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目光询问着自己是否需要下跪,只见童贯摆摆手道:“过来拿去吧,这是官家给你的私信,拿回家了你再看。”
私信?主动诶特我了?不过大概是只好不坏的事情,李科并不担心。
闲聊几句后,童贯这才问起睦州的事:“此去睦州听闻,睦州府衙丢了两箱财宝?你可知道此事?”
李科心里一跳,偷眼一看,童贯仍是喝着茶,“我和庄师傅确实有所耳闻,是府衙内有内应与外头的贼人偷了去的。”
“嗯……”童贯似乎稍稍的不满意。
李科顿时想为睦州附近百姓打抱不平,没多想,开口道:“据在下所知,那两箱财宝是从当地百姓当中额外强取所得,并不符合金明局的规定,也许是外头的绿林好汉合谋偷了去。”
一声冷哼忽然炸响,房间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分,童贯拍的一下放下茶杯。
“那些人便是有再大的理由也不该藐视官府!要是被我知道一点消息,我便非剿灭了他们不可。”
接着他又以锐利的如狐狸般的眼神看着李科,瞬间,李科就觉得两人的距离隔了好远。
只听童贯道:“我不管你在官家那边如何欣赏你,但李探奉你要记住,这官场就是这样!”
“你替百姓打抱不平,谁替你打抱不平?”
李科忽然有种被抽离的感觉,他知道自己错了,童贯,一个将来手握兵权的要成为王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左右的。
且自己在他们眼里现在还算个小卡拉米,根本入不了朝堂,不在童贯他们真正的眼里。
醍醐灌顶后的李科忙称是,对于后面的发话他也不再表露态度,决心做个你说啥都对的人。
……
李科终于从金明局出来。
这几天的事终于可以好好梳理一下,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李科思考着,现在是徽宗朝初期,自己已经和宋徽宗间接的搭上了线,而现在更是有了亲笔书信,更算是直接了。
忽然,李科想到美术史上提到的北宋宋徽宗的画学创办,也就是在其上位后的一两年后。
而画学就好比现在的大学一般,是宋徽宗感念画艺的不规范和停滞不前,所创立的一所专门教授绘画书法的学校。
画学还分为外舍内舍,各舍又分上中下,想要升舍就需要通过宋徽宗的测验。
想到着,李科不禁拍头感叹,他这个四书五经不懂的人,要是想做官得去入这个画学啊,而入画学的途径,在李科的记忆里,只有获得一定名誉才能被招录。
所以能进画学的人都是画功顶尖的高手。
“妈的,我这探奉吏名号大吗?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李科没信心了。
“看来还得去程奕书画院,混个教授啥的当当你。”
李科自顾自想着,走在街上,却发现街上的人都低着头走着。
结果一个不留神,有一两个女子还撞在了自己的身上。顿时,一阵香风袭来。
“诶哟。你干嘛?”
那女子一红一绿的衣裳好不青春可爱,白嫩嫩的脸上明眸流转。
“两个小娘子走路不要看书呀,还两个人看一本。”李科见地上掉落一本书,弯腰帮忙捡起。
一看书面,四个大字《崔莺莺传》,他一怔,忙翻开,居然是自己画的漫画!
这是怎么回事,李科正疑惑着,对的面的两个女子劈手便将书夺了回去。
然后两人头凑在一起边看边往前走了去。
李科再看街上的人,手中大都拿着同样的自己画的崔莺莺传。
王希孟和梅玲玲这两人真是给我一个大惊喜,李科高兴之余忙拦住一个人,笑问:“这书都是在哪里买的?”
“买?这图画书你想买都买不到。程奕书画院限量出售!”
程奕书画院?!李科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他忽然大感不妙。
拔腿便跑,直冲回家。
到了陈有为留下的宅子,一进门,李科就看到多日不见的王希孟正坐在石头阶上,唉声叹气,神色憔悴。
当他见到从外面跑进来的李科时,像是见到了救醒,猛得扑了上来,“李兄!”
“李兄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科忙扶起他急闻。
王希孟道:“梅玲玲是书画院的雇奴,她被一纸状书告上了官府,被抓了去。还有那漫画,被原想给你个惊喜,却被书画院翻刻了去。”
官府?裴沧海,那势必还有李焕在后头搞鬼,那漫画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要先把玲玲救出来。
李科如是想到,立马吩咐道:“走你与我同去一趟府衙将玲玲救出来,漫画先不打紧。”
行到半路,李科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可知道附近有没有发荣商行。”
王希孟思索几秒,道:“我记得,在东街那边有一家。”
“跟我来!”李科斩钉截铁地便掉头而去,他需要到商行办点事情,这样他才有把握救回玲玲。
……
杭州府衙公堂上。
“罪奴梅玲玲,你藐视了什么律法,你可知道?”
台上裴沧海威风凛凛的坐着,横眉一指跪在地上的梅玲玲,周边衙役水火棒猛猛砸地齐声喝道,威武!
站在梅玲玲旁边的李青邪笑着:“你个贱奴,躲在外面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小女子是因李青欲想强暴于我,小女子才迫不得已躲藏在外!”只见梅玲玲眉竖眼横,直勾勾的看着台上的她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反驳道。
“李青,她告你强暴于她,你怎么说?”
李青展扇轻笑:“那得看她能否拿出人证物证来了,空口无凭。”
“证据何在,梅玲玲?”
“小女子本人就是证据,他强暴于我还需要证据吗?”梅玲玲眼睛喷出火焰。
一阵大笑在公堂内响起,是李青:“裴官人,这罪奴血口喷人,污蔑于我,而我书画院可是有人证,证明此贱婢私与李科淫乱在外!”
“梅玲玲你可认罪!认罪便从轻发落!”台上裴沧海紧跟个大喝道。
此等场景威压,换作常人都会坚持不住,伏首认罪。
但那梅玲玲却是直立着身子,视死如归的模样。
裴沧海哪里见过如此倔强的女子,也是火气上来,喝道:“大胆!”
“此等罪奴死不悔改!来人,将她关入大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