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关门,陆夫人又连忙开口,“那……那你喝杯咖啡提提神吧,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这么重要的晚上,可不容许有任何马虎。”
陆家主看了看那杯咖啡,又看了看面前的老婆,点头接过咖啡。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去休息,等宋小姐回来了,如果能换个人守的话你再过来。”
“好。”陆夫人微微点头,还不忘叮嘱,“你记得喝咖啡,现在温度正好。”
“知道了。”陆家主应了一声,便把门关上。
大功告成,剩下的几个人也快速来到门口。
“妈,我爸真的会喝那杯咖啡吗?”
陆薇小声询问着,眼神里满是紧张与担忧。
陆夫人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爸每天工作到这个时间都会喝一杯咖啡提神,今天晚上这么重要,他肯定会喝的。”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陆夫人再次轻敲房门,可这一次没有等到回应。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看向身后众人,“监控已经提前掐断了,淮之说这个药量能够维持一个小时,你们抓紧时间。”
“嗯。”
几人连忙应下,徐淮之更是自信道,“伯母放心,这次的药量是我精心调制,不仅不会对伯父造成伤害,还会在人醒了之后查不出来。”
陆夫人这才稍稍放心地点头,随后将门打开,就见陆家主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旁边是空了的咖啡杯子。
“阿枭。”沈温然第一个忍不住低声轻呼,连忙来到床边,看着床上消瘦的人她的手微微颤抖。
想要去抚摸陆枭的脸,却不知是害怕还是忌惮,停在了半空。
“这才几天没见,他又瘦了好多,那个女人不是说有办法救他吗?她是不是在骗我们?”
陆夫人的神色上满是无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老公那么相信她,我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徐淮之也走到床边,轻轻摸着陆枭的脉搏,眉头越皱越深,看着陆夫人道,“伯母,阿枭的情况可真的不太乐观。”
“阿枭……”陆夫人瞬时红了眼眶,抬手捂住嘴巴,眼神中满是心疼与不忍。
陆薇连忙抱着陆夫人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脸上也满是哀色,还不忘眼露凶光道,“依我看那个女人就是个骗子,在我们家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哥哥丝毫没有变化,她就是图着我们家的钱来的,现在见人无力回天,八成是逃跑了。”
“我可怜的儿啊……”陆夫人小声呜咽着,此时的她已经无心去追究宋槿禾的事了。
沈温然的目光无意间与徐淮之相撞,二人皆是默契地一笑而过。
沈温然又快速恢复了那副悲伤模样,看着陆夫人道,“伯母,阿枭成这个样子了,还是等伯父醒了看看事情要怎么处理。”
徐淮之接着道,“伯母,不是我说话难听,就陆枭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撑不过今晚,我们得做些准备了。”
陆夫人闻言再也压制不住情绪,痛哭出声。
可就在这时,一道凌厉且自信的声音忽然传来。
“谁说他活不过今晚?”
宋槿禾一脸冷漠地站在门口。
威严的目光览过众人,落到了陆家主身上,“陆家主,今晚的事情你都看明白了吧?”
在桌子上爬着的陆家主忽然睁开眼睛,扶着桌子缓缓起身,转身看向众人。
几人呆愣当场,陆夫人更是脸色霎间苍白一片。
“老……老公,你,你不是……”
“出去。”陆家主声音沉冷至极,留下这两个字之后率先走向门口。
宋槿禾站到一侧为他们让路,陆家主路过她身边时微微点头。
“宋小姐,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了。”
宋槿禾难得的扬了一下唇角,而后把目光落在了陆薇身上。
陆薇脸部肌肉都在颤抖,看宋槿禾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要不是被陆夫人拉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房间。
房间里终于回复安静,宋槿禾把门关上,拿出黑布包放在桌上。
随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符纸,咬破中指将几滴血滴在符纸上,然后将毒虫粉轻轻洒上。
本想着将其全部用上,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收起了一些。
口中念诀,手作剑指将符纸与血和毒虫粉包成一个小三角形,在守魂灯上转了三圈,轻轻放在了陆枭的额头上。
此时陆枭面色正扬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这是人之将死的征兆。
若是没有玄学相救,那真就如徐淮之所言,活不过今晚。
但她想救的人,连阎王也带不走。
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
再有五分钟,陆枭在人间的大限就到了。
她要做的,就是从无常鬼的手中抢人。
趁着这五分钟时间,宋槿禾闭目养神。
直到耳边传来了细碎的对话声,她才缓缓睁眼。
“唉,是这里吧,为什么看不见呢?”
“地址没错,不过……我也没有看到。”
“床边坐了个人,难不成是她在捣鬼?”
听着熟悉的对话声,宋槿禾缓缓转头。
黑白无常二鬼看到宋槿禾的面容时,瞬时脸色大变。
白无常甚至一个吃惊,差点咬断自己的红舌头,说话都结巴了。
“不……不是,宋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宋槿禾双臂抱胸,打量着眼前的二位无常。
白无常身穿白衣,面色苍白,身材高瘦,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平日里笑容满面的他此时竟笑得比哭还难看。
黑无常则是身宽体胖,肤色黑青,个子矮小,头戴的高帽上写着一见生财。
许是肤色问题,宋槿禾一时间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但这都不重要。
她回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陆枭,云淡风轻般地说出了一句话,“他的命,我要了。”
“宋先生。”黑无常言语着急,连忙上前,“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您不能每次都这样截胡,这样我们没办法交差啊。”
“那是你们的事。”宋槿禾言语悠悠,又强硬到不容回绝,“这次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们随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