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开口,说起这个,表情除了意外,还多了几分欣喜。
天底下做母亲的,谁愿意看到女儿受这样相思之苦。
她是真的打心眼里希望那夏玄,本身就是个可造之才。
这样眼下很多的问题和麻烦,都能迎刃而解。
而看她这样,主位上端坐,原本一直绷着脸的王贲,却是忽然笑了起来。
“你在同老夫讲笑么。同一个人……你可知此人立下的已经是什么功劳?”
说话功夫,直接将一份书简递到了王母面前。
“这是?”
王母看了下,有些意外。
王贲道,“昨日八百里加急,最新传回咸阳的战报。阳城大捷,李信亲笔手书,为一百夫长请功,说此战,他当为首功,你猜猜此人是谁?”
王母道,“不会就是夏玄吧。”
王贲点头道,
“不错,就是此子。”
“自入南阳开始,连战连捷,还是修行天才,那景阳村的少年,有何资格,能和他相提并论?
别说他半年前,对所谓的修行之法一窍不通了,就算真的从小开始修行,以他那瘦弱身形,现在能突破到磨皮,怕都已经是顶天了。”
话说到最后,更是摇头。
眼中鄙夷,溢于言表。
“可惜了,同名不同命……”
王母听完,失望叹息一声。
不过今次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什么。
转头就将注意力又放在了剩下两份书信上。
拿起了剩下的两份家书,随意扫了眼,也没细看,就朝王贲道。
“老爷,离儿还给他妹妹写了封家书,我给灵儿送去吧。也许会有奇效,让灵儿回心转意,也说不定呢。”
“回心转意,你姑娘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我们都劝不动,更何况王离那臭小子。”
王贲郁闷摇头。
不过话是这么说,还是让秦川送了过去。
看秦川匆匆离开的背影,今次心中,完全是越想越气。
“真不知道,夏玄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
不过这吐槽的话,还没说完。
刚离开不久的秦川,倒是又跑了过来。
在那兴奋的朝王贲几人禀告道。
“老爷,喜事,大喜事啊!”
“小姐终于想开了,主动要吃饭了!”
“哦?”
“此言当真?”
王贲听了,眼底立马也涌出几分喜色。
很明显,对于王灵儿,他并没有嘴上说的那样满不在乎。
王母也是欣喜,回神之后,赶忙问道,“你去和小姐说了什么,她就同意吃饭了。”
“老奴什么都没说,就是将大少爷的信,拿给小姐看了眼,小姐就说她饿了。”
王母道,“我说什么来着,老爷,这孩子从小就和她哥最亲了。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能劝动,我就该让离儿早些写信才是。”
“哼,什么劝动了,老夫看,那丫头就是真饿急了,眼下借坡下驴,随意找了个由头罢了。”
王贲冷哼甩袖,这话说完就朝书房外走去。
不过看起来冷酷。
王母却知王贲平素最是刀子嘴豆腐心。
果然。
这人才刚出书房,声音就从外传来,朝王母几人又叮嘱道。
“去,叮嘱后厨,就说小姐几日滴水未进,不能上来就吃大补之物,只能熬些羹汤,给她慢慢服用,小心虚不受补。”
王母听了,笑着应下。
知道灵儿想开,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却不知另外一头。
王灵儿看着手中家书,愣愣出神,
家书全文没有一句寒暄,只有半句诗词,上写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但就这半截诗。
王灵儿看了,又流下泪来。
不过今次和之前不同。
眼下却是欣喜的泪水。
她虽然不知道夏玄究竟是怎么到的战场。
又是怎么通过王离,神不知鬼不觉将这封信,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但她知道,夏哥哥一定为了她受了不少苦。
想到这儿,她又哭了,流下了心疼的泪水。
不过这哭了没两声。
她倒是从床上站起身子,一边摸着泪水,一边强行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吃起了粥来。
‘玄哥哥为你做了这么多,在战场吃了不知道多少苦……我怎么还能在后面让他担心呢。
他要是从我哥哥那知道我绝食甚至生病的消息,一定会不开心的。
不行,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玄哥哥来接我!’
“玄哥哥,灵儿,就在这等你回来。我哪儿也不去!”
王灵儿一边喝着粥,一边想着。
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给“王离”写一封回信了。
……
夏玄压根不知咸阳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道自己一封信,算是在无形中,将王灵儿从生死的边缘又个拉了回来。
接下来一连数日。
都在忙的不可开交。
在苦修着各种功法。
虽然暂时无一入门。
不过修为倒是因为这个,百尺竿头又近了一步。
在赏赐丹药的辅佐下。
终于提升到了【易筋境后期】。
速度之快,吓得李信专门过来给他检查了一番身体。
确定不会因为突破太快,根基不稳,这才再次离开。
阳城被夺下之后。
韩国明显没有放弃挣扎。
而是在源源不断的征兵,继续投入战场。
想要夺回这座军事重镇。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大规模战役没有再次发生,但小规模的摩擦,却是非常频繁。
不过这些都和夏玄关系不大。
作为之前先登的排头兵。
他们整个锐士营,都被安排在了阳城后方休整。
夏玄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
毕竟功劳这种东西,是立不完的。
有时候,暂时的停下,反而是为了更好的进步。
而且他还真好有时间。
去看看之前被从战场救回来的岳大名一行老兵。
眼下这距离之前的阳城歼灭战。
已经过去有一个多星期了。
本以为岳大名一众老兵不说恢复如初,起码能有所好转。
却没想,这和王离结伴而行,这才刚走到弓兵营的门口位置。
就看到有人抬着担架。
将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从弓兵营里拖了出来。
夏玄看这几人,还是之前曾经在弓兵营看到过的熟面孔。
自然大惊。
赶忙拉住那抬着担架的小卒,询问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之前的蛊毒没有清干净,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