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笙回到东虞,立刻派人全方位的寻找裴夏的身影。
直到几天前,终于听到了一则消息,裴夏疑似在燕家。
尉笙精神一振,玄铁木与飞燕,看到那个令牌就他该想到这一层的。
燕家屈身于山谷之中,西虞没有灭顶之灾,他们几乎不会出现。
没有人知道燕家的具体位置,甚至于他们的存在都相当是一个传说。
“西虞何其之大,要找一处山谷如同海底捞针,要进入燕家还必须另寻机会。”
付珺予坐在尉笙对面,直视他的眼睛。
“你把我们叫过来,想必是已有办法。”
尉笙坦然应是,坐在他一旁的付思玥眨着眼睛,“快说啊。”
“燕家每半年,都会从监狱买一些死刑犯回去试药,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他话音微顿,“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留下一个联络人。”
话音未落,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旁的付思玥。
“什么意思啊,因为是女人就小看我吗?”
察觉到他们的眼神,以往大咧咧的付思玥也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并不是,是你更为合适。”
留下的这个人需要代替尉笙,与西虞大臣斡旋。付珺予声名远扬,西虞朝中很少有人不认识他。裘风沐武力值超标,却并不适合这种脑力活动。
只有付思玥,一介女儿身既不会太明显,也不会让人起疑心,有韩瑄在身边,还可以保护她的安全。
付珺予打量着自家小妹,除了易被男色所迷惑,她对朝事的敏感度几乎不亚于自已。
去年冬季大典能圆满结束,大部分功劳都要归功于她。
“这几天我会对外称病,并且安排你出面接管诸事。你要小心朝堂之上那些老狐狸,还有当今陛下……”
近日有传言称,西虞的摄政王陛下病危,但他为了将朝政大权掌握在自已人手里,专门从外接回了他的私生女。
在付思玥代替尉笙出面的第一天,就有不善之人找上门。
“臣有重事要找摄政王相商,你如此阻拦,岂不是要将我西虞置于死地?”
“他身患重病,你敢扰他的清休,又是何意?”
付思玥特地对自已的容貌做出改变,她端着架子,面无表情的质问刚才出声的大臣。
“臣等好意来拜见摄政王殿下,你一介女子不要不识抬举。”
付思玥轻轻抬手,身旁的韩瑄立刻上前,抽刀抵住出声之人的喉咙。
“我有摄政王亲赐的玉令,你们敢反,便是要谋权篡位,诛灭九族的重罪……”
“老老实实的,我保你们安然无恙,不然,犹如此物。”
只见女人抬起手,抽剑向府前的石狮子砍去。长剑发出破空之声,剑尖轻点,一人多高的石狮子瞬间碎了一地。
见到这如此恐怖的一幕,大臣齐齐后退,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瘦弱纤细的女子。
付思玥没理会他们的目瞪口呆,领着韩瑄进府关门,一气呵成。
眼见没有外人在场,付思玥微微松口气。来到屋内,关上房门。她有惊无险的拍了拍自已的小胸口。
幸好提前把门口的石狮子换成其他材料,要不然她还真挥不出这么厉害的剑招,不过只要能唬着这群大臣就行。
西虞京城,地牢之中
付珺予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稻草,坐下闭目养神,尽力让自已不去感知周围肮脏的环境。
尉笙和裘风沐没他那么讲究,穿着囚服随意坐在牢中,他们特意在脸上抹了些土灰。
若是放空思维或者大喊冤枉,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那小妮子,能不能应付得了那些大臣……”
尉笙对这个与裴夏较好的公主,感观颇佳,至少比她这两个哥哥强多了。
“放心吧,只要她不死脑筋的一心想找真爱。唬住那些大臣,对她来说还不成问题。”
“真爱?她想要的东西还挺特别的。”
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会从心底渴望一份真情。
更不要说是付思玥这种衣食无忧,却从未感到过父母之爱的小孩。
既没有父母,付珺予和付景卿也并不会常陪她,长此以往,付思玥便尤其渴望拥有一份全心全意对自已的爱。
付珺予在心中暗叹一口气,这是她的成长环境所导致的,也有一部分是自已的责任。
只希望这一次的经历,能让她多多成长一些。
牢房之外响起脚步声,三人立刻装出死刑犯的消沉模样。
“大人您这边请,这次的这批货可都是上乘。”
狱卒领着一位黑衣人,来到几人的牢房前。
黑衣人上下打量着他们,帷帽中传来低沉的声音。
“不错,将他们送到老地方。”
他伸出手这个狱卒一袋沉甸甸的金子。
后者急忙接过,谄媚回道,“您放心吧大人,小人一定办的妥妥的。”
这进入燕家的第一步,算是进行顺利。
燕北带着裴夏,从三楼走上顶楼。
刚一开门,就见屋内放着一张极大的屏风,从屋子的这一边一直延伸到屋子的那一边。
屏风之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宣纸,桌子上放着许多炭笔,看起来是整理思路用的。
这个东西像是蓝星之上,警察所用的案件分析板的加大版。
凑近看去,宣纸之上写着这个世界的格局分析,以及一些皇室权贵的分析情况,付珺予的名字就格外明显。
“这里放着燕家所调查的一切情报。”
裴夏抬头向四周看去,这间屋子里除了巨大的分析板,就是密不透风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简。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燕北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向裴夏炫耀的是自已华丽的羽毛。
“谁都能查得到吗?”
燕北扬起脸,“这是当然。”
“那西虞摄政王尉笙,他的有吗?”
燕北本以为她会想看付珺予,“有,在这边。”
他拍拍右边的一个书架,示意在这。
“是哪一卷?”
燕北微微挑眉,眼中含笑。
“这一架全都是。”
尉笙作为能影响格局的大人物,他的信息自然是越多越细越好。
裴夏伸出的手慢慢收回,这么多,她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你们在调查时,他有哪些不一样吗?”
裴夏想帮尉笙找到恢复记忆的方法,或许能从这里得到一些消息。
燕北不满裴夏对其他人这么在意,不耐烦回道,“他和平常人也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有一点和你很像……”
“什么?”
“我们找不到他十岁之前的踪迹,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随后他一直安然无恙长到二十四岁,成为西虞的摄政王。”
燕北凑到裴夏耳边,“你也是,资料显示你从去年开始出现。此前十多年里从未有过你的信息,和尉笙一样,像是突然出现在付珺予的身边……”
“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