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舟垂眸轻笑,“三皇子的意思是,我泱泱大昭,只有高将军一人可用?没了他,皇上的安危就无人守卫了?”
明昭帝眼神晦暗,看不出喜怒,赵景文心头一紧,急忙跪地说道。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漠北屡次来犯,儿臣也是担心漠北边境无人看守,父皇恕罪。”
一时间,御书房寂静无声,赵景文额头冒出一缕虚汗,眼神阴鸷,宋衍舟,等着瞧。
不知过了多久,明昭帝才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淡淡说道。
“好了,朕并没有怪罪你,文儿说得有理,既如此,就派高将军的大儿子高北书去镇守吧,虎父无犬子,朕相信他不会让朕失望的。”
“父皇......”
“此时无需再议,这旨意就由你去高府宣读了,朕也累了,皇后在御花园办了赏花宴,朕回养心殿更衣,你们也去看看吧。”
明昭帝走后,赵景文也不装了,神色阴沉望向太子,嗤笑道。
“二哥,你可真是养了条好狗啊。”
赵景铉面色一沉,目光冷冽,空气似乎都有些凝滞。
“三弟,多行不义必自毙,上次的事本宫不同你计较,再有下次,别怪本宫不念手足之情。”
“嗤,我没让你念,那个位置未必就一定是你的。”
赵景文泛着狠意朝宋衍舟冷冷一望,后者面色淡然,对他的话毫不在意,仿佛他就是个跳梁小丑,气得心头一梗。
好好好,都欺负他,宋衍舟,他必须给他个教训。
出门后,赵景文看到假山后的小厮,眸光一闪,不耐烦说道。
“说吧,什么事?”
小厮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男人看着宋衍舟二人离去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抹狠色,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即一扫而去方才的烦躁,恶劣的勾勾唇。
御花园内,百花绽放,其中不乏有许多从番邦西域进贡而来的奇花异草,假山湖泊,曲水流觞,公子小姐分席而坐,欣赏美景,谈论诗词。
秦娇娇拉着好友的手小声说道。
“本来宴会我只想小办一下的,主要是让你俩认识认识,结果母后知道了,说是借着机会多邀请些来,宫里也有些适龄的皇子公主。”
“总之,人我邀请来了,能不能行就看你自已了。”
孟可凝躲在秦娇娇身后,借着她的身影眼睛到处瞄,都快瞄抽筋了也没看到想见的人。
“人呢,我没看到恒安世子啊?”
对于好友见色忘友的行为,秦娇娇表示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说道。
“哦,去见父皇了,应该一会儿就来了。”
“那就好,对了,你刚刚说了什么,就看到你的嘴好像在动,我没仔细听。”
“......”
秦娇娇叹了口气,“算了,你自便吧,别吓到人就好。”
突然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眼底一亮,拉着孟可凝上前打招呼。
“洛雪,祈年你们来了,这是孟可凝,孟中书的千金,小时候你们还见过的,记得吗。”
宋祈年不情不愿被母亲拉来,见到秦娇娇先是行了礼,虽然他们很熟,但是在外面礼不可废,瞧着黄衣女子眉梢一扬。
“哟,这不是爱哭鬼吗,当然记得了。”
孟可凝从小就讨厌宋祈年,小时候这货放虫子吓她不说,还把她精心养的头发剪了,宛如被狗啃过,气得她哭的差点没缓过来,抓着宋二叔不停告状,抽得宋祈年也差点没缓过来。
两人就此结下了仇恨,后来她随父亲去了南陵,两年前父亲才重新召回盛京,这些年,两人一直没见过面。
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孟可凝不屑冷笑,“哟,我当是谁,这不是鼻涕虫吗,印象深刻啊。”
宋祈年笑意一僵,不好,这人知道很多他的童年黑历史,可不能被她说出去,有损他英勇伟岸的形象。
“得,我惹不起你,太子妃,你们聊,我找朋友去了啊。”
孟可凝在他路过时悄悄伸出一只邪恶的脚,宋祈年一着不慎差点摔倒,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挥着玉扇离开了。
宋洛雪挽着孟可凝的胳膊,笑得开怀。
“可凝姐姐,好久不见,你回来怎么不找我玩啊。”
孟可凝摸摸小丫头的脸蛋,心中暗暗吐槽。
我跟你个小屁孩有啥好玩的。
宋洛雪突然凑到她耳边,一脸坏笑,“可凝姐姐,你是不是来找我世子哥哥的啊。”
孟可凝满眼不可置信,看不出来啊,这小屁孩懂得还挺多。
“那个,洛雪啊,你世子哥哥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哼,你不找我玩,我不告诉你。”
“......”
不愧是宋家的人,一个个都不好惹啊。
“皇后娘娘驾到——”
尖细的声音高唱,众人皆行跪拜礼,皇后温和一笑。
“诸位平身吧。”
皇后落座,雍容华贵。
“今日就当是家宴,不必拘礼,今儿是为你们办的宴会,可别被本宫扰了兴致,御花园百花齐放,多是番邦西域进贡而来,尔等尽可欣赏。”
“谢皇后娘娘——”
皇后笑意盈盈望着小辈们吟诗作对,谈古论今,突然,人群中有人提议道。
“今日御花园争奇斗艳,好一番美景,我们不如以花为题作诗一首吧,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皇后微笑颔首,从头上拿下一支簪子说道。
“既然如此,本宫就以这鎏金点翠牡丹簪为彩头,博得第一的本宫就将这簪子赠与他。”
太子妃也紧随其后,幸好她提前有准备,拿出一对东珠耳环说道。
“儿臣也加个彩头,这东珠是今年北海进献最好的两颗,质地圆润,色泽光滑,虽不如母后的好,也可鼓励士气啊。”
众人斗诗之际,宋衍舟,赵景铉也到了,被拉着一起作诗,赵景文坐在一旁喝酒冷眼旁观。
笑吧笑吧,一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