由衷敬佩。
“小乔,你是真牛,那姐也不跟你说虚的,”顾姐拍了拍胸脯,“我让工人们三班倒,你要多少我们给你多少。”
这敢情好啊!
乔羡宁当即又转了相当可观的一笔钱过去,“这个就算定金,要是不够,你再联系我转,工人的补贴也别落下,全从我这里出。”
顾姐连连点头,定下这件事。
说话的功夫,工人也卸得差不多了。
为了不耽搁时间,顾姐当即带着自已的人风风火火地赶回去。
乔羡宁深吸一口气,开始传送。
陈珂早就等候多时了,一看天上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各种他不认识的东西,连忙指挥人搬运。
“这每一袋都是一份军粮,足够一个普通饭量的男人吃两三天,那几个需要加热的东西可以用酒精块加热……”
乔羡宁喋喋不休,将所有的食用方法全部告知陈珂。
陈珂翻来覆去地看着那袋子,心中无比向往。
但一想到这是专门为将士们准备的,又控制住自已撕开袋子的手。
乔羡宁察觉出他的心思,连忙道:“你可以先撕开一个尝试一下,然后把相关的方法全部写下来,一块给边境送过去。”
她不懂大晟的文字,写了也没用,但让陈珂记载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萧璟渊拿到手之后就不会出问题了。
陈珂闻声点头,当机立断撕开包装,打开了一根蛋白棒塞进嘴里。
蛋白棒是树莓味的,入口就是淡淡的甜,口感厚实,但并不难咀嚼。
一根下去,陈珂只觉得浑身都充盈起来了。
这还只是一根蛋白棒而已。
这袋子里面还有其他许多种东西,这么说来……边境的战士岂不是能吃饱饭了!
陈珂眼神火热,连忙开口,“神女放心吧,我一定派人一路护送,保证这批军粮安安稳稳地送到陛下手里。”
这就好。
乔羡宁安下心来,关上冰箱。
定了定心神,乔羡宁打算去一趟医院。
陈熠那边的事情她想了一夜,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还是亲眼瞧瞧才行。
回去换了身衣服,乔羡宁按照陈熠的话,找到了他父亲所在的医院。
但是ICU根本没法探视。
乔羡宁碰运气一般转了一圈,没找到陈熠的身影。
本想去护士站问问,却不承想在半路看到了急匆匆的大夫和护士。
“抢救抢救!”
“患者名叫陈志勇,前几日车祸……”
几个人呼啦啦地跑向前方,声音断断续续。
陈志勇?
这不就是……陈熠的父亲!
乔羡宁不敢耽搁,急忙跟了过去。
手术室的灯亮起,外头的长廊里,无声地坐着一个人。
乔羡宁凑近,才听到那低不可闻的啜泣声。
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乔羡宁不确定地开口,“陈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