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轻听到这里,眼泪再也止不住,却还是不敢置信。
“医院呢,监控呢,这么大的医院就没人看到他吗?”
刘助理摇摇头,“医院监控全部查了,那个时间刚好监控全部坏了,问了整个医院的人,都说没有看到,目前一点线索都没有。”
林轻轻拉着刘助理的衣袖,哭的泣不成声,“你再想一想,是什么人要害他,你再想一想,你想想办法啊。”
刘助理把她拉起来,“我在想办法,我在想,已经派了很多人在找,你别急。”
林轻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你一定要找到他,你一定要找他,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我不能没有他的,我不能离开他的,我求求你了。”
刘助理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尽力的,你放心。”
林轻轻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他,“报警了吗?”
刘助理摇头,“不能报警,现在董事长倒下了,要是公司里的人知道小少爷失踪了,整个集团肯定会群龙无首的,会引起恐慌。”
林轻轻瘫倒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不敢想象,他现在在哪里,受着什么样的苦,会不会过得很不好。
她不敢去想,却还是一次次的想起他的样子,想着他冲自己笑的模样,情绪几乎要崩溃。
“你多派一点人,一定要找到他,我求求你,就算我求你了。”她抓着刘助理的裤脚,一声一声的乞求着。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我这就打电话,再派一点人出去找,你放心,肯定很快就会找到的。”
刘助理努力的安抚着她,却发生根本是无用功,她脸上的痛苦丝毫没有变少一点。
她努力的站起身来,朝病房外面走去,“我也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她自言自语着,朝着外面走,陆知许及时的跟上去,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这样是找不到人的,我们等刘助理的消息,好不好?”陆知许尽量把声音放低,生怕刺激到了她。
林轻轻抬头看了他一眼,脚步未停,痴痴地说着,“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找他的。”
陆知许无法,只能跟着她往外走,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护着她以免摔倒。
他跟着她漫无目的的在街头走着,偶尔看到背影相像的人,林轻轻都会冲上去辨认,最后却都是失望。
都不是他。
在错认了十几个人之后,陆知许终究是忍不住的拦住他,“他不会出现在街头的,如果是被人绑了,到现在这个时候肯定已经离开这里了,你现在在这里找没用的。”
林轻轻眼眶通红,看着他像是陌生人一般,声音也凌厉了几分,“你胡说!你胡说,我会找到他的,一定可以的!”
陆知许见状也不再拦着她,由着她一个个辨认,即使被当成神经病也不肯放弃。
他眼里的神色愈发痛苦了几分,犹豫良久,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一个中年人有些惊喜的声音传过来,“知许,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啊,怎么,想爸爸了吗?”
陆知许没有回答他,只是声音冷硬着问,“是不是你做的?”
那边的人像是很意外的样子,“什么是不是我做的?你在说什么?”
陆知许咬紧了牙,像是很不耐的样子,“陆沉,是不是你让人绑走了?”
那边的人像是很愤怒,声音也重了几分,“你个小兔崽子这么久不回来,打个电话来就是兴师问罪的?这就是你和你父亲说话的语气?”
“我只问你,是不是?”他强忍着自己不去挂断电话,听着那边人的回答。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再说我根本不屑做这种事情,在你眼里你爸爸就是这样的人?”
陆知许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怎么样的人,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有你这样的父亲,你那么恶毒,那么可怕,我只想离你越远越好。”
电话那头的人骂骂咧咧,陆知许再也没耐心听下去,自顾自的挂了电话。
林轻轻此刻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致,身子摇摇晃晃的,陆知许急忙上前扶住她,她身子软趴趴的倒了下来。
陆知许急忙抱起她就朝着医院跑去,担忧的不像话。
医生给她打了点滴,只说好好休息一下就会恢复,然后就走了。
陆知许坐在病床边,看着她此刻苍白的脸,内心狠狠揪着。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然后就坐着看她,一动不动。
她睡得并不安稳,嘴巴一直蠕动着,像是在说些什么,他凑近了去听,只听见她在一声一声叫着。
“哥哥,哥哥,哥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神色痛苦,手在胡乱的抓着什么。
针头差点被她弄得蹦出来,陆知许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让她抓着自己。
她果然安静了下来,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沉沉的睡去了。
一整天的精神都紧绷着,她早已到了极限,此刻以为抓着的是陆沉的手,慢慢安心下来,沉沉睡去。
陆知许看着她安心的样子,不由得苦笑。
原来想要让她安心睡着,都必须要被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才行。
他其实一直没有告诉他,他很早就知道陆沉的身份,知道他是陆家老爷子唯一的孙子。
他的爷爷和陆老爷子是亲兄弟,他的父亲也一直在陆氏集团里面做事。
他的父亲是个狠戾的人,当初为了傍上母亲这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脚踹了自己的初恋女友,成功的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恰巧她母亲家族的公司和陆氏有合作,自此他在陆氏都多了几分话语权。
可是老爷子是怎么样的人,对他这种行为本就不齿,加上他能力不行,于是一直不肯对他委以重任。他经常在家里发火,砸东西,到后来,甚至是家暴母亲。
陆知许那时候还很小,总是被关在房间里,听着母亲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害怕到颤抖。
后来长大了一点,母亲带着他来到南城,在这边安了家,他才过上了几年的安生日子。
所以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他从来都是避之不及。